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在動手之前,凌雲暫時沒直接讓曙光轉移寫輪眼的主要原因。因爲他不確定有自己的介入之後,聶風是否還會毀掉一目,以及被雄霸毀掉的,到底是左眼亦或是右眼,雖然原著中說明是左眼,但有自己這個命外之人亂入,天知道會不會出現其他問題。
現在從結局來看,在自己不曾刻意改變的情況下,貌似風雲世界宿命之力的慣性還是很強悍的,聶風被毀的依舊還是他的左眼。
三天之後,聶風緩緩從昏迷之中轉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之內,看房間的內的裝潢擺設佈置,就算比起自己以前的神風堂住處,也不恍若讓。
“風兄,你醒了。”正在疑惑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聶風循聲望去,卻見凌雲正坐在屋中一把椅子上,面帶笑容的看着自己。
“凌雲兄。”聶風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左眼之上綁着紗布,這讓早已習慣了雙眼視物的他感覺十分不適。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的左眼,一念及此,登時想起在之前的大戰中,自己的左眼已經毀於雄霸之手了,早已不復存了。
凌雲見狀,卻是淡然開口說道:“風兄如果想了解自己左眼的當前情況,不妨將繃帶解開,根據神醫所說,你的眼睛現在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
沒有大礙?
怎麼可能!
眼睛不同於別處,瞎了就是瞎了,而且還是毀在雄霸的三分神指之下,不管江湖上將神醫醫術吹得如何玄乎,難道還當真能使失目復得不成?
縱使心中不肯相信,但那點萬一的不甘之心驅策之下,聶風還是緩緩解開了纏在他左眼上的繃帶。而當他將緊閉的左眼再一次睜開時,卻愕然發現,整個世界彷彿都變得不一樣了。
觸目所及,聶風只感覺自己看東西,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彷彿屋裡的任何一粒灰塵漂浮的軌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捕捉,甚至看到凌雲的動作時,也能通過他一些細微的肌肉變化,預判出他的下一步舉動!
“這……”聶風一時間,已經不知該如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這是天地盡入我眼的感覺麼?!我的左眼,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這時卻見凌雲已經拿起桌子上的銅鏡,轉過身來放在聶風的面前。
聶風下意識的向銅鏡中看去,登時大驚失色。
在鏡子的反映之下,聶風發現自己現如今的左眼已經變得不似人瞳。原本漆黑的瞳孔變成一片血紅,瞳孔中央則是一個黑色的圓環,圓環之上,附有三個奇怪的圖案,似乎與勾玉的形狀十分相似。
驚疑不定的擡頭望向凌雲,聶風半晌才詫異地開口問道:“凌雲兄弟,我這隻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
“能有什麼事,不外就是你現在這隻眼睛稍微特殊一點而言,以我們的叫法叫做寫輪眼。”既然已經給聶風換上了寫輪眼,凌雲當然不會介意替他很詳細的科普一下:“寫輪眼本是屬於一個神秘家族的獨有血統,擁有極特殊的動態捕捉能力,縱使是能量波動也無法逃出它的洞察。除此之外,還可以將看到的武功招式記錄下來,當然只能記錄其外在的形象而已。當然,寫輪眼的作用還遠遠不止於此……”
既然有心買好,凌雲自然將寫輪眼的具體功能,包括觀察、複製、看破、幻術增幅、幻術反彈等等諸多功能,根據風雲世界所能接觸到的部分,對聶風鉅細無遺地講解了一遍。跟着,又將萬花筒的存在,和聶風簡單解釋了一下。
作爲風雲這個悲劇世界的主角之一,聶風一生都是悲劇不斷,無疑很非常相當滿足開啓萬花條件的經歷,甚至開啓個三次五次都不在話下,此際將這份能力和副作用和他交個底,凌雲感覺還是很有必要的。
聽凌雲詳細解釋過着寫輪眼的功能,聶風不禁聽得瞠目結舌,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特殊、神異如斯的眼睛,而且還已經移植到了自己的眼眶之內!這樣的眼睛,這樣的能力,聶風以前不但是聞所未聞,甚至就算是想象都沒有想象不出來,因爲他的腦洞明顯還不夠大!
震驚之餘,聶風不禁疑惑的問道:“凌雲兄弟,你對這寫輪眼怎會如此瞭解。而且,還能找來移植到我的身上?”
對於聶風的問題,凌雲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將目光投注到聶風的身上,彼此四目相對一瞬,卻見凌雲的瞳孔就此發生了變化,從普通瞳孔的模樣,轉化成三勾玉寫輪眼的形態,跟着三顆勾玉高速旋轉,又彙集成了更高級的永恆萬花筒形態。
收起寫輪眼,凌雲轉頭望向窗外,仍舊一言不發,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但聶風卻是很識趣地沒有繼續再問,因爲他已經意識到,這位凌雲兄弟非但是一位很有故事的人,而且他的故事,絕對不會是什麼開心的故事。甚至連提出之前的問題,聶風都已經心生後悔,又哪裡會繼續揭人傷疤?
忽然,聶風猛地感到一陣眩暈,連忙一把捂住自己左眼的寫輪眼,閉上眼睛,方覺好受一些。
這時卻聽凌雲再次開口說道:“寫輪眼的能力雖然強大,但長時間的運轉下來也頗耗心神,加上風兄非我族人,使用起來負擔會越加沉重。平日裡的時候,還是不要輕易動用的好,等過了一段適應時間之後,相信風兄便是於戰鬥中使用也自無妨。”
聶風將凌雲的話默默記下,跟着再次開口說道:“多謝凌雲兄弟救命贈眼之情,如果沒有別的吩咐,聶風這就告辭了。”
“風兄要去哪裡?”
“樂山大佛凌雲窟,祭奠先父在天之靈。”
凌雲知道聶風此去有大機緣,此爲天定機緣,當下微微點頭道:“風兄有心一盡孝道,凌雲自然不會阻攔,只是雄霸殺你們師兄弟之心甚堅,此番雖然鎩羽而歸,卻不會就此放手,還望風兄多加小心。”說着,從懷中取出一物道:“這個眼罩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想來風兄應該當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