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和文才這倆貨別的不行,處理這已被符紙定住的殭屍,人還是輕車熟路噠。
畢竟跟了九叔那麼多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咩?
有鑑於方纔在制服這殭屍的過程中,倆貨表現的實在是垃圾的一比,這會兒爲了掙表現,在聽說要先把這殭屍處理了以後,再回返九叔所在的義莊,這倆主動把這處理殭屍的活,給攬了過去。
倆貨先找了一處開闊之地,再將那殭屍擡過去,然後又在附近到處撿拾起柴火來。吳大蝦一看這情形,就知道他們倆是準備支個火堆,將這殭屍燒掉了。
吳大蝦什麼人?
別看這比面相猶如小菜雞,實際卻是老油條一根。所謂老油條,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會來事兒,跟啥人都能混到一塊兒。
這不,這比在看明白那倆貨,撿拾柴火的真實用意之後,也自發的跑過去幫起忙來。就是別人勸他歇着,他也是一邊兒笑着答應,一邊兒該幹嘛繼續幹嘛,無形之中,就將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好了,道哥可以點火了。’
秋生看着已穩穩架在柴火堆上的殭屍,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對正將一些枯枝碎葉灑在殭屍身上的吳大蝦笑道。
得,就這麼會兒功夫,這吳兄就混成道哥了。
‘文才,點火了。’
吳大蝦笑着對秋生點了點頭後,一邊兒拍打着身上的塵土,一邊兒對一旁正舉着火把的文才笑道。
‘轟!’
文才答應了一聲之後,上前將那火把往柴火堆上一扔,火苗很快就竄了起來,沒多久就燒成了熊熊大火,將那殭屍慢慢地給燒掉了。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火堆的餘燼也徹底熄滅了。衆人就地挖了個坑,將那火堆餘燼連帶着殭屍的骨灰,一道給埋了之後,這才一同出發,前往九叔的義莊。
或許是人多陽氣重,或許是四人中,吳大蝦和四目道長都是有絕技傍身的奇人異士,這一路雖多是行走於深山老林之中,但也再沒出過丁點兒幺蛾子,當然,其間風餐露宿自是不必一一細說。
直到兩天之後,衆人走出深山,來到一處縣城附近,經四目道長介紹,吳大蝦這才知道,此處乃是辰州沅陵縣地界。
衆人隨着入城的人流,來到低矮的城門樓下,在繳納了十個大子兒的‘捐稅’以後,才得以入得城來。
‘香菸誒!瓜子誒!花生誒……’
‘嘿!臭豆腐誒!越吃越香滴臭豆腐誒……’
‘嘿!酥脆可口的薑糖誒!不好吃不要錢誒……’
‘嘿!鬆脆蜂蛹!鬆脆蜂蛹!剛出鍋的鬆脆蜂蛹喲……’
衆人於深山中待了兩日,除了吃些乾糧,就是偶爾打些野物打打牙祭,嘴裡早已是淡出鳥來。此刻身處摩肩接踵的人羣,鼻端全是各種誘人美食散發出的香味,再一聽到這沿街的叫賣聲,這尼瑪一傢伙給饞的,險些都快走不動道了。
吳大蝦雖也饞,但還能忍耐,這比稍一察言觀色其餘衆人,就發現四目道人叔侄仨,此刻都是雙眼放出餓狼般的綠光,緊盯着那沿街叫賣的美食,嘴裡不斷地吞嚥着口水的同時,鼻子還一個勁兒的吸着空氣中散發的香味兒。
臥槽,要不要這樣啊?搞得跟剛從牢房裡放出來似的!
這尼瑪不用說了,一看這拼命蹭香味兒滴造型兒,就知道叔侄仨都是窮比一枚,估摸着就是方纔爭着主動繳納入城‘捐稅’的四目道人,也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現在指定是囊中羞澀了。
看着來往人羣盯着這叔侄仨滴怪異目光,吳大蝦都頗有些羞與爲伍了都。
看到這情況,吳大蝦忙問道:‘呃……道長,不知此處哪裡有兌換外幣之處?在下身上大洋花光了,想換掉一些外幣,便於花銷。’
‘嘿嘿,道哥,這個我知道,你想換什麼外幣?陰鎊?法郎?還是島國元?’
秋生這比一聽說吳大蝦要想兌換外幣,沒等四目道長答話,就麻溜把話頭接了過去。
‘嘿嘿,道哥,我也知道,要不我帶你去啊?’
一旁的文才也連忙跑過來,一邊兒用一片新摘滴梧桐樹葉給吳大蝦扇風,一邊兒覥着臉笑問道。
‘咳咳,瞧你們倆那點兒出息,幸虧這吳小哥不是外人,要換個人還不得認爲你們倆小子,是貪圖錢莊返點兒甜頭啊?’
四目道長一看這倆貨,一聽到和錢有關的事兒,立馬就擺出一幅瞎子又特麼重見天日滴造型兒,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咳嗽兩聲之後,又奚落了這倆幾句。
‘哦。’
倆貨聽了這一通奚落,立馬又恢復了鵪鶉造型兒,將頭一低,開始搓弄起衣角來。
‘道長言重了,生哥、才哥皆是年少有爲之輩,何來貪圖錢財一說,在下別的本事沒有,但自信這對照子(眼睛)還是不會看錯人滴。’
吳大蝦這比什麼人?哪會讓氣氛就這麼尬下去,一番‘睜着眼睛說瞎話’滴騷操作,瞬間就讓那搓衣角滴倆貨雨過天晴起來。
就是那四目道長明知吳大蝦說的是客氣話,卻也不禁開心的一比。
他正要替那倆貨謙虛一下時,又見到吳大蝦掏出一疊紙鈔,數也不數直接一分爲二,往那倆貨手裡一遞:‘生哥、才哥,這裡兄弟我不熟,就麻煩你們二位辛苦一下,把這些島國元給兌換了吧,兄弟我和道長就在這裡等你們了。’
‘還看什麼看?既然吳小哥如此信任你們,你們就去吧!’
四目道長一看這倆貨看向自己,忙順水推舟的回了一句。
‘誒,誒,師叔、道哥,你們稍等啊,我們馬上就回來。’
倆貨一見師叔點頭同意了,忙接過錢來,邊說邊向錢莊所在飆去。
許是這錢是吳大蝦滴,這比又才逃過了一次死劫,現如今正是那否極泰來的時候,這自帶禍運纏身屬性滴倆貨這回去兌換錢幣,居然沒鬧出幺蛾子,全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返回了原地,這不得不說是一次不大不小滴奇蹟。
‘道哥,你一共給了1550塊島國元,我們倆給你換了1600塊大洋回來,這是1400塊的銀票,外帶200現大洋,你收好了。’
倆貨回返以後,秋生將那銀票和一個裝有大洋的錢袋,往吳大蝦面前一遞的同時說道。
‘來,朋友有通財之誼,何況我等是兄弟,這100大洋你和文才一人50,收好了。’
吳大蝦大氣的一比,邊說邊拿出100大洋分給二人。
秋生:‘這……這怎麼好……好意思?’
文才:‘這……不……好吧?’
吳大蝦:‘有什麼不好?除非你們倆不當我是兄弟!大不了你們哪天發財了,再請兄弟我喝酒唄。’
‘收下吧,吳小哥是重義輕財的豪傑之士,你們倆小子以爲誰都跟你們一樣啊?’
四目道長一看這倆小子看着他,擺出一幅想收又不好意思收滴造型兒,也只好點頭同意。
倆貨:‘那……那我們就……就收下了。’
‘嗯,這纔是兄弟!’吳大蝦回了一句之後,又對四目道長笑道:‘道長,此時已近正午時分,小子感到腹中飢餓難耐,正好現在又到了縣城,不如我等先找個酒樓,打個尖再走吧。’
‘嗯,既然吳小哥有此提議,那我等就打個尖吧。’
‘好好好,我知道這縣城有家居竹軒的酒菜不錯,不如就去那裡吧。’
‘文才,你什麼品味?居竹軒這種鄉下酒席的水準哪能拿來招待師叔和道哥咩?我看啊,起碼也要去太白樓嘛!’
‘居竹軒!’
‘太白樓!’
‘哎呀!敢和我爭辯,看我不扁你!’
‘啊打-’
‘哎呀!’
‘師叔,秋生戕害同門,您也不管管啊?’
‘同門切磋而已,我管什麼?’
‘道哥,道哥,救命啊……’
‘……’
…………
一天後,任家鎮義莊。
‘師傅,師傅,我們回來啦!’
‘小聲點,你們的師傅耳朵又沒聾!’
說話間,一位劍眉方臉的中年人‘咿呀’一聲,將義莊的大門打開了。
沒錯,此人正是倆貨的師傅,四目道長的師兄,九叔了。
‘師傅,你看誰來了。’
文才和秋生倆人獻寶似的,將四目道長讓到了九叔面前。
‘哦,師弟來啦?’
‘嗯,師兄。’
九叔跟四目道長倆人打了個招呼後,看向後面的吳大蝦,疑惑道:‘這位是?’
‘道哥啦!’
沒等四目道長介紹,那倆貨又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小子吳有道,見過九叔。’
吳大蝦倒是自來熟,主動笑着跟九叔打了個招呼。
‘小哥客氣了。’
九叔也笑着回了一句。
‘我說都站着幹嘛?咱們進去再慢慢聊嘛。’
四目道長顯然和九叔關係好的一比,直接擺出一幅此地半個主人滴造型兒,帶頭走了進去。
‘嗯,師弟說的不錯,小哥里面請。’
‘九叔請。’
說話間衆人進到了義莊裡面,首先映入吳大蝦眼簾的是一個約莫近十丈見方的大院子,院子的兩側各放着一排兵器架,兵器架上倒是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
打眼一看,這院子像武館倒是多過像義莊。
院子的一角,有一張石桌配了數個石凳,九叔和四目道長領着吳大蝦在石桌旁坐定的同時,文才和秋生倆貨這回倒是沒要人提醒,主動進到裡間,搬出一了套茶具,給一干人等沏起茶來。
待茶沏好以後,這四目道長才主動跟九叔講起,他們仨叔侄和吳大蝦的認識過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