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許道顏笑了。
“不然的話,第十域豈不是要白白便宜永恆幽冥了?”那身着黑衫的男子也知道,眼下只有前往第十域,纔是最好的選擇。
跟許道顏一行人硬抗,最後只會將整個萬兵冢最核心之地,拱手讓人。
“言之有理,我們先去第十域吧。”就在這時,長命小和尚從機關玄武中出來,很是興奮。
許道顏微微蹙眉,不過這些無垠之地的天子,手中都有傳承級法器,想要對付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還有那些捉摸不定的刺客,也是不小的威脅。
“也好。”許道顏轉身回到機關玄武之中。
紫林隨他離去。
偌大的玄武看也不看那些無垠之地的年輕天子一眼,便朝着第十域所在的方向逼近。
機關玄武之內。
項閥等人都服下一枚枚強盛的療傷丹藥,修復自身所受到的損傷。
“怎麼就這樣放他們離開了?”項閥心中不甘,身邊不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葬身於此。
“正如他們所說,如果死拼的話,第十域的一切,只會落於永恆幽冥的手中,他們一個個狼子野心,誰也不知道在得到諸多好處之後,他們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許道顏很是平靜,對於諸天牆,萬界城死去的那些人,視若無睹。
“你爲什麼不早點出手?”項閥心中不忿。
“你既然都已經知道,對方佈下一個局,設下一個套,爲什麼還要帶他們往裡面衝?”許道顏冷冷地看向項閥。
“永恆神庭,同屬一脈,難道你要讓我對墨酬與諸葛巡他們遇到萬般危機的情況而置之不理嗎?”項閥很是憤怒。
“結果呢?”許道顏神色平靜:“沒有說不能救,只是一切皆有方法,魯莽行事,只會害了身邊之人而已。”
“還有,墨酬,你爲何不將人引入青龍之內,事先突圍?而在原地固守?”許道顏厲聲一喝。
墨酬一時之間,竟默然無語。
“無垠之地已經佈下殺局,就應該避其鋒芒,不可抗力之時就應該選擇後退。”許道顏字字鏗鏘。
“此事,是我失誤!”墨酬也沒有想到,竟然會一下子殺出上百尊精通刺殺的年輕天子,這實在是讓他措手不及。
“也是我,太過莽撞。”諸葛巡也沒有想到,他率領那些年輕天子進行救援的時候,很快第二波埋伏就逼近了。
只能夠說,無垠之地實在準備太過充分了。
“與無垠之地,就是一場又一場的博弈,在任何的時候都要想清楚,是不是該戰,是不是該退,兵者,詭道也。”許道顏看向他們,很是平靜:“我也想將大家全部都救下,但首先也要考慮,是不是能夠救得了。”
他的強勢突襲的時候,也是抓準時機,對敵人進行重創。
“……”項閥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可說。
“我們與無垠之地的年輕天子,都是一羣人的博弈,對於率領人馬並不多,項閥雖然勇武但對於兵家之道還是有所欠缺,因爲我們聽他說看到無垠之地的佈局,故而也就相信了,並沒有進行仔細詢問。”這時,在其身旁一名身着書生長袍的男子,言語間盡是自責。
“算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教訓吧,哪裡有常勝將軍。”在一旁,那一名脾氣異常暴躁的男子,擺了擺手,臉上也很羞愧。
“不錯,項閥兄,我們的路還很長。”一名身着甲冑的男子,他同樣出身於兵家孫氏,鄭重道:“這一件事,我沒有向你問清楚,責任更大。”
許道顏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項閥的指責沒有道理,而且行動也太過莽撞了,在這空間戰場很大程度上,就是無垠之地與永恆神庭他們這些年輕一輩的小戰場。
如果項閥再以一些個人想法去對付這些無垠之地的年輕天子,遲早有一天會害死自己的。
戰場上,講究的是計謀,策略,天時,地利,人和等。
在關鍵的時候,還要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例如在項閥看來,許道顏有些無情,可以看着他們一個個戰友那般死去。
但在許道顏的角度,救他們,並不是自己的本分之事。
如果要救也要保證能夠救到,否則的話,把自己給搭進去,得不償失。
飛昇到永恆神庭之後,各大勢力根本沒有給許道顏好臉色,他在永恆帝庭城的一切,都是憑藉着自己的本事打出來的。
諸子百家,各大世家更是對他步步緊逼,雖然在這空間戰場一致對外,但紫定鼎帶着各大世家的年輕天子圍殺自己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對於許道顏來講,他要救誰,是他自己的自由。
怎麼救,也有自己的方法。
只是項閥並不知道他的出身,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樣的事,但紫林卻是知曉,但她見許道顏沒有解釋,故而也沒有替他去解釋什麼。
“等你們療傷完之後,就可以走了。”這時,吳小白淡淡道了一句。
“……”墨酬微微蹙眉,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吳小白願意這樣救他們已經不錯了。
一路無話。
機關玄武,不緩不急的前行。
在第十域,所要承受的萬里威壓幾乎都會達到最頂點。
相傳沒有人能夠走到萬兵冢的墓碑前。
對於項閥,墨酬,諸葛巡一行人來講,如果進入第十域的話,他們身上的傷勢恢復得會更慢,因爲此刻他們就要承受巨大的威壓,所以留在第九域對於他們來講會更好。
“小子,等你到了諸天牆,萬界城,我一定要跟你單挑一場。”項閥對於許道顏的態度很不喜歡。
“你能夠活着走出這裡再說吧。”許道顏只留下一句話,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一開始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發現有一批更強的人,前往屠人窟了,來萬兵冢的反而相對來講要弱上一些,難不成屠人窟的秘密已經被人發現了?
“這小子,還真是囂張。”那一名脾氣異常急躁的男子,看着機關玄武離開的背影,勃然大怒。
“罷了,我們還是被他所救的呢。”那身着書生長袍的男子搖了搖頭,道:“只是他說話言語間,不討人喜歡罷了,然而所說的全部都是事實,我們也應該正視一下自己的問題。”
墨酬看着許道顏的背影,神色複雜,沒有想到當日在鬥戰天御榜第一名的他,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便踏入到這等境界了。
諸葛巡在永恆帝庭城,對於許言武之名,素有耳聞,但卻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強大。
“你們不要怪他。”墨酬看向衆人。
“如果他願意早一點出手,也許我們的兄弟能夠少死一些。”那身着甲冑的男子,心中多多少少會有些怨懟:“那十名無垠墨傀太強了,足以應對。”
“你也說了,是你們的兄弟,而不是他的兄弟,此子從下界飛昇,到上界之後,屢遭暗殺,不被永恆帝庭城各大勢力所待見……”墨酬對於許道顏的情況相對了解,說了這些歲月他所遭逢的危機:“所以他要確保的是自己以及自己兄弟的安全,在這個前提下如果可以做到,他纔會救我們。”
“……什麼,他身後竟然沒有絲毫的背景,憑藉自己修煉到這等程度?”項閥也感到很震驚,這樣的人,一億人裡面,能夠出頭的不會超過十指之數。
“就算是碰到奇遇,但能夠成長到這般地步,未免也太過誇張了。”那脾氣焦躁的男子性情雖然比較衝,但對於許道顏這樣的人,他還是比較佩服的。
“我也是這樣覺得……”諸葛巡看向遠方,依稀能夠看到玄武那緩慢前行的身影。
“我一定要跟他打上一場。”項閥雙拳緊握,這跟紫林無關,而是與他內心相連。
第十域,在這萬里威壓又增長了十倍。
哪怕是機關玄武在這裡行動起來都會有點受限。
許道顏,紫林神色都有些凝重,第十域的最外圍,竟然可怖到這等地步?
行走在此地,會與凡人沒有絲毫的區別。
無法騰躍,更無法快速奔跑,每走一步都要消耗不小的力氣。
可想而知。
無垠之地的年輕天子野心有多大。
每個人體內的天子道,都難以攻伐出體外,在這裡是徹頭徹尾,只能夠通過肉身手段進行搏殺。
一層層晦澀的霧靄,瀰漫着,根本無法讓人看清。
許道顏運轉月眼陽眸,看向遠方,不由得心頭一冷。
最早進入的永恆幽冥,戰況異常慘烈。
徐嬌,邪陽太子,九公主所率領的人馬,強勢逼近,然而如今已經損失大半,在他們面前,是一尊尊身着破爛甲冑的屍將。
這些屍將肉身極強,雖然在此地被壓制,但尋常少年天子根本無法與之相抗,並且它們的動作非常之快。
雖然他們最早進入第十域,但卻也沒有突進多少,可謂是舉步維艱,然而那十二名無垠之地的年輕天子,同樣剛剛踏入,依舊神色凝重。
許道顏看向一旁的紫林:“我想往深處走一走,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實在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