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裡面，負責領導的查爾斯的聲音不時響起。
“計算機線掃描控制，參數設置。菲爾，恆定電流設定0.6nA”
“完成。”
“約翰尼，針尖偏壓設定60mV。”
“隧道電流不夠穩定，可能是針尖處理效果不佳。”
周臻說道：“我剛纔還沒有處理好，就去買食物了。”
約翰尼說道：“好的，等我兩分鐘。”
“史蒂夫，三維掃描控制器中壓電陶瓷材料上的Z電壓穩定在180mV。”
“好的，確定。”
小組的組長加德納小心翼翼地將已經處理好的樣本放進了設備。“我準備好了。”
查爾斯的聲音響起：“加德納，採取高度變化信息，控制探針掃描時的最小延遲時間，注意控制角度走向，重心偏移。第一組試驗，我們採用恆電流模式，第二組再採取恆高度模式。”
“明白。”
“約翰尼，你負責控制操作斜面校正和往復掃描。”
“好的。”
“菲爾，你負責控制馬達，三維成像和數據分析。”
“好的。”
“傑米，準備好了嗎？”
“好了。”
掃描隧道顯微鏡的樣子就像一個科幻世界，充滿美感的後現代藝術品，再加上其他的聯動設備，組成了一套非常夢幻的設備。
這套設備不需要人手操控，一切都可以通過設定程序之後，計算機自己操作。
人能夠起到的作用就是更換程序，或者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調整。
周臻把精力主要放在這裡，目的就是爲了回到地球之後，能夠依靠在這個實驗室的經驗，也能把各種設備跟這臺機器聯動起來。
能夠控制原子，分子，DNA，RNA這些基因，在微觀的世界裡走的更遠，真的也充滿了樂趣。
周臻這個時候也理解了，爲什麼那些真正的科學家，會對其他，包括權利在內一切都沒有興趣。
周臻現在就已經感受到了這種樂趣，通過設備把一個肉眼都看不見的細胞分開成細胞核，細胞膜，細胞器格外具有成就感。
而研究那些病毒對細胞的侵襲，也格外有意思。
這種戰鬥雖然是最小的戰鬥，可是看着沒有家，沒有細胞核的單DNA或者單RNA病毒，爲了生存，本能地入侵細胞，妄圖把其他細胞變成自己的家，跟宏觀世界的戰爭其實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人類彷彿就變成上帝。
周臻就有這種明顯的感覺，他在操縱其他的生命。
開機試驗並不是一次，而是利用各種不同的手段，對樣本進行不同的測試，催化，以酶的反應程度，就能大致評估出這種酶究竟是什麼類型。
按照反應性質，按照化學性質，按照存在形式的不同，給這種酶進行分類。
只有瞭解了這種酶的各種功能，才能更好地應用。
根據不同的方式交叉測試，周臻他們需要進行二十多次的初級反應測試，這才能夠確定一條準確的方向。
然後，還要把酶進行分解，剝離了蛋白質和輔助因子之後的酶，就失去了催化活性。
酶屬於生物大分子，分子質量至少在1萬以上，大的可達百萬。
這個時候，才能從更微觀的結構分子，瞭解酶的根本性催化活性。
做研究，從來不是知其然就可以了，必須要知其所以然。
這樣的研究當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每一種結果，通過電腦計算出來，然後才能進行下一項。
一直忙到十點多，周臻他們才結束了第一階段的測試。
又重新對樣本進行催化，儲存之後，把需要檢測的樣品放在了樣品槽。
這個時候，就不需要最嚴密的防護了，他們可以脫掉防護服，監控電腦就好了。
每個人都飢腸轆轆，大口地吃着食物，興奮地聊着這種特殊酶的活性。
周臻還好，還有許多知識沒有了解，其他人對這種沒有見過的酶出現，更加興奮。
對他們來說，發現一種未知的酶，可能比找個女朋友還要興奮。
每個人都興奮地聊着，根本沒有想去睡覺。
不過他們三個都是研究生，主要跟着查爾斯，不去上課也無所謂。
周臻卻不行，在哈佛，曠課的成本太高。
“傑米，結果恐怕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你先送黛娜去找家旅館休息，明天下課之後可以來了解結果。”
“好的。”
如果把這種酶當做一個美女，現在他們等於只脫掉了美女的外套。
厚百葉，他們還要繼續脫它的衣服，要到明天下午，才能真正的扒光。
所以，周臻也不急。
可能是長途過來太疲憊，黛娜明顯眯了一會兒，臉上的油光都出來了。
看到周臻答應，她拿起了自己的小包說道：“麻煩你就在附近找一家旅館，乾淨就好。”
周臻笑道：“我們這裡是東北部最大的醫院區，周圍有各種各樣的旅館。”
“不要不懂裝懂，小處男……”
加德納剛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電腦，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噴了出來。
關鍵是他不敢噴在電腦上，勉強低頭，一部分濺到鍵盤上，大部分噴在自己的褲子上，然後大聲咳嗽了起來。
約翰尼嘿嘿直笑。“黛娜，你怎麼知道他是處男？”
“我是FBI。”黛娜很傲嬌，轉向周臻說道：“走吧。”
周臻笑着跟他們說道：“我準備今天晚上就擺脫處男的身份。”
幾個人都舉起了拳頭。“加油。”
黛娜給了衆人一個白眼，跟查爾斯告別，而查爾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連頭都沒有擡。
走出了實驗室，周臻故意落在了後面，觀察黛娜的體型。
才二十多歲的她可要比四十多歲五十歲，容貌垮掉的時候要強的多了。
97年的時候，她還榮膺全球最美五十人之一。
她的身材雖然不高，只有一米六，但是身材很火辣。
出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看夠了嗎？”
“不，當然沒有。”周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你的預算是多少？”
“五十美金以下。”
“這個選擇餘地就很大了，FBI不是薪水很低嗎？”
“要看什麼工種，我是特聘的技術工種。我們怎麼走？”
外面下起了雨，周臻看了看，想起自己的車裡有一把雨傘。“你等等……”
跑到了自己的車旁邊，周臻找到了雨傘，撐開之後鎖好了車，然後回到了大門口。“請……”
黛娜挽住了他撐傘的手臂，忍不住捏了捏。“沒有想你有這麼結實的肌肉。”
“沒有女朋友，我的精力只能發泄在健身和學習上。”
她好奇問道：“你真的只對比你年紀大的女人感興趣嗎？”
“也許吧，最少你最讓我心動。”
“哈，真是榮幸……”她貼着周臻的身體更近了。“酒店近嗎？”
“喜來登不錯，就在伯克利音樂學院的旁邊，走路需要十五分鐘。”
“那我們就走過去。”
“好。”
一個女人，願意在雨夜跟你在一把雨傘下散步，本就代表了一種認可。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在給自己更多的考慮，或者說考察時間。
只要女人上鉤，周臻從來不怕落空，他的魅力加成，再加上他的淵博知識，足以讓大部分女人迷醉。
而且自己對這個女人來說，可是嫩草啊！
一路上，兩個人依舊鬥嘴，不過身體卻貼的越來越緊。
周臻一直沒有主動，直到經過一家藥店，黛娜說道：“我只是不想讓自己遺憾，所以，你不要認爲我愛上了你。”
“是因爲我還是個學生嗎？你不想讓自己有罪惡感？”
“我發覺你一點也不像個不會討女人歡心的書呆子。”
“這是因爲我遇到了你。”
“等着，我進去買點東西。你用幾號的？”
“我不知道，或許需要你親自量一下。”
她看了看四周，貼緊了周臻，手沿着結實的小腹從腰帶裡面塞了進去。然後她一把推開了周臻，轉身進了藥店。
當進入喜來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猶如一對情侶。
而在酒店的大牀上，兩個人也做着情侶之間做的事。
一開始，她說：“我不相信你是處男。”
周臻解釋：“我只是跟錄像帶學的。”
“學的不錯。”
到後來，她嘶啞着聲音說道：“我相信你這個混蛋絕對是個沒有見過女人的惡狼了……”
當週臻滿足的時候，她早已經氣若游絲，無力再動。
可是第二天，她卻猶如吃了補藥一樣精神抖擻……
以至於，兩個人一大早就又激戰了一番。
“我上午有一節細胞課，非常重要，下課之後，我來接你。中午我帶你去吃大龍蝦，波士頓的美食也就這個最出色了。”
她心滿意足地摸着周臻的胸肌。“下午拿到結果，我可以明天再回去。”
“只要你在這裡，我都會陪着你。”
兩個人都沒有談以後，這種事雖然不像吃飯喝水一樣尋常，但是看對眼了，交流一番，也都不願意影響到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