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肚泛白，偏偏體型無比巨大，看上去極爲慘烈。
不得不說，這個第一聖女的戰鬥力是真的強大。
不圍殺她的話，她暗中偷襲，極有可能把血海族全部鎮壓。
畢竟單挑的話，只有風有去能跟她五五開。
“你是什麼人？”
艱難地維持着身形，萱燁咬牙切齒的問道。
化形之軀，能跟血海族走到一起，被奉爲神使，這一切，顯然都是對方操控的。
血海族整體智慧不高，根本想不到用什麼陰謀詭計，這一次，自己一時大意，才陷入了他們的包圍。
一切都源於眼前此人！
楊壽掃了眼她，從天之嬌女淪落到這個地步，依舊不減高傲，猶如凜冽冬風中的一朵染血的梅花。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脫困。”
楊壽擺了擺手，血海族集體向後退了一步，給自己流出了一條道，走到了萱燁面前。
百里誦命聽着楊壽熟悉的話，突然想起萱燁和自己何其相似。
“默寫出你的虛實之道，你今天便能夠離開這裡。”
緊接着，楊壽在虛空踱步而行，走到了萱燁面前，不足一米處，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這是一個美女，染血的美有着別樣風采，這是楊壽的第一感覺。
難怪在洪荒世界有那麼多的仰慕者，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對第一聖女做了這樣的事，恐怕自己要被追殺到死了。
但是楊壽對此根本不在意，見萱燁不回答，再次問了一遍。
“默寫處虛實之道吧，來日方長，你今日之仇，隨時可以報。”
萱燁的天賦是楊壽見過的所有人裡最高的，比白衣還要高，尋常時代，若不出意外的話，她絕對能夠成爲第九天尊。
只不過……
這一世有穿越者，有白衣，她還真的未必能成爲第九天尊。
目前來看，穿越者易誠的概率更大一些，而且他不是爲了第九天尊，目標是證道。
“呸！”
她扭過頭，不看楊壽，甚至淬了一口口水。
這對第一聖女來說明顯是十分不雅的事，可想而知她現在氣成了什麼樣子。
“我就算被血海族殺死，被羞辱折磨，被抽魂鞭骨，也不會把虛實之道交給你！”
萱燁傲然而立，抹去嘴角鮮血，表示並不想跟楊壽說話。
“楊兄，她都這麼說了，要不就讓她去死吧。”
另一旁，百里誦命看着萱燁如此有骨氣，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
楊壽白了他一眼，百里誦命的想法自己一清二楚。
萱燁是他成爲第九天尊的最大敵人，只要她死了，百里誦命就有足夠的時間清理血海族的威脅了。
道祖所言，並未真的剿滅血海族，若是能夠馴化，也是功德一件，可以爲第九天尊。
只不過，馴化往往比剿滅更難，血海族受血湖能量影響，愈發暴虐，難以溝通，若非是楊壽帶着他，他在不周山附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楊兄，真的，她這麼有骨氣，肯定不會屈服的，不如如她所願……”
百里誦命還在勸說着，讒言不斷。
氣得萱燁胸脯上下起伏，咬着銀牙，轉過頭死死盯着他。
“你又是什麼人？”
沒辦法，百里誦命的話實在是太招仇恨了。
眼神能殺人的話，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若不是她現在道韻全部耗盡，早就百里誦命化作了虛無了。
“他叫百里誦命，乃是人族皇族，虛無族暴亂之前就準備前往生命之島拜師，覬覦第九天尊的位子很久了。”
楊壽十分誠實，一五一十地把他給賣了。
百里誦命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想到楊壽的出賣來得如此措不及防。
太直接了，都沒有給時間準備。
果然，在聽到百里誦命的身份後，萱燁的眼睛中冒出了怒火。
罪魁禍首找到了！
她一下子想通了前因後果，她與楊壽無冤無仇，對方根本沒有必要自來對付自己，必定是有動機的，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想要謀奪天尊之位的百里誦命。
“百里誦命！你卑鄙無恥！想成爲天尊，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即可，竟然行如此下三濫的詭計，枉我對人族如此推崇，今日我總算看清楚了人族的真面目！”
事實上，自從虛無山暴亂過後，洪荒所有種族見識到了人族的不屈與壯烈，對這個種族都極爲推崇，頗有種號召各種族向人族學習的風潮。
百里誦命被一連串的黑鍋噴的體無完膚，從未被人如此羞辱的他立即受不了了，開始還擊：“你這麼有骨氣，不願交出虛實之道，何必如此惱羞成怒，不過是虛僞至極，實際上還是想要活命的！堂堂第一聖女，如此虛僞，我今日也算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
楊壽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這一番連噴十分精彩，卻突然聽到被噴回來的萱燁沉聲道：“好，你要虛實之道的修煉功法，我給你！不過前提是我能活着出去！”
她的目光十分深沉，自始至終都盯着百里誦命，把他盯得頭皮發麻。
楊壽嘴角抽了抽，這樣也行？
事實上，他之所以要和百里誦命同行，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自己指揮血海族讓萱燁陷入險境的時候，他可以幫忙背鍋，畢竟是競爭者，動機什麼的十分齊全。
沒想到萱燁就直接把虛實之道叫了出來。
你的骨氣呢？剛纔誓死不從的樣子楊壽歷歷在目，只能感嘆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真的讓人捉摸不透。
“如你所願。”
百里誦命十分不願意楊壽說出這四個字，看着熟悉的符文之書和符文之筆出現，他覺得，自己可能藥丸。
萱燁身爲第一聖女，半步神祗境界，看着這裡這麼多巨大的屍體，就知道把她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有多困難。
這次機會千載難逢，下一次，要死的就是他了，尤其是萱燁唸誦虛實之道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一副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樣子。
符文之筆在緩緩勾勒着，把虛實之道記錄了下來，萱燁根本不擔心虛實之道泄露，事實上，這門功法，沒有領悟出虛實之道，根本無法修煉。
而虛實之道的修煉極其困難，千萬分之一的比例，遠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的。
很快，符文之筆就把完整的虛實之道給記錄了下來，符文之書合攏，百里誦命又開始進讒言：“楊兄，你要小心她在功法中動了手腳，此女面色狠辣，絕對不是個善茬！”
楊壽：“……”
他第一次覺得，百里誦命有做漢奸的潛質，這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就極爲出色，無師自通。
爲了自己的小命，百里誦命依舊堅持不懈地說着：“你看，她這咬牙切齒的樣子，雖然心機深重，卻根本不善於隱藏，把她要殺人都寫在了臉上。”
“她是想殺你吧？”
楊壽瞥了百里誦命一眼，沒有理會他。
萱燁的功法沒有任何問題，她現在全身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殺百里誦命，挫骨揚灰，鞭屍千次！
“好了，你可以走了。”
完畢後，楊壽對萱燁擺了擺手，言而有信，讓萱燁都有些詫異。
在她看來，百里誦命和楊壽是一夥的，之所以願意寫出虛實之道，一方面是不想自己的虛實之道斷了傳承，另一方面，完全是出於對百里誦命的恨。
她想要活下去，然後對百里誦命挫骨揚灰！
本來不抱希望的她，深深看了眼楊壽，又轉而望向百里誦命：“只要我不死，你就死定了！”
這個恨意非常濃烈，都快要化作了實質。
望着逐漸消失在天邊的紅衣身影，百里誦命心裡十分慌，不由幽怨地看向楊壽。
楊壽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不要慌，她現在實力百不存一，你追殺上去，還是有希望幹掉她的。”
然後……
楊壽只是這麼說說而已，百里誦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天尊速度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風有去等人看着消失在天邊的兩人，茫茫然不知所措。
本來是爲神使大人找暖牀的，結果現在，好像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虛實之道到手，楊壽索性就不再管百里誦命和萱燁的恩怨糾葛，準備離去，但想了想，爲了防止百里誦命走後門，借自己的關係收服血海族，臨走前對風有去說道：“我不認識剛纔那個人。”
“明白，明白。”
自詡聰明的風有去連連點頭，大眼珠子一轉，表示明白了楊壽的話。
楊壽點了點頭，也不在意，直接離去。
接下來，他要準備一一登臨八大聖山，收集天尊秘術。
……
北域，回到宗門的地母天尊一頓暴怒，導致地母天宮方圓千里的天地黯然失色，籠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玄宗！我忍你們很久了！”
地母目光冰冷，望向了某個區域。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