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你不得好死!”
“居然敢修煉魔功,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雄霸!”
“求雄幫主開恩!小的願鞍前馬後,以供驅使!”
“不要!我還未揚名江湖,怎麼能死在這裡!”
……
回元血手不愧爲風雲世界有數的邪功,當真了得!
在雄霸全力而爲之下,哪怕是衆多江湖客離雄霸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阻擋不了他們的功力和精血的流逝!
於是一時之間,所有被籠罩在雄霸回元血手攻擊範圍之內江湖客,感受着自己功力和生命力不斷的飛逝,於是便紛紛慘叫哀嚎起來。求饒詛咒者皆有,整個劍池中上演人生之百態。
“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感受着自己體內不斷暴漲的功力和生命力,雄霸不由仰天狂笑。一邊繼續加大了回元血手的吸力,加速吸收其籠罩範圍的所有,一邊張狂道:“都成爲我雄霸一統天下的踏腳石吧!”
不得不說,這功力暴漲的滋味的確如同罌粟一樣,讓人迷醉!哪怕是以雄霸的城府和意志力,一時間都沉浸在這飄飄欲仙的快感之中不得自拔,露出張狂傲縱之態。
似乎察覺到雄霸,不肯放過自己的人,於是幾個還尚有能力開口的江湖客便也不再理會雄霸,將目光對準謝飛鴻,和出手將傲家母子給互助躲在角落之中嚴陣以待的劍魔等人。希望能夠得到其幫助,出手斬殺了雄霸這個魔頭。
對於這些人的求救,劍魔和劍晨等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他們不是不明白脣亡齒寒的道理,等雄霸解決完這些實力不足的,下一步肯定就會將目標轉向他們。
畢竟回元血手這魔功在江湖之中幾乎人人喊打,一旦暴露出去的話。就算他天下會坐擁半壁江山,也免不了被人羣起而攻之,敗亡的命運。
因此只要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就明白,已然動手暴露自己功法的雄霸,絕對不會允許除了他們天下會以外的人從這堅持中逃出生天。
只是面對雄霸,不要說是其現在已然功力暴漲,就是剛剛進來之時,只使用三分歸元氣的雄霸都不是這些人之中功力最高的劍魔可以對付的。
至於聯手……人都有私心,不到絕境,他們可不想湊到雄霸跟前。哪怕是聯手之下雄霸真的能死在他們手中,萬一雄霸準備臨死之前帶走一兩個,難道讓他們賭運氣不成。
因此包括英雄劍的傳人劍晨在內,全部都露出一副爲難的表情,然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唯一一個有可能解決掉此事雄霸的人,謝飛鴻。
而雄霸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不屑的笑了笑,便一臉張狂道:“一羣廢物!什麼武林正派,不過是一些貪生怕死的蠅營狗苟之輩而已!”
雄霸諷刺的話語,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聽聽也就過去了。畢竟能第一時間脫離雄霸回元血手攻擊範圍的,都是在江湖中混跡這麼多年的老狐狸,臉面什麼的,哪能和命比。
但是劍晨則不一樣,他是英雄劍的傳人,行走江湖代表的就是武林神話無名。因此面對雄霸辛辣的諷刺,哪怕是明知不敵,也必須要亮劍!
於是只見他手中的英雄劍直接出鞘,劍光一展,萬千劍光便是它見光揮灑而出,化作了點點繁星,攜一絲悲痛莫名之意,卷向雄霸那邊!
莫名劍法,第四式,悲痛莫名!
昔日無名愛妻被人所殺,悲痛莫名之下,創下的劍,在現任英雄劍劍主的手中綻放開來。
不得不承認,無名調教徒弟的確是有些手段。當然也可能是劍晨再一次輸在了斷浪的手中知恥而後勇,因此這次他所施展的莫名劍法已然有了一絲劍法之中本身蘊含悲痛、哀苦之意境!
因此倒是讓旁觀的劍魔等不由感嘆,這劍晨難怪能被其師賜下英雄劍。
面對英雄劍灑過來的萬點寒星,雄霸不由嘲諷的笑了笑。對於一般人而言,這帶着悲痛哀苦之意的劍確實不凡,但是對於他雄霸,土雞瓦狗一般!
只見其甚至都沒有停下回元血手對攻擊範圍內所有人功力和精血的吸取,直接大嘴一張,一聲震耳欲聾、彷彿能將人心膽都炸裂的咆哮便脫口而出,瞬間就讓那向他撒過來的萬點寒星倒卷!
同時那仿若實質化的音波迅速向外擴散,直接像一輪重錘,將劍晨砸的倒飛而出,點點血滴從其口中噴射而出,如細雨一般滴落到這劍池滾燙的地面!
獅吼功!
在雄霸此時雄厚的內功之下,發揮了無與倫比的威力,讓其他尚未出手的劍魔等人不由更加堅定苟着的心。
天塌下來還是由高個子頂着,我等凡人還是站着看看就好了。
另一邊,不知是雄霸有意還是無心,被其獅吼功掄飛的劍晨跌落的方向竟然恰好是謝飛鴻所站的位置。因此謝飛鴻大手一揮,一股柔勁便接下了劍晨,然後便隨手將他扔到了一邊。
老實說對於劍晨這個人,謝飛鴻是全無好感,畢竟作爲一個將自己師傅從頭坑到尾的人,着實難讓人對其有好感。
只不過不管怎麼說,謝飛鴻也和他師傅交手一場,算得上是有一面之緣,因此倒也不好置若罔聞。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跌落的地方恰好是謝飛鴻所在的位置,不論謝飛鴻退與讓,都不爲妥當,所以只能將其接下。要是其他地點,謝飛鴻才懶得伸手去管。
“謝莊主援手,”立足已穩的劍晨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鮮血,連忙躬身道謝道。
“嗯,不必多禮,”謝飛鴻淡淡道:“你師傅無名現在還好吧?”
“有勞莊主掛念,還算安好,”劍晨連忙恭聲道。
老實說,不光是謝飛鴻有些不待見劍晨,劍晨也同樣不太願意見謝飛鴻。
沒辦法,誰讓他敬若神明的師傅無名就是敗於謝飛鴻的手中,爲此還一直養傷,至今纔有所好轉。而這也是爲什麼明明劍晨早就在這拜劍山莊之中見到了謝飛鴻,而一直躲着沒有上前拜見的原因。
謝飛鴻自然也看得出劍晨的疏離,因此微微頷首點點頭便不去理會劍晨,直接持刀緩步走向雄霸那裡。
而一直沒有放鬆對謝飛鴻警惕的雄霸,自是也看到了這一點,於是雙掌一拍,便拍飛了已經被他榨個差不多的一衆江湖客,向謝飛鴻迎了上去。
“回元血手,這就是你的底氣嗎?”謝飛鴻看着近在咫尺的雄霸淡淡道:“老實說我很失望,你應該把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三分歸元氣上。武之道,在誠!你對自己的武道都不誠,如何攀登到高峰!”
雄霸聞言瞳孔不由微微一縮,很快便反應過來,張狂笑道:“笑話!什麼誠與不誠的!只要能夠變強!就應該百無禁忌!謝飛鴻,連這一點也看不透!成就有限的應該是你纔對!”
“果然是不應該對你報有希望,”謝飛鴻輕嘆着搖了搖頭道:“作爲梟雄,你雄霸是合格的。作爲武者,你……太功利!”
“不該如此嗎?”雄霸傲然道:“坐到我等這個位置上,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功利,乾脆歸隱田園,回家種田好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謝飛鴻也懶得再和雄霸糾纏,於是便直接將手按在了雪飲狂刀的刀柄之上,冷然道:“即使如此,那就讓謝某送雄幫主一程吧!”
“狂妄!”雄霸聞言不由暴怒,雙手之間再次染上那彷彿充斥着無數哀嚎絕望的血色,一邊攜撕天裂地之勢向謝飛鴻殺來,一邊狂嚎道:“死的人應該是你吧!謝飛鴻!天道在我,這天下注定該爲雄霸稱王!”
對於雄霸的怒吼,謝飛鴻的刀,就是回答!
揚刀,揮刀!
謝飛鴻刀法的第二式,誅心!
斬!
只見隨着謝飛鴻揚刀而起,他手中的刀瞬間就成爲了世界間的唯一光源!而當刀揚到最高處的時候,這世間唯一的光源便驟然而滅!雄霸的心便已然完全被這黑暗包圍!
無邊的黑暗,彷彿被無限延長的時間!
在這裡,絕望!痛苦!迷茫!空冷!……等百般讓人生不如死的滋味涌上雄霸心頭,然後將他的心淹沒,一時間,讓雄霸彷彿墜入了無間地獄一般!
受身無間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在百般生不如死的滋味包裹下,孤寂漫長的時間,已然成爲了最毒的毒藥!
好想……好想死啊!
在這一刻,雄霸的心彷彿被抹上了一絲死寂之色,而這實際死寂之色還在不斷的擴大,眨眼之間,雄霸的心便已陷入了寂然!
心都已經死了,人自然也無法再獨活!
於是……一代梟雄雄霸,就這麼死在了謝飛鴻的刀下,葬於這劍池之間!
“好走!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