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目標:黎叔。
唐鋒知道,活捉黎叔的難度遠遠超過了小葉,不只是因爲,他的各方面實力遠超小葉,更是因爲大多數時間,黎叔都待在軟臥包廂裡不出來,而且很少是一個人,身邊總跟着老二和四眼他們。
單對單收拾黎叔,再仗着一點出其不意,唐鋒還是挺有把握的,可若是以一敵多,勢必會鬧出不小的動靜,很可能會驚動車上的警察叔叔。
雖然是電影世界,唐鋒也不願和政府作對,畢竟,對於咱們的人民警察,還是抱有一定程度的尊敬。
若是其他國家的社會背景,顧慮上,那就會少了很多。
電影劇情裡,黎叔所在的軟臥包廂,隔壁還有一間空着的,後來,傻根無償獻血時暈血昏倒,就被安頓在那個包廂裡。
唐鋒找到乘務員,表示了想要把那個包廂包下來,乘務員卻說,那個軟臥包廂是特意留出來的,爲半途上車的某些特殊乘客預備的。
“我就是特殊乘客。”
唐鋒悄悄塞給他一疊鈔票,至少五百塊。
話說,這些錢還是從現實世界帶過來的,特意跑了趟錢幣市場,兌換了幾十張99版的百元大鈔。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這位乘務員的安排下,唐鋒又補了一次票,總算在下午三點多進入了這間包廂。
黎叔他們就在隔壁,唐鋒趴在牆上用自制的紙杯竊聽器仔細傾聽,只可惜,綠皮火車哐哐啷啷地行駛噪音實在太大,根本聽不清楚,只能隱約聽到有人在嗚嗚啦啦地講話。
估摸着,應該是黎叔和老二、四眼他們,正在談論小葉的失蹤情況吧。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找不到小葉,手機什麼的也聯繫不上,肯定會有所警覺。
唐鋒猜的不差,隔壁包廂裡,四眼和老二都跪在黎叔面前,正在遭受他的嚴厲呵斥。
“我早就說了,這趟車,不打獵!”
黎叔面色陰沉,但語速上還是他那種極具特色的緩慢節奏:“你們偏要去試探那一對野鴛鴦(王薄和王麗),這下好了,小葉神秘失蹤,下落不明……說說吧,你們認爲,這是怎麼回事?”
四眼低頭不語,不知該怎麼回答。實際上,他和小葉頗有些競爭關係,一直在黎叔面前努力爭寵。
小葉的失蹤,四眼內心深處甚至會有點暗暗高興:失蹤了最好,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胖子老二卻是低沉回道:“我感覺,不像是那對野鴛鴦做的,他們也沒有那個分身的能力……會不會是警察?小葉失手,被抓了?”
“可能性不大。”
黎叔沉吟回道:“小葉沒那麼差勁,也不像你們,無組織,無紀律,哼哼,完全無視我的命令。”
“不是警察,那又是怎麼回事?”
老二垂下頭,神色稍顯尷尬地小聲嘀咕。
其實,他一點都不在乎小葉的安危,因爲小葉那妮子目無尊長,一直在黎叔面前爭寵,明擺着是想取代自己在團隊裡的地位。
“再去找找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黎叔稍作考慮,擺擺手道:“但一定要小心謹慎,我覺得,這趟車不尋常,除了那一對野鴛鴦,肯定還有更厲害的——過路鬼!”
唐鋒這邊,包廂門是虛掩着的,能夠時刻留意到隔壁的動靜,接下來透過門縫便看到,胖子老二和四眼從裡面出來了,唐鋒認爲,隔壁包廂裡肯定只剩了黎叔一人。
電影裡,黎叔的親信就是老二、四眼和小葉三個,其他的手下似乎都沒有資格進入包廂。
剛過來就能有這樣的機會,運氣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就動手吧!
唐鋒毫無遲疑,立即過去,敲門三下。
“誰?”
裡面傳出黎叔低沉詢問。
“乘務員!”
唐鋒語氣自然地回道:“有人讓我把一封信交給你。”
一封信?
黎叔在裡面稍稍琢磨了一下,第一感覺是:擄走小葉的那隻鬼,委託乘務員送來的這封信,內容很可能是威脅或敲詐性質……
他敞開門,出於謹慎,只打開了不到半尺的一道縫。
果然有一個信封遞了進來,黎叔伸手去接,房門卻被猛地撞開,另一隻手探進來,持着電擊棒朝黎叔的手背捅了過去。
黎叔不只是反應極速,手上的功夫也就不用說了,腕子一翻,躲過電擊棒,腳下靈活地後退去。
看到唐鋒慢悠悠走進來,並反手關上房門,黎叔竟還是相當沉穩,保持着一貫的語速,不緊不慢地問:“這麼說,你就是那隻鬼?”
他認得,也記得,唐鋒就是在火車站候車廳見過的,那個形象氣質頗不尋常的光頭青年。
“天還沒黑,哪來的鬼。”
唐鋒把帽子摘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語氣和善地諮詢了一句:“我這頭髮,多久才能長出來?”
手指比劃出一寸的長度。
“得倆月。”
黎叔的嘴角,撇出極具個人風格的一抹怪笑:“其實這樣也挺好。”
“你以後,也會變成這樣。”
唐鋒送給了他一句預言。
黎叔擡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在逐年後移的髮際線,點點頭:“早有預料。”
接着,他又瞅着唐鋒手裡的電擊棒,問道:“剛纔這一下,若是把我放倒了,打算把我弄到哪裡去?”
“挺不錯的一個地方。”
唐鋒回道:“建議你不要徒勞的抵抗,請配合一些。”
“哦。”
黎叔點點頭,揮手間,一枚粗針朝唐鋒的眼眶子飛去。
黎叔擅長暗器,電影裡,從他扔假髮滑到王薄,最後又以飛鉤奪走王薄性命的這兩齣戲,就能看得出來。
唐鋒把電影反覆看過好幾遍,站在此人的面前,怎麼可能沒有提防,只不過一擡手,用掌心擋住了這枚鋼針。
是擋住的,而不是握或抓。
“硬氣功?”
黎叔神色一變,以他的超強眼力,怎會看不出來,尖銳的鋼針並沒有破開那隻手掌的表層肌膚。
“你需要用槍,才能打敗我。你有嗎?”
唐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黎叔嘴角一抽,他是個高級盜賊,並不是毒販劫匪那樣的亡命徒,犯不着攜帶槍支坐火車。
用他的話來講:最看不起你們這些打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唰唰唰……啪啪啪……
眨眼之間,兩人便在包廂裡過了幾招。
稍稍分開,黎叔甩甩手腕,忍着痛楚,又問:“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硬氣功和鷹爪功,兄弟,你到底是哪路神仙?”
“是鐵布衫和鷹爪功!”
唐鋒糾正了一下,身子一矮,整個人以側躺的姿勢,朝黎叔的下盤攻了過去。
黎叔手上的功夫確實很不一般,但他的下盤,相對較弱。
砰!砰!
包廂內空間狹窄,黎叔蹦跳了幾次,還是被唐鋒踢中兩下。
“哎喲,這又是什麼?”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第一次接觸到如此怪異的攻擊方式,被唐鋒連續踢中小腿和膝蓋,站立不穩,應聲而倒。
倒是倒了,但一瞬間,他還是把自己最爲拿手的飛鉤使了出來。
帶着繩索的微型飛鉤,擦着唐鋒的脖子斜飛上去,接着,在他無比靈活的手指操控下,繩索繃直,又給扯了回來。
電影裡,王薄就是死於這一記招數之下,被扯回來的鉤子勾住了頸間動脈,最終失血過多而亡。
“地趟拳!”
唐鋒在回答的同時,腦袋一擺,以腦殼撞飛了鉤子,尖銳的鉤子竟不能刮破那一層看似與常人沒什麼不同的頭皮。
“完了!”
黎叔見自己的這一絕招都沒能奏效,心中一嘆,肚腹間又捱了唐鋒兇狠的一腳。
地趟拳曾被稱爲九滾十八跌,其精髓就是地面的翻滾與摔跌,貼地戰鬥力相當生猛。
黎叔不擅長這個,躺在地上哪會是唐鋒的對手,砰砰砰又被踢中幾下,只能雙手抱頭悶聲喊道:“行啦,行啦,我投降!”
黎叔就是黎叔,一旦認清形勢,就不會做無謂的掙扎與抵抗。在他看來,咋都不要緊,先保住命再說。
畢竟年紀大了,玩腦子,玩技巧還行,這樣的硬打硬拼,實在比不過年輕人,再挨幾下,指不定一口氣上不來,也就嗚呼哀哉了。
唐鋒來了個原地翻滾加旋轉,這次不用腳了,而是用電擊棒,一下捅在黎叔的大腿上。
“你……呃……”
黎叔正想要說什麼,卻只能呃呃呃呃地打起了擺子。
電擊棒這東西用好了,真的會超級省事兒。
一下有可能不夠,穩妥起見,唐鋒又在黎叔的脖頸間捅了一下,直接讓他翻了白眼。
沒關係,監獄空間裡,同樣強勁的電擊棒還有好幾個呢,咱不怕費電。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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