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任家鎮義莊。
‘怎麼還不回來?難道真遇到倆怪了?按說以有道這一身本領,就算不敵倆怪聯手,但要全身而退也是不難啊!’
‘嘶……’
想到這兒,九叔吸了口涼氣,自語道:‘難道是爲了掩護阿威等人被纏住了?我是不是該去接應一下?’
自打吳大蝦代替九叔,隨同阿威一干人等去打探二怪行蹤之後,九叔就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廳正門前石桌旁,坐等吳大蝦等人的消息。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隨着時間的推移,九叔也有些坐不住了。
‘呼呼……’
誰知就在這時,起風了。
隨着一陣夜風襲來,捲起漫天飛沙,這飛沙中又夾雜着幾點枯枝敗葉,爲這夜色中的義莊又平添了幾許肅殺蕭條的色彩。
‘不好,這風中陰氣森森,今夜這義莊……想必是……又不能太平了。哎……有道,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
作爲捉鬼拿怪這行當的老司機,九叔瞬間就從這陣夜風中捕捉到了一縷非同尋常的訊息,覺着這義莊可能即將有事故發生,如此一來,他自然不敢再去打探,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吳大蝦身上了。
‘咿呀……’
就在九叔進退兩難之際,正廳的大門打開了,九叔回頭望去,正好看到任婷婷從大門裡往外走來。
‘九叔喝杯茶。’
任婷婷走到石桌旁,拎起茶壺給九叔續上了一杯茶水,說話的功夫,又將茶杯雙手遞到了九叔跟前。
‘哦,謝謝。’
九叔道了聲謝後,從任婷婷手中接過茶杯,和藹可親的說道:‘婷婷,你到房裡去避一避,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
‘哦。’
任婷婷聽九叔這麼一說,料想今夜又是多事之秋,忙答應了一聲往正廳走去。
只是這才走到一半,她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對九叔吞吞吐吐的問道:‘九叔,吳大哥他們怎麼……是不是他們……’
‘婷婷,你不要胡思亂想,有道的本領你還不清楚嗎?他就算不敵二怪聯手,要全身而退還是不難的。現在之所以還沒回來,想必是有所發現,正在收集二怪的線索而已。’
‘哦……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眼見任婷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九叔不等她把話說完就將手一擺道:‘婷婷,殭屍優先針對的是和它有血緣關係的人,眼下你纔是它的重點目標。
你不在有道身邊的情況下,它是不會和有道這樣的高手死拼到底的。畢竟,修行不易,管他是正是邪,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不會幹的。’
‘哦。’
任婷婷雖說擔心吳大蝦,但聽九叔這麼一分析後,想想也是。當下也不再糾結,忙點了點頭,繼續朝正廳裡走去。
‘咿呀……’
‘咔!’
任婷婷進入正廳大門將大門插銷插上以後,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坐在正廳中間椅子上,爲捆綁藝術獻身滴生哥。尋思了一會兒之後,搖頭嘆息了一聲,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無奈的朝自家房間走去。
‘咿呀……’
‘咔!’
生哥開始還以爲,任婷婷要悄悄滴把他從爲捆綁藝術獻身滴狀態中打救出來,這比還興奮了一下,尋思着又可以偷偷滴溜出去,尋找銀生滴‘春天裡’了。誰知人只是搖頭嘆息了一番,表示了一丁點兒憐憫之意後就回房了。
這比現在是鬱悶的一比,百無聊奈之下,又只好將目光鎖定在了躺平在一旁竹板牀上,挺屍滴好基友才哥身上。
‘喂,你睡啦?’
‘不睡幹什麼?你見鬼又不是我見鬼。’
才哥這會兒正擺出一副睡夢羅漢拳滴起手式造型兒,側身兒背對着生哥。這比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了,正全身發冷說不出的難受,聽到生哥的問話後,不痛不癢滴回了一句。
這會兒若是有人仔細打量這比一番,就會發現,這傢伙當下兩眼發烏,臉上已出現了零星滴屍斑,手上滴指甲發綠,這長度也差不離有寸許了。
至於這比爲毛會變成這副吊德行,這事兒還得從上回生哥接手‘糯米大鍋燉文才’,給才哥治療屍毒說起。
由於生哥當時大意之下,將混有粘米滴糯米放到了鍋裡,這就導致了才哥餘毒未盡,眼下這毒性終於爆發,才哥自然就混成這副吊德行了。
當然,由於這比這會兒是面向牆壁,背向生哥,這生哥嘛,暫時自然是發現不了了。
‘你不管我啦?’
生哥又不是有啥難以言說滴嗜好,這尼瑪也是被這捆綁藝術折騰滴渾身難受。眼看着任婷婷回房後,這比就只能把這從‘捆綁藝術事業’中,掙脫出來滴希望寄託在才哥身上了。
‘不……不管你我……我就回……回房睡了,你還……還想我怎……怎麼樣?’
才哥也是不容易啊,這尼瑪說話都哆嗦了,還想着要陪着他這好基友有難同當。
‘啊!’
才哥說話間不經意滴揮了揮手,無意中正好看到自家雙手上,那寸許長滴發綠滴指甲。這比當即給嚇得全身都他喵哆嗦了起來。
‘幹什麼,你發冷啊?’
生哥這會兒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眼見着才哥全身哆嗦,就大大咧咧滴問了一嘴兒。
‘沒……沒……沒有啊!’
才哥生怕讓人知道他現在滴情況後,將他弄去切片兒研究。這尼瑪在聽到生哥滴問話後,當即就矢口否認了。
‘嗚嗚……’
‘嗚嗚……’
就在才哥慌得一比之際,這屋外滴風聲卻開始變得如泣如訴起來。
‘秋-生-’
‘秋-生-’
‘……’
緊隨着這陣兒風聲,正廳外面也不知道哪個方向,居然傳來了一聲聲陰森森滴呼喚聲。
聽到這呼喚聲以後,生哥一時間也忘記了繼續忽悠才哥打救於他,這比開始四處張望,搜尋起這聲音滴源頭來。
與此同時,院子裡的九叔作爲捉鬼拿怪滴專業人士,同樣聽到了這陰森森的呼喚聲。
當然,人不可能和徒弟生哥一般,傻啦吧唧滴四處張望,自打聽到這呼聲滴那一刻開始,九叔就開始靠着超人滴聽覺,暗暗滴搜尋起這聲音滴源頭來。
‘咕咕……’
就在這時,院子裡本已棲息的雞,也開始不安的撲騰起來。
聽到這陰森森的呼喚聲,再見到這雞的反應,九叔當即就想到,這指定是那董小玉來尋他徒弟秋生來了。
‘哼!孽障!我不來尋你晦氣,你卻急着來尋死,這回須饒你不得!’九叔暗忖一句之後,當即拿起羅盤,開始用法器搜尋起董小玉的藏身之所來。
‘呼呼……’
此時,九叔腳踏禹步,左手持羅盤,右手持桃木劍,兩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緊盯着羅盤。那羅盤上的指針也是呼啦啦轉個不停!
‘嚓嚓……’
院牆邊兒的兩棵小樹樹梢上,隨着一陣陰風颳過,那樹枝不斷晃動,就好像有人從上面踏過一般!
九叔的羅盤指針這會兒也正好指向這個方向,不過就在他將視線掃向這個方向時,那枝葉又停止了晃動。
‘唰唰……’
就在此時,九叔身邊兒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響動,隨着這陣兒響動,那院子裡一小片草地上的幾株青草也由遠及近的,無緣無故的彎了起來。就彷彿有人踩着草尖,從院牆方向向正廳方向臨空飛度一般!
九叔羅盤上的指針轉動速度,這會兒也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索性就循着那被壓彎滴草尖兒,徑直指向了正廳大門方向。
‘孽障!哪裡走!’
九叔暴吼一聲,帶起一道殘影,猛地朝着正廳大門方向一竄,手中桃木劍更是‘唰’地一傢伙分心便刺!
‘哆!’
隨着一聲脆響,九叔手中的桃木劍一傢伙刺在了正廳大門的門板上,那木質的劍鋒居然插入了門板寸許深淺,估摸着只這一下,那實木門板就被刺了個前後通透,這尼瑪要換個人來,指定得徹底涼涼。
‘哧溜……’
與此同時,隨着一聲布帛撕裂聲,那劍鋒刺中之處滴門板上,居然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一截斷掉的衣服袖口來。
九叔二話不說,速度從門板上拔出桃木劍後,又朝着那衣袖斷掉之處的旁邊一點兒,‘唰’的一傢伙刺了下去!
隨着他這一刺,那門板上捲起一陣兒陰風,這陰風‘呼’地一傢伙,徑直避開桃木劍,向着那窗戶的所在颳了過去。
由於任婷婷當下暫住義莊,九叔爲了以防萬一,這窗戶上整個就成了符籙展示滴櫥窗,這尼瑪神馬辟邪符、鎮宅符、鎮屍符……那是應有盡有,管你是什麼南北東西,套用一句廣告詞兒,那是總有一款適合你。
這不,這陣兒陰風颳到窗戶上之後,這窗戶上‘滋溜’一聲冒起一陣火花,就他喵好似電線短路了一般。
‘啊-’
隨着這陣兒電光火花四濺,一聲令人揪心的慘叫突然響起。與此同時,這窗戶的位置突然顯現出一半虛半實的人形來。
九叔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這半虛半實的人形,不是董小玉還能是誰?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