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英繽紛。
道士周西宇微低着頭,雙手抱着一把長柄掃帚,不急不緩的在清掃着。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似尋常的道士,竟然會是個絕頂高手,並身負猿擊術絕學!
皮鞋敲擊着石板地面,啪嗒啪嗒,有節奏的在他身後響起,他好像沒有聽到。由遠及近,來人在他身後止步了!
張偉靜靜的看向周西宇的後背。
周西宇清掃的動作頓住了,凝滯了數秒,緩緩的轉過了身來,看向來人!
就見來人,很是年輕,長髮微卷,一身得體的西服,英武不凡、氣質卓然!
周西宇不認識來人,故而露出了訝異的神色:“找我的?”
張偉道:“是,周西宇!”
聽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姓名,周西宇的目光不由一凝,他沒有否認!對方既然找了門,並開門見山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必然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不容他否認!
“怎麼稱呼?”周西宇淡淡的問。
“張玄同。”
“唉,爲了猿擊術?”
“是。”
“……”周西宇沉默的看着對方,一副世人爲何總是那麼執迷不悟的樣子。他嘆息一聲,緩緩的轉過身,繼續掃地。
“你走吧,”他說道:“我不想傷你。”
猿擊術豈能隨意授人?
張偉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放出了收斂的氣勢!
“絕頂高手!”周西宇心頭一懍,驀地身子一緊!張偉的視線中,就見他的身形,一剎模糊,其人已經轉過了身來!
這是轉身極快,而形成的現象!
周西宇萬萬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二十許的年輕人,竟然會是個絕頂高手!
怪不得敢來要猿擊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這天下,果然藏龍臥虎啊!
“猿擊術不能給你!”周西宇從張偉的身上,感覺到了權貴上位者的氣息!
一將功成萬骨枯!
權貴的權、貴,無不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
這樣的人,無不漠視人命!
豈能將猿擊術交給這樣的人?
張偉道:“我們可以比武做決定!你輸了,交出猿擊術;你贏了,我走。”
周西宇道:“我要是不交呢?”
張偉道:“我知道戲院的查老闆是你的好朋友,我也知道你出身太極門,彭乾吾是你的師兄。”
周西宇:“你威脅我?!”
張偉:“是的。”
周西宇微微搖頭,說道:“年輕人,你年紀輕輕便有絕頂修爲,屬實難得,但是,你太狂妄了。查老闆與彭乾吾的修爲,早就進入絕頂,功力只在你之上,你居然拿他們威脅我?!”
張偉輕笑一聲,說道:“修爲再高,能擋幾顆子彈?”
周西宇瞳孔一縮!
如今,已經進入火器時代了!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火器時代,啪的來一發冷槍,絕頂高手也得跪啊!
“此人果然卑鄙無恥!”周西宇暗道:“猿擊術絕對不能給這樣的!”又想:“他身上或許帶着手槍呢!唔,必須速戰速決,一擊必殺!”
打定主意,便道:“好,我和你打,你的條件我接受!”說罷,雙手一推,將長柄掃帚凌空擊向張偉!
張偉左手一伸,掃帚自投羅網一般,落入他的手中!其上蘊含之勁力,對他而言,微不足道!
周西宇身形一晃,拉着一串虛影,右拳含空,往張偉打去!
一出手,便用上了猿擊術!
張偉隨手將掃帚扔向一邊,身形往右側一晃,便閃避開了周西宇的進攻!
周西宇一驚!一招未得手,後招又連綿而至!
張偉只是騰挪橫移的閃避,雙手背後,並不動手,他冷嘲熱諷一樣的說道:“太慢了,太慢了!快點,再快點!”
周西宇猶如被他戲耍着一樣!越打越心驚,暗道:“我連猿擊術都用上了,怎麼還打不到他?這、這怎麼可能?”
兩人打鬥快極,若是一旁有人觀戰的話,便只能看見兩團虛影在纏鬥!
可惜,這時並無香客來。
張偉身形一晃,退到三米開外,周西宇傻比似的,衝着他的虛影打了一拳。
“還有必要打麼?”張偉道:“你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的。”
周西宇震驚的說道:“你、你……你的修爲,怎會這麼高?”
張偉道:“猿擊術能提升速度,但是能提升速度的並非只有猿擊術。”
周西宇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執着猿擊術?”
張偉道:“三人行必有我師,博採衆家,方爲正道!……交出猿擊術罷!”
周西宇默然數秒,他並不想將猿擊術交給張偉。
但是,又擔憂真像張偉說的那樣,會對查老闆、彭乾吾不利!
心中糾結了一番後,嘆息一聲,說道:“請稍後。”
張偉道:“嗯。”
周西宇回到了住的地方,從枕頭裡取出了一本小冊子,出去,扔給了張偉,心中鬱悶,不暢快的說道:“這就是猿擊術秘笈,還有我的修煉經驗,你拿去吧!”
張偉笑了,說道:“謝了啊!”拿着秘笈,轉身走了。
周西宇看着他的背影,悶悶不樂,轉而想到修煉猿擊術,就得……嘿嘿嘿,嘴角又露出了笑意!
——想當年,我也是個鋼鐵直男啊!
——可惜,面對如此神功,沒忍住,就拉了個兄弟一起修煉了!
——嘿嘿嘿!
——你得到了秘笈又如何?
——你下去的手,敢修煉他嗎?
忽而,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古往今來,權貴上位者中,就不缺具有迎難而上的精神的勇士!
——萬一這個張玄同本就是這樣的勇士呢?
——猿擊術到了他手裡,豈不令他更有精進?
——唉!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
張偉在崔道寧家,一晃就住了十餘天。
他們夫婦熱情好客,弄得張偉都有點不好意思。
這天晚上,林玉珍拉着張偉出去看戲回來,剛進醫館大門,便覺氣氛不對!
醫館中,多了一個人!
“崔道融!”看到此人,張偉心頭暗道了一聲!
林玉珍臉色微變。
她與崔道融,揹着崔道寧,暗中偷情,是有不正當關係的!
食色性也!
喜歡吃好吃的,男女都一樣!
她找到了更好吃的,就把崔道融拋到了一邊,這十多天來,都沒去找他!
“呦!”崔道融轉頭瞧向並肩回來的張偉、林玉珍,說道:“嫂子知道回來啦?”
林玉珍笑道:“道融來了啊,可是稀客!”
“回來啦?”崔道寧笑呵呵對老婆說道。
“嗯!”林玉珍甜甜的應了一聲,手裡領着包好的荷葉雞,走到他身邊,說道:“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荷葉雞回來哦。”
老婆想着自己吶!
崔道寧心裡美滋滋!
“道融,留下一起吃飯吧!”他向崔道融說道,語氣之中,飽含期盼。
他們兄弟二人,關係相當的不和睦!
崔家本就是大戶,祖傳中醫。
崔道寧年幼無知,曾有一段時間,癡迷武學,出家入道觀,拜師學藝去了。
後來,見到了林玉珍,被她美貌所迷!
他一瞬間就幡然醒悟了!
——出家?
——入道觀?
——學武?
這踏馬有什麼意思啊!
紅塵有她,那麼美好,我得回家啊!
於是乎,他就回家了。
他出家,崔家財產繼承人,本來就非崔道融莫屬了!
可是,他這一回來,就動了崔道融的繼承權!
長幼有序!
這是幾千年傳下來的規矩!
崔道寧“橫刀奪愛”,“搶了”老弟崔道融的財產!
對此,
崔道寧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老弟!
崔道融也覺得老哥很對不起自己!
崔道寧以崔家繼承人的身份,順利的把林玉珍娶回了家。
林玉珍,絕色美人啊!
這令崔道融更加的羨慕嫉妒恨了!
憑什麼財產是你的,美人是你的,什麼好東西都是你的?!
賊老天,你真踏馬的不公平啊!
他要報復賊老天!
於是,他就自我墮落、向老哥伸手要錢、挖老哥牆角了!
崔道寧如願以償,娶得美麗嬌妻,自然夜夜笙歌、怎麼吃也吃不夠!
有道是隻有耕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終於,他把身子給耕垮了!
嬌妻寂寞難耐,嘴饞吃不飽;被崔道融一勾搭,兩人就揹着崔道寧,幹起了壞事!
崔道寧對此毫無察覺!
“真情像草原遼闊啊!”張偉心有感慨了一句,目光中,彷彿看見崔道寧的禿頂上泛起了韭菜色的光!
“這位便是張先生吧?”崔道融對老哥的邀請,理都不理,對着張偉說道。
張偉微笑的上前,右手一伸,說道:“你好。”
崔道融眼簾低垂,趾高氣昂的瞧了張偉伸出的手一眼,鼻孔裡輕哼了一聲,說道:“聽說他掉河裡了,是你救的?”
張偉道:“恰好路過。”
崔道融道:“誰叫你多事的?”說完,哈哈大笑,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讓他淹死了纔好呢,活着只會害人!”
張偉裝出一副驚愕的神情。
崔道寧神色尷尬,對張偉道:“張兄弟,唉,道融是我弟,我與他之間,有些誤會,唉唉,讓你見笑了啊!”
張偉一副我理解你的樣子,感嘆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何安下忽然冒出了一句:“崔叔,你這弟弟,真不是個東西,他剛纔詛咒你死呢!”
崔道寧很悲傷,嘆息道:“是我對不起他啊!”
晚飯上,崔道寧喝了幾杯酒,心中苦悶,林玉珍多貼心啊,勸他少喝,越勸他越喝的多,醉醺醺的,衝着張偉便把與老弟之間的“誤會”,訴苦似的說了。
所謂酒後吐真言。
在崔道寧的真言裡,他真心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弟!
張偉陪着說廢話。
——將來會好的。
——畢竟親兄弟。
——俗話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嘛!
——老崔你放寬心!
林玉珍也在一旁體貼的勸崔道寧,可是,她的腳,卻在桌下,磨蹭着張偉,還時不時的還投去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張偉心中大罵:這女人,真會玩啊!
忽然,何安下不小心將一支筷子弄掉地下去了,他彎腰去撿,林玉珍見狀,忙收回了腳。
這天晚上,崔道寧喝醉了,張偉扶着他,把他送進臥室,扔到牀上躺好,林玉珍瞧了他一眼,忽的對張偉小聲說道:“一會兒我去找你。”
張偉:“……”
第二天,一早,張偉去洗漱,何安下在燒粥,此時,崔道寧、林玉珍都還沒有起來。
“師父。”何安下忽然認真的叫道。
張偉道:“嗯?”
“你和崔嬸的事,我知道了。”
張偉道:“哦。”
“你們不能這樣!”何安下道。
張偉道:“我做什麼,還要聽你的?”
何安下嚴肅的說道:“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張偉輕笑:“你知道什麼是對錯?!”
何安下露出了一臉的懵蔽樣。
張偉道:“我問你,一人路上跌倒了,你會不會去扶?”
何安下點點頭:“會。”
張偉道:“爲什麼?”
何安下道:“我在道觀裡的師父說,做人要做好事,人跌倒了我去扶起,就是做好事。”
張偉道:“嗯,不錯。我再問你,假如一對夫婦,窮困潦倒,吃不飽飯,我見着了,送錢給他們,是不是做好事?”
何安下道:“是。”
張偉驚奇道:“既然是做好事,你怎麼說不能這樣做?還說這樣不對?”
何安下一呆,“什麼?”
張偉道:“你崔叔喂不飽崔嬸,我出力相幫,難道不是做好事麼?”
何安下目瞪口呆,腦子裡一團漿糊!
這天,醫館裡來了一個客人!
——趙心川!
他買了一罈藥酒。
深夜。大雨。
林玉珍聽着如雷的鼾聲,心裡厭惡!
忽的拉來了燈,瞧了枕邊人一眼,就見崔道寧鼻孔朝天、嘴巴張開,心裡更爲厭惡。
知他脾性,這種情況下,就是外面打雷,都叫不醒他!
她便穿着輕紗睡衣下了牀,出了門,到隔壁去了!
然而,摸黑鑽進隔壁房間的牀上,卻撲了個空!
“人呢?”她不由感到驚訝。嬌笑兩下,輕聲說:“討厭,和人家玩捉迷藏麼?”
然而,房間裡無人應答!
她拉開燈,房間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人怎麼不在了?”
“到哪裡去了?”
站在窗戶前,見窗戶虛掩着,望向大雨傾盆、電閃雷鳴的外面的世界,心裡驚訝,暗道:“他出去了?這樣的天,他出去幹什麼?”
東櫻租界區——也是本城唯一的租界區。露天籃球場。夜燈把場上照得通明。
一對師徒,在場中激鬥!
真是白天去崔道寧醫館買藥酒的趙心川,以及他的師父彭乾吾!
彭乾吾爲彭氏太極門掌門,武道宗師境界!
他來此地,有兩個目的。其一追殺偷學了自己絕技九龍合璧的弟子趙心川;其二報復周西宇!
說來也巧,趙心川逃到了這裡,周西宇也被他查到藏在這裡!
趙心川嗜武,是個武道天才!
就好像吃貨偷偷的吃了一道別人的菜似的!這貨忍不住,偷偷的學了師父的絕技九龍合璧!
自知闖了禍,就溜出了師門!
彭乾吾一路追殺他!
趙心川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他師父彭乾吾做的局!
他能那麼容易的偷學到九龍合璧絕技,是因爲彭乾吾故意將之暴露、引誘他犯罪!
彭乾吾爲什麼要這麼坑徒弟?
因爲,他這個徒弟的天賦太高了!
高到他的兒子也比不了!
武林門派,究竟實力爲尊,而且人實力強大了,野心也就不免的大了!
把趙心川留着,他的兒子怎麼服衆?怎麼繼承掌門之位?怎麼保證趙心川不造反奪掌門之位、或者帶着彭家的武學,出去建幫立派、分庭抗禮?
所以,趙心川必須死!
彭乾吾要爲兒子斬除這個禍患!
這種類似“劣幣驅逐良幣”的事情,在武林之中,家族繼承製的門派裡,是經常的發生的!
這也是這種制度的一大弊病!
掌門之位世襲,掌門天賦異稟,修爲高深,鎮得住場子,那倒還好;一旦掌門不行,那就內憂外患了。
兩人打的起勁!
彭乾吾越打越心驚,暗暗震驚與趙心川的修爲!心說:“你越強越不能留啊!”
趙心川武道天賦極高,人情世故方面,卻有些欠缺,他拿出了真本事,表現着自己,心想:我本領越高強,便越有價值,師父便會原諒我、重用我啦!
忽然,籃球場外,大雨傾盆之中,一道嘲笑之聲傳了過來!
兩人一驚,紛紛後躍分開,往雨幕中看去!
彭乾吾道:“是哪位朋友來了?”
就見從夜色之中,鑽出一個人來,那人左手裡舉着一把黑色的大傘,緩步走了過來,氣勢凌人,不在他們之下!
兩人不由互相看了一眼。
眼神中都是“我不認識他,你認識嗎?”的神色!
待來人走近,停步,彭乾吾笑呵呵的拱手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張偉沒理會他,望向趙心川,說道:“你師父要殺你,你不知道嗎?”
趙心川一愣,看了彭乾吾一眼,衝着張偉怒道:“胡說!”
張偉呵呵兩聲。
趙心川偷學了九龍合璧,自知犯了大罪。
但是,他天真的以爲,自己練成了,那就是個人才啊,人才難得!師父頂多責罰自己一番,該重用還是得重用的!
張偉這才望向彭乾吾,說道:“你這孩子,真天真啊!”
彭乾吾笑道:“看來小兄弟是來者不善啊!請問有何貴幹吶?”
張偉道:“我知道你有一門絕技,叫做九龍合璧,對吧?”
彭乾吾有些驕傲的說道:“不錯,這江湖朋友都知道。”
彭氏太極門絕技九龍合璧,江湖上誰不知道?這不是什麼秘密!
張偉道:“我要它,把它給我。”
彭乾吾與趙心川都是一愣,剎那懵蔽!
握草,要絕技,這也太赤果果了吧!
彭乾吾冷笑道:“小兄弟真是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了!”
張偉輕嘆一聲,說道:“動手吧。”
彭乾吾瞥了趙心川一眼,說道:“徒弟,他要九龍合璧,就讓他見識見識我們九龍合璧的威力!”
趙心川聽他稱呼自己爲“徒弟”,還說“我們”,心中暗道:師父果然還是認我的!
頓時,剛纔還打的起勁的師徒兩人,同氣連枝了起來,一致對外了!
“是!”趙心川聽話的應聲道,兇狠的目光瞧向張偉!
這人不但挑撥我與師父之間的關係,還妄圖要我門中絕技,當真是膽大包天、罪該萬死!
當即一聲喝,使出九龍合璧絕技來,運氣發勁,聚力兩掌之間,一股氣團,破開雨幕,往張偉推去!
兩人相隔大約五米多。張偉道:“雕蟲小技!”他並不急着動手,就站在那裡,左手舉着黑色大雨傘,右手背在身後!
彭乾吾見狀冷笑,暗道:“竟然不抵禦,真是找死!”趙心川的這一招,便是他受了,也得身受重傷!
氣勁迫來,直到身前一米,張偉才後發先至,右手擡起,隨意一掌拍出!
啪的一聲,氣爆聲起,激得雨水向四周飛濺,一道更猛烈的氣勁凌空向趙心川撲去!
趙心川大驚,不由往後退開兩步,緊咬牙關,又使九龍合璧,奮力迎擊!
“嘭!”
兩股氣勁,就在他雙掌前相撞!
猛烈的氣爆威力,將他震得倒飛出去,摔跌在地,口吐鮮血!
趙心川無比驚駭!
自己用上了九龍合璧絕學,奮力一擊,居然連對方信手一掌也接不住!
嘶!
這、這怎麼可能?
此人修爲,該到了何種地步?
與他一樣震驚的,還有彭乾吾!
隨意一掌的威力,便能勝過絕頂高手使用九龍合璧!
此人功力之高,遠在趙心川之上、也在我之上啊!
他如此年輕,便有如此功力,當真是難以置信!
彭乾吾心中這麼想着!
此人心機陰毒!
看到不可力敵,瞬間就是從心了,以退爲進,神情震驚、敬佩的說道:“我原以爲我這徒弟已經是絕世天才了,不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閃更比一山高,一人更比一人強!小兄弟修爲高深,我服了!哈哈,九龍合璧願雙手奉上,就當結交小兄弟的禮物了!只是這裡大雨傾盆,實在不合時宜,請移步到我落腳的客店,咱們再詳談如何?”
張偉搖搖頭,說道:“不必這麼麻煩!你就在這裡說罷!……”
——迷神訣!
彭乾吾頓時神色呆愕、木訥。
張偉:“說出九龍合璧絕學!”
彭乾吾道:“是,……”便乖乖的說了出來!
趙心川看到這一幕,被嚇得心驚膽顫!
師父這是怎麼了?
這人向師父用了什麼妖法?
“師父!師父!”他又驚又怕,大急叫道!
彭乾吾卻似沒聽到他的聲音一般!
“嗯?”張偉不滿的瞧向撐着站立起來了的趙心川!
趙心川神色驚怖,渾身戰慄!
張偉對彭乾吾道:“停下吧。”
彭乾吾便停下了。
張偉道:“今天你是不是要殺趙心川的?”
彭乾吾道:“是。”
張偉道:“爲什麼?”
彭乾吾道:“因……爲……他……天……賦……高……、實……力……強……,當……了……我……兒……子……的……道……!”
趙心川聽到他說出這段話!
不禁神情大變!
師父、師父竟然——真的要殺我!
他對此毫不懷疑!
因爲,在“妖法”之下,師父連九龍合璧秘笈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賣力表現,想展露自己的價值,想獲得師父的原諒,重回師門、得到重用,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約有實力,便越不被容!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自己真踏馬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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