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臻精準的槍法,強健的體魄,也讓人從心底覺得恐懼。
娃娃臉的死亡讓他的內心一片茫然,他很怕見不到一直牽腸掛肚的妻女。
“塞羅,我不想破壞你們的任何計劃,我只想與妻女團聚。”
“我當然知道。在這次上飛機之前,我已經把所有的犯人資料全部調查了一遍,包括你。所以,爲了你的妻女,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讓我誤會的動作。”
卡梅隆揚了揚手,露出了手銬。“我不認爲這樣能做出任何小動作來。”
“很好。記住你的承諾。否則的話,我不介意繞個圈,去阿拉巴馬州的莫比爾,多幹掉兩個人。”
莫比爾是男主妻女生活的城市,周臻這樣說,是在恐嚇男主。
實際上,不僅是他,就連塞勒斯,也沒有去過阿拉巴馬州,不知道他妻女的具體位置。
飛機抵達了卡森機場,漫天的黃沙讓飛機連跑道都看不清楚。
不過,這種小型飛機上也有導航系統,即使盲降也不會影響安全。
罪犯們假扮的警衛們壓着犯人下了飛機,沒有引起任何懷疑,把六個犯人交給了卡森監獄,然後帶上來了十個。
不,十一個。
多出來的那個就是神經病加蘭格林,一個被全副武裝的警衛用磁鐵槍架起來的瘦弱男子。
這個角色可以說是讓人記憶深刻,一開始嚴陣以待,解開面罩,卻是一個文靜的男子。
要不是他的睿智和時不時的神經質,根本無法相信他殺了三十多人,只爲開心。
也正是他的睿智和神經質,又讓人對他的殺人事件堅信不疑。
法蘭斯和弗朗西斯科上了飛機,他們上來的第一步就是控制了駕駛員,將飛機上的黑匣子拆了下來。
周臻本來想要阻止他們,因爲拆掉了黑匣子,警察就找不到他們了。
警察找不到他們,他又如何能殺死鄧肯。
不過,就在他想要阻攔的時候,卻突然福至心靈。
他又犯了新手的錯誤,那就是一直習慣跟着劇情走。
而實際上,他完全可以脫離實際的劇情,按照自己的劇本走。
主線任務是帶着感化的加蘭格林逍遙法外,也就是說,只要等加蘭格林被小女孩感化,他再帶着加蘭格林離開就可以了。
他們兩個都是高智商的罪犯,只要逃離,不被警察抓住,他就能隨時離開。
支線任務,不見得一定要完成,而且,也不是一定要在劇情時間裡完成。
比如,他就可以逃離了以後,再去加州首府薩克拉門託幹掉那位鄧肯。
爲什麼一定要在林納機場這個滑鐵盧開戰呢?
而且,他已經消滅了線索,警察也不會這個時候開始追擊了,何必繼續把電影情節套在已經改變的世界上。
既然是顛覆,就要徹底顛覆纔對。
他沒有勸阻他們拆掉黑匣子,不過,在彈球拿着黑匣子要放在其他飛機上的時候,他攔住了彈球。
“我知道你會遇到一個美麗的黑妞,但是,你最好趕緊回來,否則的話,你就只能永遠留在這裡幻想你的小黑妞了。”
想到在飛機上的威脅,讓彈球心中一凜,他連忙說道:“老大,我會記住你的話。”
在黃沙中,彈球來到停機棚,這裡停放着“巴叔叔”小型觀光飛機,他把黑匣子放在了兩個座椅的椅腿中間,然後打開。
剛一退出來,就聽見一個聲音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彈球嚇的一抖,擡頭望去,是一個漂亮的小黑妞。要是以前,他肯定會上去口花花一番,但是現在,他只感到深深的恐懼。
老大怎麼知道我會遇到一個漂亮的小黑妞?他是巫師嗎?
再想到他的警告,彈球更害怕了,他沒有了閒心勾搭對方,這個時候只想逃離。
他提起了修理包笑道:“我只是來這裡躲避一下風沙,馬上就走。”
對方看他的服裝又問:“你是獄警?”
“是的。你這個小妞好奇心太重了,我們在執行絕密任務。”
可是,小黑妞的警覺性並不低,看他想跑,立即叫道:“警衛,警衛……”
彈球顧不得逃跑了,轉身過來就撲向了小黑妞。“不要叫……”
可是他的動作讓多方叫的更大聲了。
情急之下,彈球顧不得憐香惜玉,用拳頭擊中了對方的臉。
一拳下去,也不在乎多一拳,連續幾拳,讓小黑妞暈倒在地,他將對方拖到了一臺機器的後面,然後轉身就跑。
回到了飛機旁邊,犯人交接已經完畢,不過還沒有加完油。
周臻看到彈球回來,讚許地點了點頭,他更不敢說自己這裡出了岔子。
飛機終於加完了油,這個時候,巴叔叔觀光團帶着幾個遊客坐上了小飛機,飛機出發的氣流讓昏迷的小黑妞清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機庫的門口,看到已經在跑道上衝刺的飛機,她清醒了過來,奔跑着叫道:“攔住他們,獄警有問題……”
可是飛機已經起飛上了天空。
不過,她的慘狀已經驚動了其他人,他們很快弄清楚了情況,開始聯繫法警部門……
後知後覺的法警們再聯繫飛機已經聯繫不上了,周臻可沒有那些反派話多的毛病,飛機一起飛,就關閉了通訊系統。
福至心靈的轉變,讓周臻脫離了劇情的限制。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把加蘭格林送到林納機場,讓他跟那個小女孩玩遊戲,讓那個小女孩感化他。
除開這個主線任務,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按照劇本走了。
加蘭格林的大名讓飛機上的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再兇惡的惡人,他們都不怕,但是殺人不要理由的神經病,誰都怕。
鑽石狗這個反政府軍隊的頭目,面對加蘭格林都戰戰兢兢。
駕駛艙裡,周臻望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法蘭斯,笑着問道:“法蘭斯,林納機場真的有可以帶我們去墨西哥的飛機嗎?”
這位毒梟的兒子還在騙人。“當然,絕對要比這架飛機更適合飛墨西哥。”
當然更適合,那是一架只能坐七八個人的灣流,不僅飛行速度更快,而且更小。
只是,飛機上現在有二十多個囚犯,七八個獄警,人太多了。
他沒有揭破,現在,先完成主線任務更重要。
所有囚犯都遠遠地躲着看起來就滲人的加蘭格林,他卻絲毫不以爲然,猶如吃西餐一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周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聲問道:“對你來說,殺人是什麼感覺?”
他扭頭看了看周臻,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聲音說道:“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戮,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切?制度還是規則?”
“我先問你的。”
“很多時候,殺戮都不是因爲玉望,更多是因爲迫不得已。但是我不同,我遵循內心的聲音,你可以說這是玉望,我認爲這是一種淨化。”
“你還真是有些不正常。”
“那你認爲什麼是正常?辛苦學習二十年,辛勤工作三十年,然後在你幹不動的時候被送進養老院,在百病纏身之前希望能體面地死去?”
周臻對此早有準備,回答說道:“我知道你認爲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正常。但是,你不能忽略,這個世界有醜惡,但是也有真正的美好。”
“什麼是真正的美好?”
“孩子們天真無邪的心靈,還有希望……”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希望……人類從出生就註定了死亡,所有的希望盡頭不過是絕望。”
“這種悲觀的心態我不想跟你辯解,但是我希望,你能用心去感受醜惡掩蓋的美好。”
“什麼是醜惡,我們這些人嗎?”
周臻笑了笑,說道:“等我一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醜惡的。”
他的槍裡子彈不多了,但是他知道,在飛機的機腹下方,還有兩箱武器。
他打開了機腹的通道蓋,然後來到了機腹,找到了兩箱武器。
挑選了一番,他選的是一把M16步槍,這是很多國家軍隊的制式步槍,性能穩定。
如果是一般的航班,他不敢使用這種步槍,因爲普通航班的機艙因爲使用特種鋁,追求的是延展性而不是堅固性,擋不住步槍的子彈。
但是這架飛機是監獄轉運的特種飛機,機艙要厚實了許多,內壁還有鋼板,所以不怕子彈穿過人體還會擊穿機艙。
從決定跳出劇情,完全顛覆,他就已經決定,在降落之前殺掉該殺的人。
反正這是個並不真實的世界,他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現在,他要大開殺戒了。
當週臻重新從機腹出來,已經化身爲一個殺神。
槍械專精的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瞄準,那些獄警已經被他一槍一個幹掉。
犯人們都炸團了,驚恐地看着周臻,有幾個嚇的到處跑,生怕自己被誤殺。
可是,周臻卻不管對方是犯人還是獄警,殺光了獄警之後,那些不肯安穩坐在座位上的犯人,也被他一一干掉。
另一個手裡有槍的鑽石狗從駕駛艙的上面看着這一幕。“塞羅,你瘋了!”
周臻對着他笑了笑,槍口一擡,“砰”地一聲,他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