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玄女終於將自己的母親忽悠走了。
但她心裡不禁沒有因此鬆一口氣,反而是更加急切起來。
她很清楚,自己以崑崙墟內的神君做擋箭牌是一把雙刃劍,若是在一定時間內無法取得成果,那麼自己的命運將會變得更加悲慘。
“在這崑崙墟內,墨淵的地位最高,蘇瑾的地位其次,墨淵不太好接觸,但蘇瑾看起來挺好說話的。若我能和蘇瑾搭上關係,這四海八荒應該沒人能再威脅我了吧?”轉目望向太荒洞方向,玄女輕聲呢喃道。
不久後,玄女去山下采摘了不少果實,抱在懷裡,來到了太荒洞前:“蘇瑾上神,蘇瑾上神,你在山洞內嗎?”
山洞內寂靜無聲,玄女懷中抱着野果,從天明一直等到了天黑,始終沒能等來一句迴應。
悶悶不樂地返回向自己山洞,她剛好在洞口前碰到了準備出洞的阿離。
“怎麼了玄女,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阿離關懷地問道。
玄女將懷中的果實全部倒進了他懷裡,說道:“沒什麼,這些果實送你了。”
阿離:“……”
隨後的半個月裡,玄女日日去太荒洞拜訪,卻連蘇瑾的一面都沒有見到,終是心灰意冷,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山洞,想着自己悲慘的身世,忍不住嚎啕大哭。
聽聞到哭聲的阿離走進她的山洞內,詢問道:“你沒事吧,玄女?”
玄女抱住了阿離,淚水打溼他的胸口:“阿離,我不夠漂亮嗎?”
“不,你很漂亮。”
“我不夠溫柔嗎?”
“你性格挺好的。”
“那爲什麼他們都對我避如蛇蠍?身份,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阿離一怔,回憶起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輕嘆說道:“身份,確實是很重要。”
玄女緊緊抱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阿離,若是你也有高貴的血脈該有多好。”
“好在哪裡?”阿離問道。
玄女靜默不言。
安慰了很久,終於止住玄女的淚水後,阿離轉身離開了山洞,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半個時辰後,阿離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崑崙墟入口處,對一名身穿火紅色長衣的少年道:“火麒麟,你找我何事?”
“君上讓我來問一問,事情進展的如何了。”少年詢問道。
“我這剛剛纔安定下來沒多久,能有多少進展?你回去後稟告君上,不要着急,日後若是我不聯繫你們,就別來找我,以免暴露。”阿離說道。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這件事情之外,君上還讓我代爲通知你,他很快就要陳兵邊境了,屆時墨淵一定會組建天族軍團,你一定要想辦法混進去,見機行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離開吧。”阿離說道。
少年翻起手掌,擡起雙臂,微微躬身,向他行了一禮之後便轉身消失在了這裡。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阿離長長鬆了一口氣,剛一轉身,結果卻突然看到了蘇瑾的身影,嚇得他險些跳了起來。
“蘇瑾上神,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在那小麒麟過來的時候,我就過來了。”蘇瑾微笑說道。
阿離身軀一震,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會這麼衰:“蘇瑾,你想要如何?”
蘇瑾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不過你需要爲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阿離,也就是翼族二皇子離鏡驚愕問道。
“向玄女表明身份,然後帶着她離開這裡。”蘇瑾淡淡說道。
離鏡對於這要求亦是一臉茫然:“爲何要我這麼做?”
“因爲她和你有一份宿命中的姻緣,不應該被我拆散。”蘇瑾平靜說道。
離鏡:“???”
洞府內,玄女依舊在算計着自己下一個目標應該選誰。
儘管追求他們的大師兄不成,反過來再找人曖昧有些無恥,但玄女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更不會因此而羞愧臉紅。
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做出了此等事情,全都是生活所迫,若是有可能的話,她又怎麼會願意做一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人?
“玄女。”就在她思索間,洞口驀然傳來了一道呼喚聲。
玄女如夢初醒,握着寶劍走出山洞,藉着月光看清了對方的容顏:“阿離,大晚上的,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的真實名字不叫阿離,而是叫離鏡。”
“離鏡……這名字聽起來好生耳熟。”玄女輕聲說道。
離鏡舔舐了一下乾燥的嘴脣,緩緩說道:“翼族二皇子,離鏡。”
“翼族,皇子!”玄女的雙眸頓時間瞪得溜圓,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怎麼會……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沒時間向你詳細解釋什麼了,跟我走吧,我保證可以解決你的麻煩,不讓你的家人再因爲你的婚事而煩你。”離鏡沉聲說道。
玄女心亂如麻,詢問道:“那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幫我?是因爲喜歡我嗎?”
離鏡搖頭說:“不是,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之所以要帶你離開,是因爲答應了一個人,可現在還不能說他的名字。”
玄女深深望了他一眼,腦海中回憶起被疊風的拒絕畫面,回憶起自己在寒風中站在太荒洞前的畫面,心中充滿了鬱氣,隨即涌現出一股熱血:“好,我跟你走,不過你一定要保證我的富貴榮華。”
夜幕下,離鏡拉着玄女的手腕,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崑崙墟中。
“咦,這兩人跑哪裡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翌日一早,白淺轉遍了整個崑崙墟,都沒有找到離鏡和玄女二人,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太荒洞前。
“小師叔,你在嗎?”
“進來吧,怎麼了?”洞府內,蘇瑾放下了手中的古籍,詢問道。
白淺快步走了進來,開口道:“今天我本想找離鏡治療一下他身上的傷勢,結果發現他和玄女一起不見了,小師叔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啊。”蘇瑾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蠢狐狸,你又逃過了一劫。”
白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