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想不明白,汝爲何用匕首刺自己的大腿,難道是,利用它來刺醒自己?只不過吾所遇之敵人中,也有數人如此試過,解釋無效!”
蘭馬洛克沉思了一會兒,帶着一絲不確定地向帝殤問道,帝殤感受到衆人同樣疑惑的目光,笑了一下。
“想要突破蘭馬洛克所控制的心跳的旋律,辦法我所能想到的有兩種,一是依靠強大的實力擺脫,當然,目前的我是不用考慮這個的。二是通過什麼辦法打斷那道旋律,擺脫蘭馬洛克的致命一擊,使自己重新掌握主動權。”
帝殤指了指大腿處的傷口,繼續說道。
“所以我便刺了自己的大腿,希望能夠通過對自身的傷害,來打亂在蘭馬洛克最後一步落下時我自身的時空停滯!但是這樣或許還不夠,因爲就算我重新掌握回主動權又怎麼樣?長槍到來之際,我還是會被刺中心臟,只不過沒有那麼完美而已,更何況,我根本不確定自殘,是否能夠真的有效奪回控制權!”
“所以我一劍斬下,希望能夠稍稍偏離軌道。”
青天冷冷的聲音響起,恰好補了一句,道玄天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
“而我使用了往生覆死陣,就是之前對付骨龍的那一個陣法,希望能夠,哪怕稍稍使你的攻勢停滯下來,取得一絲逃避的機會或者,閃開直接命中心臟的一擊。”
“只不過我想不到我們如此完美的配合,最後的結果僅僅是偏開心臟處,如果你抱着必殺之心接着一擊,那我只能遺憾地循環,或者死亡了。”
帝殤聳了聳肩,苦笑着說道。
十二位英靈空洞的眼眶中的魂火漸漸暗淡,梅林搖了搖頭,聲音變得有些許虛弱。
“不,您已經很可怕了,至少這麼多年來只有您一人能夠闖過,在循環這麼多次後依舊堅守自我,甚至還能逃開蘭馬洛克不可超越的一槍,現在海之哀嘆已經走到盡頭了,謝謝您爲我們最後帶來的,驚喜。”
帝殤聽着梅林說道最後的一句話,突然間便感到之前那無處不在的壓迫開始變淡消失,那十二道強大的氣息也在不斷的衰弱,他看着所有英靈的魂火漸漸熄滅,骨骸崩碎散落了地上,那十二位英靈的魂火最後才慢慢熄滅,他們手中的兵器脫離開主人的掌握,掉在戰場上發出十二道清脆的聲音,彷彿是等待了千萬年終於帶來的輓歌和終結,還有結束。
帝殤嘆了一口氣,朝着此時唯剩死意的戰場拜了一拜,眉心十二道光芒籠罩住那十二柄兵器,收回諸天界中,來不及慢慢端詳,帝殤已經發現他站在那巨大無比,巍峨如天的城堡面前。
“歡迎您再次來到,孤獨王城。”
一道充滿英氣的女性聲音自空中而下,籠蓋四方,至少數千丈的城門緩緩自行打開,輪軸間攪動的聲音彷彿沉睡無數年的洪荒莽獸沉睡的鼾聲,古老而尊貴的氣息迎面撲來,帝殤眯着眼睛感受一下這似乎熟悉的感覺,然後舉步踏入長長的城道上,他的腳步聲顯得非常空靈,在這空曠無比,靜謐地顯得詭異的城堡之內徘徊。
不知道走了多久,帝殤只知道自己一直走,沿着長長的城道,走入城門,兵營,宮殿,巨大的廣場,終於來到一個古老無比的建築之前,它佔地不知道有多大,牆壁上繪滿了精美的史詩壁畫,裡面有隱隱透着滄桑而強大無比氣息的各族人物,莽獸,還有玄奧的各種法陣停留在牆壁之上,雖然色彩有些灰暗,但是帝殤毫不懷疑如果他不慎觸碰了的話,將引發目前自己無法反擊的陷阱!
“您來了,貝德維爾,已經等候您千萬年了。”
古老無比的建築的大門向外張開,一道白髮白衣白甲的身影出現,帝殤沿着聲音一看,赫然是一張清秀而充滿英氣和剛毅之色的臉。
自稱貝德維爾的女子微微一躬,說道。
“在您進入孤獨王陵之時,吾,可以解答您的疑惑。”
帝殤壓下心中尋找到解答人的喜悅,他之前一直在疑惑,爲什麼不論是梅林也好,這自稱爲貝德維爾的女騎士一樣的女子也好,他們似乎都對自己顯得異常恭敬,難不成在失去的那段記憶裡,自己成爲比他們還強大和尊貴的人物?
“所有的一切,都請告訴我!”
帝殤堅定地答道,他希望,能夠弄清楚這一切,所有的一切。
“根據王的囑咐,吾便回答您現在,所能知道的一切。”
貝德維爾捋了捋頭額邊白色的秀髮,斟酌了一下子,張口說道。
“吾等,皆是太古之人,包括您所見到的梅林等人也是,除梅林爲王的首席大法師,吾等爲王的十二騎士,孤獨界內的十二名掌控者,只不過吾以外的人,都死了,殘餘的魂魄,都留在海之哀嘆中守護王的遺軀。”
貝德維爾頓了一頓,有些許感傷地望了遠處一眼。
“海之哀嘆,是一真實幻境,或者說是一個失敗的小世界,沒有輪迴,生死,只有被自願禁錮的魂靈,您所見的,便就是無**回,只能徘徊的英靈了,唯有當吟誦着王最後遺憾之人按着規則破開之後,才得以永息。如果選擇逃避之人,便只有死了。”
說道這裡,帝殤感覺到貝德維爾語氣中帶着一絲自豪,是啊,十二道如此強大的英靈,單單是蘭馬洛克不可超越的一槍,便能夠斬殺多少強者?
“那麼,孤獨王是?”
帝殤問道。
“王已經走了,但是您說過,一定會復活王的。”
貝德維爾傷感地望了身後一眼,退到門邊,執了一個請進之禮,示意帝殤進入這座古老而滄桑的偉大建築之中。
“請您,一定要實踐您當初的諾言,哪怕這時候的您,記不起來,但是我相信,你有一天,一定會迴歸的,帶着孤獨王。”
貝德維爾眼中帶着無限的期盼,帝殤頓時感受到肩頭沉沉的,他不知道自己和孤獨王的淵源,也不知道爲什麼貝德維爾還有梅林千萬年的等候就是等待他的到來,但是他隱隱地感覺到,這是早已經註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