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突然現身,帶領僧人將許仙和錦娘圍困在中央,當衆斷喝錦娘是妖。
許仙面現怒容:“寧採臣!錦娘是我夫人,我絕不許你如此中傷她!”
寧採臣微微一笑:“許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現在所做的,正是要助你脫離苦海。”
錦娘臉色蒼白,伸出雙手牢牢抓住許仙的手臂:“官人,我不想再聽這個和尚胡說,我們走吧!”
許仙應了一聲,扶着錦娘想要衝開僧人包圍,奈何四周僧人圍的如同鐵桶一般,他衝了幾次都被攔回到原地。
金山寺中數百名香客,此時紛紛駐足觀看,一個個交頭接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採臣目光掃過全場,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猛然一揚手,從袖中取出一隻金光閃閃的鉢盂。
這鉢盂正是法海當初的法寶,後來封印心魔,被放置在千佛洞最深處,不知怎麼會到了寧採臣手中。
寧採臣將金鉢舉過頭頂,開口大喝:“大威天龍,世尊地藏!佛光普度,妖魔現形!”
一道明亮的金色光芒自金鉢中洶涌而出,瞬間將錦娘和許仙罩在其中。
錦娘驚呼一聲,頓時匍匐在地,不住顫抖。
“娘子!”
許仙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俯身護在錦娘身上,隨後扭頭對着寧採臣高聲大喊:“快收起金鉢,我夫人不是妖怪!我夫人不是妖怪!”
寧採臣一臉得意,聲音隆隆作響:“朗朗乾坤之下,她是不是妖,自然難逃佛法公斷!”
“金鉢伏魔!”
隨着寧採臣一聲大喝,金鉢中涌出的金光再度大盛,將許仙推開到一邊,隨後攝住匍匐在地的錦娘,將她緩緩浮起到空中。
錦娘滿臉驚恐之狀,對着許仙伸出雙手:“官人,官人救我,救我啊!”
許仙掙扎着想要站起,卻被金光鎮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寧採臣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錦娘昔日曾經騙得他差點喪命,今日讓錦娘在大庭廣衆之下顯出原形,也算是報了當日的一箭之仇。
“妖孽,速速現形!”
隨着寧採臣一聲大喝,半空中的錦娘一聲哀嚎,身軀開始蠕動變形,在四周上百人的驚呼聲中不斷扭曲變化,最後化爲一條半尺長的鮮豔錦鯉。
啪嗒一聲,錦鯉在空中跌落,在乾燥的地面上徒勞的扭動身軀,用尾巴不斷的拍打着地面。
“真的是妖!”
“難怪她長得那麼漂亮,果然是個妖精!”
“能忍禪師厲害,法力無邊!”
……
四周圍觀的人羣頓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許仙呆坐在地上,望着面前這條奄奄一息的錦鯉,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夫人……我的夫人……真的是妖……”
寧採臣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逝,將手中的金鉢一揮,一道金光閃過,將地面上的錦鯉收入金鉢之中。
隨後他邁步走到許仙身邊,伸手將許仙從地上扶起。
“許施主,妖物詭計多端,你會被她欺騙也是難免,好在今日我看破她的真身,將其降服,你總算是倖免於難。”
許仙身子微微顫抖,望向寧採臣:“夫人她對我很好,她不會害我的……”
寧採臣搖了搖頭:“人妖殊途,她對你好不過是在騙你,早晚會加害於你!”
“真的麼……”
許仙低頭望向金鉢中的錦鯉,臉色蒼白如紙,身子一陣搖晃,差點再度跌倒。
寧採臣伸手扶住許仙:“許施主,您妖氣入體,需要留在金山寺中,讓衆僧爲你念經驅邪,這才能徹底恢復。”
許仙神情恍惚,茫然的點了點頭:“一切都聽大師安排……”
寧採臣對着邊上揮了揮手:“來人,將許施主送到後殿禪堂中去。”
一邊立刻走來兩名僧人,攙扶着許仙前往後殿去了。
寧採臣一臉得意之色,面對四周圍觀的數百人躬身施禮:“諸位施主,沒想到金山寺如此佛門聖地,竟然也會有妖邪混人,好在貧僧發現的及時,未有造成大錯。如今妖邪已經伏法,還請諸位施主自行方便。”
四周人羣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一片全都是讚美之詞,簡直將寧採臣視若神明。
寧採臣心滿意足,微笑着分開人羣向大殿後方走去。
他一路前行,一直來到金山寺後山的那片竹林處,這纔將手中的金鉢放在地面,之後盤膝坐在金鉢前,低頭望向金鉢中的錦鯉。
“錦娘,當日你花言巧語騙我,可曾想到會有今日?”
金鉢中的錦鯉拍動尾巴,費力的張開口:“能忍大師,錦娘錯了,求您繞我一命,讓我和相公回家~”
“哈哈哈哈……”
寧採臣忍不住一陣大笑:“事到如今,你還做什麼白日夢。我知道你留在許仙身邊不過是貪戀他體內的道果,如今他已經知道你是妖,又怎麼可能再認你這個夫人!”
錦鯉的嘴一開一合,極爲費力:“我最初的確是貪戀道果,但相公他心地善良,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現在只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爲相公他留下一點血脈……”
“做夢!”
寧採臣臉色猛地一沉:“交出神石碎片,我饒你不死。”
錦鯉頓時猛地一掙:“沒了神石碎片,我就沒法化爲人形,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寧採臣一臉漠然:“你若不交,我也有辦法自己取出神石碎片,那時候你只有死路一條。”
錦鯉掙扎許久,最後一開口吐出一顆亮晶晶的玉石碎片,正是之前女媧石掉落的那一角。
寧採臣伸手從金鉢中取出玉石碎片,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將金鉢一揮,將錦鯉扔進了竹林中的一處池塘中。
“你在這裡靜靜的等着吧,等我取得許仙體內道果之後,就讓你們夫妻二人在陰間團聚。”
“哈哈哈哈……”
一片狂笑聲中,寧採臣長身站起,大步走出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