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世界,對於一個謝飛鴻這樣的武林中人來說,究竟如何還真不好評論。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世界真稱不上是友善。
武林至尊雖然名義上是掌控天下,三是在實際控制上,也就能掌管京城邊周圍那一畝三分地。其他九州之地,則呈現的一幅兩雄爭霸,而其下又被無數小勢力分割的局面。如此混亂的局面,身處底層無力反抗的普通百姓又能好到哪裡去?
在天下會勢力輻射範圍的時候可能還好一點,以天下會對自己地盤的掌控力度,雖然普通人過得不算是特別好,但總歸是活的下去。
但是到了無雙城輻射範圍內,哪怕這裡是魚米之鄉,謝飛鴻滿眼所看到的盡是民不聊生,哀鴻一片。
沒辦法,無雙城那個冒牌城主也許在武功方面勉強能夠入眼,但是在民生治理方面着實是沒有什麼天分。
在加上對自己實力範圍內的其他小幫派組織掌控力也不夠,很多無雙城下發到下面的命令直接就變了樣。本身就已經夠苛責的賦稅變得更殘酷,普通人的生活就可想而知了。
別的不說,光是謝飛鴻這一路行來,就連續碰到了好幾起攔路搶劫,劫財殺人的事件。以謝飛鴻的眼光當然看得出來這些人哪裡是什麼強人,其實也就是一羣放一下鋤頭的農民。身手慘不忍睹,慢說是謝飛鴻了,就是趕車的僕人都能一人橫掃了他們。
當然,真正的強人也有,比如說眼前這幾個穿着看起來比較非主流,長得也比較清新脫俗的人。
“琅邪九兇!”顯然,這幾個強人還是有名有號之輩,讓剛剛驅散了好幾股攔路搶劫盜匪的老僕都不由驚聲出言。
“認出我們來了?那就好辦了,將值錢的東西都痛快的交出來吧,否則的話,”爲首的一個彪形大漢系列的看了一眼瑟瑟發抖,強裝鎮定的老僕一眼,然後指着不遠處道邊的一堆屍體獰笑道:“看到那邊的那幾個了嗎?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
“莊主,您快走!老僕來攔住他們,”謝飛鴻這邊上沒有來得及做什麼表示,護在他身前的老僕便直接頭也不回的顫聲解釋道:“琅邪九兇手下從不留活口,就算是我們給了他們錢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哦?”謝飛鴻眼睛不由一眯,經老僕提醒,也從腦海之中的記憶回想起一直流傳在南方武林的這幾個無惡不作的兇人,和眼前的是幾個恰好對得上號。
只是……據謝飛鴻所知,他們已經有年頭不做這種攔路搶劫,油水比較低的買賣了,怎麼如今又重操舊業起來,而且又這麼巧的搶到了自己身上來。
“哎呀呀,真是傷腦筋呢,我早就說我們幾個應該改變一下形象,蒙個面什麼的嗎?”雖然老僕的聲音壓的很低,但是很顯然,還是沒有忙過眼前這幾個兇人的耳朵。於是其中一個濃妝豔彩的男人直接開始故作姿態的抱怨起來:“你看,這底牌都叫人看透了,他們肯定不會老實就範的,這樣子恐怕我們又要浪費不少時間了。”
“一個瓜娃子和一個已經半拉入土的老東西能夠耽誤多長時間?”另一個渾身肥肉黑漢子冷笑道:“更何況,我們之中最顯眼的就應該是你吧。”
“好了,不要吵了,莫讓人看了笑話,”一個面容陰冷的男子淡淡道。
“怕什麼?”濃妝豔抹的男子翹着蘭花指道:“左右是兩個死人,難不成他們還能逃出生天嗎?”
玩味的看了一眼眼前幾個根本就不將了自己放在眼裡的兇人,謝飛鴻直接拍了拍擋在自己身前老僕人的肩膀然後下得車來淡淡道:“琅邪九兇是吧?既然我們兩個在你們眼中已經是死人了,那麼不介意給死人解答一下疑惑吧?”
“哦?”濃妝豔抹的男子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謝飛鴻,然後舔了舔嘴脣戲謔道:“說說看吧,如果不是什麼特別讓人爲難的問題的話,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網開一面,讓你死個安心。”
死?謝飛鴻不由嘲弄的笑了笑,這個世界也許的確能夠有不是現在謝飛鴻所能對付的人,但絕對不是眼前這幾個。這點謝飛鴻從他們身上那股暗涌不時外泄幾分的氣血上就能看出一絲端眸來。
所以網開一面的是謝飛鴻纔對,也正是謝飛鴻心中還有一絲疑惑,需要人解答,纔會留這幾個讓人刺眼的武林敗類活到現在!
“我能現在就撕碎了他嗎?他的那張笑臉實在是讓人生厭!”對付幾個手到擒來的強人,謝飛鴻自然不會掩飾什麼。因此剛剛嘲弄的表情直接表露在外,讓一個獨眼的直接捕捉到了,於是不由嗜血道:“恰好我的蟲獸需要補充一寫些養分,我覺得這個細皮嫩肉的我的蟲獸!”
“那可不行,”濃妝豔抹的男子用他那翹着蘭花指的手臂攔在了對方的面前嬌聲道:“他的那張臉是少有的上品,我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將它剝下來,用它來填充我的藏品。”
……
看着眼前這幾個人肆無忌憚的商討怎麼處理自己的屍體,謝飛鴻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寒光,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將它們剁碎的慾望,謝飛鴻直接冷聲出言道:“你們琅邪九兇出現在這裡,應該就是衝着我來的吧?”
“爲什麼這麼說?”隱隱將謝飛鴻兩人包圍住的幾個人聞言不由微微一愣,目光閃爍的相視了一眼,由第一個彪形大漢率先開口問道。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謝飛鴻面無表情道:“如果沒有我的出現的話,你們守在這種偏僻的小道上,能賺得回你們出手的錢嗎?說吧,是我的哪位長輩僱的你們,居然捨得這麼破費。”
“果然是個妙人,居然看的這麼明白,”濃妝豔抹的男子,沉吟的片刻嬉笑道:“都說謝展堂的兒子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其實是一個只知道讀死書的書呆子,現在看來,恐怕整個謝家莊的人都沒有你聰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謝飛鴻盯着眼前這幾個人的表情淡淡道:“是謝展同,還是謝展都,還是謝展伯、謝展熬……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幾個人聞言不由微微一愣,濃妝豔抹的男子奇怪道。
謝飛鴻做最後確認道:“是謝展伯是吧。”
“……你怎麼知道的?”濃妝豔抹的男子凝聲道。
謝飛鴻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從微表情上看出來的,因此也不回答,直接背對着身後的老僕人道:“還不動手嗎?再不動手你就沒有機會了。”
老僕人聞言動作不由微微一僵,目光閃爍了一下不油扯了扯嘴角澀聲道:“……少莊主,你說這話的意思我不明白。”
“給你機會你都不知道珍惜,”謝飛鴻直接伸手一夾,兩隻手指被夾住了,一葉飄下來的樹葉。
反手一劃,一道凌厲之極的刀意便隨之而出,樹葉瞬間便如同利刀一樣掠過了老僕人的咽喉,留下了一道血痕!
看着謝飛鴻這邊只憑一片樹葉就殺死了一個好手,盯着他的琅邪九兇心神不由一驚,直接都亮出了武器,一臉凝重的盯着眼前神色淡然的謝飛鴻。
“呵呵,對自己人出手都這麼狠,謝飛鴻你果然是個人物!”濃妝豔抹的男子看了一眼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老僕人咽喉處那彷彿被利刃劃過,深可見骨的傷口,不由乾笑了一聲,手中的兵器不由緊了緊。
“自己人?”謝飛鴻嘲弄的笑了一下冷聲道:“我可不認爲在沿途留下一些莫名記號的惡僕會是我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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