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拍電影,寫小說,或者拍影視劇,建立一個世界,然後再穿越進去,想想就讓人激動。
但是後來周臻苦逼發現,除了參演,其他的渠道都走不通。
江浩是個作家,不過是個重度文青。
他寫的東西,都是夢啊,現實,存在,虛幻這一類的。
讓他寫打打殺殺的東西,他寫不來。
投資拍電視劇,拍電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更別說他一個外行了。
他們家這點家底,說不定都折騰進去,也很難完成一部作品。
也就只能想想找機會參演了。
不過,現在他顧不上這些,因爲他老爹回來了。
九月底,他老爹從東瀛賣魚回來。說起來有些不真實,但是其中的五條魚就賣了兩百萬,剩下的一船魚,一百多噸,才賣了四百萬,總共六百萬。
這六百萬,去掉油錢,人工費用,管理費用,盈利大約兩百萬。
周臻從2015年出海,2017年回來,這條船一共賣了五次貨,純利差不多一千萬,已經算很不錯了。
要是按照這樣的頻率,四年就能把這條船的貸款賺回來。
當然,這是因爲這是新船,少了許多其他費用和耽擱的誤工時間,許多舊漁船,出海一趟也賺不了多少錢。
周友建回來之後,開始結算工資,周臻也跟着忙活了幾天。
他一直沒有把回春丸給他吃,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怕他爸媽一直追問藥是從哪裡來的。
等小亮哥的助理送來了機票,確定了去洛杉磯的時間。周臻等到要走的前一天,纔跟他他爸說:“爸,今晚上別去喝酒了,我有事要跟你說。”
“滾蛋,你有啥屁事?還不是怕我跟你權叔喝多了?”
他爸得了風溼關節炎以後,身上的骨節就開始逐漸變形,按說是不能喝酒的。
但是他現在對生活沒指望了,反而喝的比過去更兇。
他暢意了一輩子,不管是周臻他媽,還是他的兩個好兄弟都是豁達之人,也明白他的心意,這方面也不管他。
反正他或者,就是想讓他開開心心。
的了這個病,活得越久,受罪越多。
到了最後,身上骨頭都變形了,全身畸形,不能動彈,還渾身疼痛難忍,那真是生不如死。
權叔是他老爸的兩個生死好兄弟之一,跟另一個船老大華叔,三個人的友情已經持續了四十年。
華叔在他們家後面買了一條船,出海才一年不到。
權叔早年就沒有出海了,開了一家海產品加工廠,現在還涉足房地產,生意不算大,但是日子也好過。
周臻記憶裡面最深刻的就是他八歲那年,他們家還在搞海洋養殖,跟本家門的遠支因爲養殖鬧矛盾。
那時候他爸不在家,那一支欺負他媽一個女人,他媽拎着一把菜刀追着對方一幫大男人四處飛散,還砍傷了三個。
他媽被抓進了派出所,他們家那幾個月,就是權叔和華叔一直在撐着。
華叔不出海了,權叔工廠都不管了。不僅家裡養的海產品他們守着,還幫他媽到處找關係,一直撐到他爸回來。
雖然算是同宗的糾紛,他媽還是坐了一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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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他媽的名氣,不僅在半山窯村傳開,整個區都知道她原來是個江湖女俠。
那以後,她原本不好意思繼續練功,也都全撿了起來。
越是長大,周臻越是羨慕老一輩那時候的友情真摯。
他們九零後這一代就不行了,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家裡寵着,以自我爲中心,沒有了那種爲兄弟兩肋插刀的精神。
周臻上學的時候認識的狐朋狗友很多,但是現在大部分都淡了下來,現在關係最親近的,還是這些堂兄弟。
“你跟權叔說一聲,改天再聚。”
他爸這一下才認真了,問道:“有啥事?你權叔今天專門給你送行的啊!”
周臻想了想盛情難卻,於是說道:“那你今天晚上不喝酒。”
“你個兔崽子有事說事,一會老子大嘴巴子扇死你。”
“扇死誰?你不得了咯,打死了他,誰給你養老送終?”剛做完頭髮回來徐桂娥又打扮地花枝招展。“兒子,媽好看嗎?”
周臻無奈說道:“媽,你都快五十了,染個黃毛,穿個緊身裙,耳環比耳朵還大,合適嗎?”
徐桂娥立刻如同炸毛的貓。“打,使勁打。打完了晚上我讓你喝半斤。”
周友建沒理她,盯着她上下看了一遍,才說道:“再勒你那腰也細不了,去年你不是還喜歡那什麼……波斯米亞……風格嘛,那挺好。”
“什麼波斯米亞,那是波西米亞。土老帽!”
“管它什麼波斯米亞還是波西米亞,總比你肚子游泳圈都勒出來好看。去換一身!”
徐桂娥悻悻地瞪了父子倆各一眼,才進入她專屬的衣帽間。進去之後又探頭回來。“換就換,板臉給誰看。”
周臻忍不住想笑,憋住。“爸,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點東西。”
他咚咚咚地跑上樓,打開了牀頭櫃旁邊的小保險箱,拿出了那顆回春丸。
他不確定吃了這顆藥會有什麼反應,也不確定有沒有效果,會不會跟酒精衝突。
所以,不如趁着他沒喝酒,先給他吃下。
“拿着。”周臻遞到了他手裡,又回身給他接了一杯純淨水。“爸,把這顆藥吃了。”
周友建早就在研究這顆蠟丸包着的藥丸,他不會懷疑兒子想害他,只是有些疑慮地問:“這藥哪兒來的?你別上當受騙了啊!”
周臻搖了搖頭說道:“沒花錢,你先吃下,我再跟你說。”
周友建問:“偏方?”
“算是吧!治療風溼有特效。”
對周友建來說,這幾年吃的藥要用車裝了,也不在乎一顆藥。
他捏破了蠟丸,裡面一顆黑褐色的藥丸,大約有兩顆黃豆那麼大。
他拿起來放在鼻尖處聞了聞。“嗯,中藥,味道聞起來挺正宗的。”
然後,他也沒有猶豫,就把藥丸塞進了嘴裡,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嚥了下去。
他這才指了指沙發說:“坐,跟我說說這是咋回事。”
周臻就怕這個,因爲系統的存在不能跟任何人說,說不定,世界意志就發現了系統。
現在的周臻又捨不得徹底拋棄系統了,別的不說,要是有效,以後還想有個地方買特效藥啊!
如果能成爲系統的主人,以後想進哪個世界就進哪個世界,只要維持系統的運轉,他就不怕任何親人得病。
周臻聽話地坐下,搖了搖頭說:“來歷你先別問了,說說我們這艘船以後咋安排吧!”
這纔是他們家現在的頭等大事,周友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了。
他皺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還沒結婚,就是結婚了,現在的小姑娘,也不可能守活寡,一分開都是一兩年見不到人。所以你媽說不讓你上船,我是支持的。
但是這船已經買了,我這身體又不行。我想問你姐夫的意思,看他願不願意上船,他要不願意,就賣了算了。”
特種漁船,即使要買,也要訂做,一年能造好都是快的。
雖然出售的範圍狹窄,意向客戶少,但是保值率很高。
周臻家的這艘漁船纔出了一次海,跟新船差不多,即使現在原價賣,都有人願意接手。
何況,他們還能採取租賃制。租給現在這幫手下,然後派一個財務上船,以後利潤平分,他們也是願意的。
但是這種方式風險比較大,因爲不是自己在船上,像這次遇到海盜,或者是危險駕駛觸礁,那一下子就損失大了。
周臻說:“姐夫上船我沒有意見,不過他過去就是在近海漁船上幹過,這種遠洋漁輪,他還玩不轉。”
“玩不轉就學,除了捕魚方式不一樣,其他方面都大同小異嘛。再說……唉,你等會兒,咋肚子不舒服……”
周臻猜測這是藥效發作了,問道:“還有啥感覺沒?”
“身上有點熱……”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忍不住在身上抓癢了。他楞了一下,“這是藥效起來了?這麼大的作用?不行,憋不住了……”
看着他爸匆忙跑進客廳後面的衛生間,周臻的心裡充滿了期待。
這顆藥的成本相當於一個人半輩子的學識和經驗,可以說價值連城。
周臻希望藥效真的有用,讓他爸不用再受疾病的折磨。
徐桂娥終於換了一身波西米亞風情的衣裳出來,寬鬆的搭配,讓她高大的身材凸顯出一股氣質。
這一身,比她開始的緊身裙要漂亮好幾倍。
快五十歲的人了,哪怕再天天練,身材也開始走形了啊,這樣的衣服剛好能遮醜。
“你爸呢?”
周臻指了指廁所。“我剛纔把藥給他吃了……可能起效了。”
“啥藥?”她緊張地大聲問道:“友建,你沒事吧?”
他爸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龜兒子,不知道弄的啥藥,渾身毛躁……難受,拉死我了!”
徐桂娥揮手就給了周臻一巴掌。“你哪來的藥?給你爸亂吃!”
廁所裡,周友建又在大叫:“快幫我把止痛藥拿來,疼的我有點忍不住了!”
徐桂娥顧不上週臻了,慌忙跑到臥室那裡去拿止疼藥。
周臻也忍不住擔心:系統,你千萬不要忽悠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