多吉帶着吳明和暮雨在附近找到一戶本地人,這家裡的大叔常年在附近雪山上採藥,聽說吳明和暮雨兩個人要去爬噶瑪雪山,他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我們都只是在七八月份上山,現在馬上就入冬了,馬上就要有一場大暴雪,現在去爬山,不可能!”
吳明和暮雨對視了一下,難怪暮雨的師父之前說必須馬上出發,否則暴雪封山就真的白來一趟了。
不過這一次來是尋找人皇伏羲的蹤跡,必需要爬山,一切只有到時候隨機應變。
“沒關係,我們會自己把握,如果有危險我們不會硬來。”吳明只有隨口解釋。
大叔最終還是給他們畫出了一張草圖,噶瑪雪山看起來已經近在眼前,但要走到山腳還差不多要花一天時間,而且全都是翻山越嶺,沒有道路可尋。
這位大叔又在山腳的位置給他們標記出一個洞穴,那是本地人用來躲避風雪的庇護所。
“這座山是爬不到頂峰的,你們去了之後就明白了。”大叔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也不多做解釋。
“你們二位注意安全,我四天後來這裡接你們回去。”多吉和吳明暮雨暫時分開,開着自己的吉普車到最近的一處村鎮找人喝酒去了。
暮雨精神始終萎靡,很早就休息了,吳明晚上嘗試修煉一個周天,但是新增的內息始終無法順利融入體內,修行之路依舊是停滯不前。
第二天一早,吳明發現暮雨的狀態很不對,臉色殷紅,躺在牀上眉頭緊皺呼吸急促。
吳明用手摸了摸暮雨的額頭,頓時嚇了一跳:“好燙!你發高燒了!”
“沒事……喝點水就好了,我們出發吧。”暮雨用手撐着想要做起來,沒想到胳膊一軟,整個人又跌回牀上。
屋主人過來看了看,不住搖頭:“這是很嚴重的高原反應,必須吃藥靜養。”
吳明暗自慶幸,當初聽多吉的話買了高原反應的藥。他把藥給暮雨喂下:“還是先休息一天,我們明天再出發。”
“不行,師父說過……不能耽擱時間。”暮雨的聲音虛弱,但依舊執拗。
吳明皺了皺眉,左右看了下,轉頭對屋主人說:“請問您這裡有繩子麼?”
屋主人一臉不解,不過還是哦了一聲,轉身跑出去找繩子了。
暮雨一臉警惕神色:“你找繩子幹什麼?”
吳明笑了下:“把你綁在我背上,我揹你走。”
看到暮雨驚詫的表情,吳明擡起右腳伸手把褲腳拉起,露出裡面亮閃閃的沉月環。
“三百斤的沉月環我都一直戴着,多你這一百多斤也沒什麼關係。”
“我沒有一百多斤!”
暮雨把被子拉到鼻子的位置,眨了眨眼睛。
……
看到吳明竟然打算揹着暮雨去爬山,男主人也被震驚了:“你們是最虔誠的人,一定會感動山神的!”
吳明把暮雨固定在背後,揹包掛在身體兩側,和男主人告別後就上路了。
白雪皚皚,翻山越嶺,吳明負重前行,依舊健步如飛,隨着不斷接近噶瑪雪山,上空的烏雲越來越厚重,開始有雪花飄落。
暮雨伏在吳明背上,感受着不斷的起伏,吃了藥之後睏意上涌,很快就沉沉睡去。
當她再度醒來時,眼前是一堆噼啪燃燒的篝火,四周冰冷的岩石上結着一層寒霜,星星點點反射着篝火的光芒。
“你睡了整整一天,終於醒了。”吳明蹲在篝火邊上,正在用水壺燒水。
暮雨坐起身來四下看了看,這裡是一處山洞,地面上有不少篝火的殘跡,應該就是雪山腳下那個庇護所。
“我們已經到了雪山腳下?”暮雨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些:“一路辛苦你了。”
“沒什麼,就是最後一段雪太厚,我差點就把沉月環摘下來扔掉了。”
吳明架好了水壺,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暮雨的額頭,“你的燒已經退了,看來藥生效了。”
暮雨嗯了一聲,擡頭望向洞口方向:“外面的天氣怎麼樣?”
吳明搖了搖:“不太好,雪越下越大。你師父說的‘共鳴’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已經在山腳了,我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暮雨站起身來活動了兩下,撿起幾根枯枝扔入篝火:“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已經到這裡,明早爬到山頂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吳明打開揹包拿出一張青稞餅,掰成兩半遞給暮雨:“你睡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吃,先吃點東西吧。”
暮雨接過青稞餅頓時皺了皺眉,天氣太冷,餅凍的像石頭一樣硬,她嘗試着咬了一下。
連牙印都留不下。
“太硬了,我不吃。”暮雨撇了撇嘴,把半張餅扔給了吳明。
“這可不是挑食的時候!”
吳明自己呲牙咧嘴的從餅上咬了一塊,一邊嚼一邊嘟嘟囔囔的說:“不吃東西明天你怎麼上山……”
就在這時,洞口拐角處突然一股寒風涌入,吳明和暮雨同時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裹挾着風雪走進洞來。
鷹鉤鼻、藍眼睛,一頭棕色頭髮,是一名外國人。
這個外國人一身高檔防寒服,鼓鼓囊囊的像米其林一樣,他看到洞裡的篝火,還有火邊的吳明和暮雨,也是微微一愣。
“這麼巧,竟然有人先到。”外國人吹了一聲口哨,“年輕人,讓我烤烤火吧。”
吳明估計這個人多半就是多吉提到過的那個要來爬山的外國人,沒想到大家的行動路線和時間竟然是一樣的。
“過來吧,這裡有位置。”吳明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畢竟要注意國際友誼。
外國人拍掉身上的殘雪,大步走到火堆邊上一屁股坐下。伸出雙手靠近火焰,喉嚨裡發出一聲滿意的深吟。
“這山洞的位置實在太好了,一堆篝火就把寒冷擋在外面。看來這些落後的民族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不同意落後民族這種說法。”
吳明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取下篝火上的水壺,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暮雨。
“至少現在躲在他們的山洞裡接受庇護的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