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巴最強的武功就是滅神掌,手掌一旦受傷,戰鬥力肯定會有明顯削弱。
唐鋒現如今的念力操控已經達到極其入微的境界,剛纔那一把飛刀纔是最爲極致的操控,最爲強力的穿刺。
幾百把飛劍飛刀之中隱藏着這麼一兩道最強攻擊,反倒讓人難以提防,因爲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哪一下才是最致命的。
“怎麼樣?”
宋缺與八師巴並肩而立,戰刀極速舞動,稍稍地替他分擔了一下。
八師巴平靜之中隱含着一絲無奈:“撐不了多久了。”
宋缺默默點頭,何止是你,我也一樣,這樣的被動防禦,誰也撐不了太久,一個疏漏,便成重傷。
關鍵是那小子飄在天上,咱們都碰不到他,連一種行之有效的反擊手段都沒有,這麼搞誰能受得了。
“令人絕望的處境。”
師妃暄腦海中閃過了這樣一種判斷,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唐鋒所說的‘這場遊戲,我的玩法和你們不同’是什麼意思。
別人是在求生,他則是在狩獵。
若不是因爲他想要活的,咱們早就被他玩死了吧。
師妃暄有種感覺,這場遊戲很像是師門或家長給孩子設計的一種狩獵任務:我在狩獵場內投放了很多活物,你去把它們抓回來,才能拿到相應的獎勵。還有,最好是活的。
就是這樣!
這場絕地求生,即便不是他搞出來的,也與他有着最爲直接的關聯。
何其可悲的一種感覺,我們,只是一羣獵物而已……
想到這些,心中不禁悲憤,她擡頭看去,目光透過風暴漩渦,看着天空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抑制不住地開口喊道:“要抓就抓,何必羞辱我們!”
“妃暄!”
梵清惠心中一痛,還以爲她心態崩潰情緒失控了呢,硬抗着無數飛刀的強力切割靠近過去,柔聲安慰:“有師父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唐鋒在天上也是微微一愣,隨後才道:“你們乖乖配合,又何來這種局面!”
麻痹的我也很難好不好,現在的強悍都是預支技能點和屬性點得來了,若任務失敗,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不但會被打回原形,雙倍懲罰會讓我很長時間翻不了身。
還什麼羞辱!真要羞辱你,哥用的就不是刀了。
“放我師父回去,我留下來!”
師妃暄又喊道:“我們那個世界正處於亂世,萬千百姓都在受苦,慈航靜齋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
唐鋒在上面一翻白眼,得,又來這一套了,遇到搞不定的人,就是這樣的以身侍魔,我不上炕誰上炕是嗎。
“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沒了慈航靜齋,你們那個世界還是會照常發展。”
唐鋒回道:“況且又不光是慈航靜齋,魔門的主要成員不也給弄過來了嘛,放心吧,你們那個世界只不過變得更乾淨了而已,別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
師妃暄無言以對,甚至都有點放棄抵抗的意思了,任由一把把飛刀擦身而過,好在,唐鋒控制精妙,並沒有趁此機會弄疼她。
“妃暄,跟他說這些做什麼。”
梵清惠趕緊給心愛的弟子傳音說道:“他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總會有各種歪理邪說來反駁你。”
“不是的,師父。”
師妃暄神色黯然地搖搖頭:“我們的抵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在他眼裡,僅是幾隻仍在頑抗的獵物而已,可笑,可悲……”
“不可以輕言放棄!”
梵清惠急得不行:“妃暄,這不像你啊,我們還有希望。”
師妃暄還是搖頭,手中長劍早就低垂了下來。
唐鋒在上面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唸叨:她不是輕言放棄,而是已經看透了,今天,你們絕對是跑不掉的,抵抗下去,白白受罪而已。
通過連續抓捕,咱這個雪球越滾越大,已經大到超越了武俠位面的力量層次。雖說雪球這東西玩不好有可能融化成水,但最起碼眼下時刻,足以碾壓他們了。
嗤!
唐鋒心念一動,一把飛刀由切割變爲穿刺,以肉眼完全捕捉不到的速度穿過梵清惠的右肩,她愣了一下,一時間都沒有產生痛感,只覺得持劍之手突然間力量消散,劍鋒不由自主地低垂了下去。
兩秒後,殷紅的血液這才滲透衣物,慢慢擴散,染紅了潔白的衣裙。
“師父!”
師妃暄全然不顧刀劍加身,趕緊給她點穴止血,又拿出絕地之內獲得的金瘡藥塗抹上去。
絕地藥物極爲神奇,只要不死,任何一種傷勢都可以快速痊癒,這倒是沒什麼問題的。
看到這一幕,一直都在舞動長劍頑強抵抗的秦夢瑤,神色微微有變,嘗試着稍稍放緩了劍招,果然察覺到,無數飛刀的切割之勢也會隨之減弱。
抵抗越強,攻勢越強,抵抗減弱,攻勢便弱……明擺着人家就是不想傷人,除非像梵清惠那樣不知好歹。
梵清惠的受傷,只是他的發泄與警告。
秦夢瑤乾脆長劍一收,在氣流涌動中負劍而立,長裙飄飄,秀髮輕舞,很有些飄飄欲仙的美感。
唰唰唰唰……
十幾把飛刀懸停在她的眼前,排成一列,整齊劃一地搖擺了幾下,感覺相當調皮,然後就一起轉身,朝着八師巴那邊飛了過去。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秦夢瑤擡頭看去,清澈的目光穿過風暴,似乎與高空中的那個人對視了一下。
唐鋒在天上小心臟微微一顫:哎喲這眼神厲害,我的精神防禦都沒能防住……星爺,我沒有臉紅吧?
星爺淡淡回道:“從沒見過你臉紅,目前爲止。”
十幾秒後,八師巴又被一把飛刀穿透了左臂,兩隻手的戰鬥力都被瓦解了一半,他低聲一嘆,也學着三位女士那樣放棄了抵抗,自顧自地給自己上藥,果然,飛劍飛刀就開始繞着他飛了,不會再有任何傷害。
這種變化,讓國師大人都是忍不住自嘲而笑,對仍在揮刀的宋缺說:“宋兄,你還不累嗎?”
宋缺豪爽一笑:“好久沒這麼活動筋骨了,我剛剛居然有所感悟,晉入了一種微妙境界……不過那小子太壞了,他變化了一下,把我的感悟給破掉了。”
八師巴搖頭一笑:“雖是敵對,但他這人,確實是相當有趣。”
自始至終,他倆都沒有嘗試着強行突破到風暴之外,是因爲做不出捨棄梵清惠三人以求自保的那種事情,否則,八師巴也不會這麼快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