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瑞茲如臨大敵地介紹戰陣名字，結果是費馬多邊形，只要是地球上的都會忍不住噴出來。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李善恆創造了三大符文定理，若是瑞茲見到勾股定理和不動點定理，不知又會是何種表情……
他穿越附身是隨機的，楊壽沒有定點投放，但是成爲了水晶王國的陣營後，貢獻出了戰陣，已經嚴重阻礙了百葉王國的一統步伐。
不過楊壽很樂意見到這種情況，百葉王國這邊有卡爾，有藥塵，還有瑞茲，水晶王國那邊只有一個米爾斯，實力差距實在是太懸殊了。
如今來了個穿越者，稍稍彌補了一下兩方實力差距。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但是王國現在應該快要把機甲的弊端給補完了吧？”
楊壽擦乾嘴巴，望着瑞茲，笑着說道。
瑞茲一愣，機甲的弊端從未公之於衆，但一想到對方高深莫測的身份，就釋然了。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本來是快要彌補完成，但是現在又遇到了新的問題，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不知道可否讓卡爾進來？”
說着，瑞茲對楊壽提出了個要求，他們每次見面，卡爾都被羽寂攔在外面，這次也不例外。
楊壽點了點頭，前臺，百無聊賴的卡爾正和離塵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這對父女都強勢地瞪着對方，沒有一個肯低頭。
“你只要點個頭，我就立馬拿錢贖你出來，帶你回王國養老，總比在這裡打工強。”
卡爾最終還是不忍看着老父親被整天爲了錢操碎了心，想讓他提前退休。
離塵冷笑了一聲，絲毫不領情：“孽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我離塵堂堂一國國主，想讓我向你低頭，做夢！”
卡爾張口，還想再說什麼，就見羽寂向她走來，告訴她老闆有請。
卡爾眼神一亮，轉身就走，剩下離塵在愣在原地……
你再勸勸啊，你再勸個幾十遍我不就跟你走了嗎……離塵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裝過頭了。
自從沒有修爲之後，離塵的野心漸漸淡了許多，加上卡爾的確把百葉王國治理的很好，他心裡還是存了個投靠卡爾的心思的。
野心和實力是成正比的，淪爲一介普通人後，他反倒是比以前看的更開了。
然而……一時傲嬌，錯過了這個機會。
卡爾快步走到後院，一直以來，她都極想見見這個被老師稱之爲世所罕見，學貫古今的人物，但一直無緣。
可等她見到楊壽後，習慣以貌取人的她不由一陣失望。
普普通通的相貌，不帥，四級的氣息，不強，平凡的氣質，不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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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如果不是瑞茲提點了她，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和瑞茲站在同等高度的存在。
世所罕見，學貫古今，或許高人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剝皮拆骨女來了。”
楊壽心裡暗道了一聲，他永遠忘不了當初觀察瑞茲師徒四人看到的那一幕，卡爾騎在一頭倒在血泊中的兇獸身上，拿着獸骨短匕，割破皮毛，撕開血肉，徒手從裡面挖骨頭的場景……
瑞茲對卡爾說道：“館主想聽聽機甲研究院的進展，你對這塊更熟悉，向館主言明，或許他能夠幫你指條明路。”
如今前線消息傳到後方，百葉王國人心動盪，甚至有謠言稱，米爾斯得到天神之助，不日就會打到機甲城，一統世界。
迫在眉睫，百葉王國急需一場大勝，安撫人心，否則人心散了，原本就矛盾頻出的王國將一盤散沙，危機四伏。
卡爾聞言，眸子愈發明亮，彎腰對楊壽行了一個女子禮後，沉聲訴說：“想必館主應該早就知道了，機甲存在了很大的弊端。”
楊壽點了點頭，符文世界如今的機甲只是安裝了自動戰鬥系統和預留功能，不需要人坐在其中，卻能發揮出極強的戰鬥能力和潛能，比人工操控還要強大數倍。
不知疼痛的戰鬥機器，豐富的戰鬥經驗，外加預留功能，在戰前設置某項指令，機甲大軍便能摧枯拉朽地擊潰敵軍。
可是卻缺少了人的主動判斷性，它們識別不了陷阱，識別不了未經記錄的法術，甚至如果敵軍換了自己的衣服，它們還會以爲是自己人……
在百葉一代誕生後，前線僵持的這些年裡，就是一代軍神米爾斯，用各種計策，一直阻攔着一統的步伐。
可以說，是他以一己之力，讓世界一統延緩了幾十年！
如今，更是研究出了符文戰陣！
戰陣一出，據說能夠加成十倍力量，附帶十種領域傷害特效，匪夷所思，連機甲大軍與之交鋒，都近乎全軍覆滅！
“原本前線僵持，我們還有時間，可是現在……我們必須儘快研發出應急機制，否則，米爾斯的反攻我們抵擋不住，可研究進度太慢，一直卡在這上面。”
卡爾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沉聲道：“原本我們是想要人工把這個世界上可能發生的所有情況都編寫成碼，讓機甲收錄，各種有可能的法術，各種陣法，各種陷阱，以此來不斷弱化機甲的這個弊端。”
“可是戰陣一出，我們研究院的人推演了各種情況，發現面對十倍力量加成，戰爭變幻莫測，容易被迷惑的機甲，不可能贏得了！”
“但是，如果把真正的符文應急機制給編寫了出來，機甲自我識別判斷，擁有粗淺的邏輯智慧，將自主攻擊戰陣的薄弱點，將很輕易地擊潰戰陣！”
楊壽揉了揉額頭，腦殼有些疼，所以……要讓他這個考古畢業的人來給專業研究計算機的人指點江山？
他回想了一下計算機，僅限於打遊戲瞭解過……
計算機編程語言是c++，JAVA這些，他也只是聽過而已，至於計算機運算原理，更是一竅不通……
可看着卡爾和瑞茲希冀的眼神，楊壽還是開口，說出了創世神的看法。
“你們的方向或許錯了，世間萬物變幻莫測，難以窮盡，這條路註定是走不完的。”
“羅列不盡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那你們何不設想一下，直接跳過這一步，用符文語言編寫出一個能夠獨立運算，自我識別的程序……咳咳，你們可以理解爲法術。”
“一旦這個法術創成，後面只需要把它複製到各大機甲身上，應急機制的問題能夠迎面而解。”
楊壽說完，瑞茲和卡爾眼神愈發明亮，尤其是卡爾，激動不已，連連點頭，似乎找到了知音，就差上前握住楊壽的手，再來個擁抱了。
“這將是一個極爲龐大的法術開發，你們想要研發出這個法術，首先需要解決兩大難題，一個是存儲，一個是判定。”
這也是計算機誕生之初面臨的兩個問題，存儲大量編寫好的邏輯數據，然後依靠判定各種情境，進行運作。
地球上第一臺計算機無比龐大，而符文世界，想要誕生這個法術，幾乎是不可能的。
畢竟是自家的後院，要啥沒啥。
他們現在戰鬥的武器，都是從各大凶獸身上取的尖銳頭骨磨製而成的。
鎧甲只是防護了胸口關鍵位置，充其量相當於華夏曆史上的夏商時期，連西周都比不過。
雖然有超凡的符文體系存在，但硬件能力大大限制了他們。
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承載數量如此龐大的符文數據而不崩潰。
和地球計算機不一樣，符文世界的計算機是真真切切的一個法術，大型法術集合體，擁有自我判斷，自我識別，自我演算的一道法術！
楊壽推測，或許只有成就七級，才能夠承載得了這道法術。
問題然後又繞回來了……
符文世界現在也卡在七級的道路上，想要成就七級，唯有一個世界毀滅帶來的能量能夠滿足。
最後，躊躇滿志的卡爾對楊壽再三拜謝，離開了天元棋館。
臨走前，似乎已經猜到了結局的瑞茲問了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有東西能夠承載這道法術嗎？”
楊壽搖了搖頭，至少現在沒有。
得到答案的瑞茲有些失望，似乎在爲自己的弟子感到悲哀，她一手開創的機甲時代，難道要被米爾斯的戰陣給終結了嗎？
他也隱隱猜到了，唯有七級，才能承載這道法術，而科俄斯曾說，突破七級，要一千尊六級強者的力量。
符文世界雖然發達，但目前爲止，也不過才誕生上百尊六級強者，還遍佈在三大王國。
一千尊六級強者，太過艱難，除非滅世，毀滅終生，才能集齊這麼多的力量。
這個能量可以來自符文，可以來自天地終生，也可以來自法師，只要滿足足夠的能量，就能夠打破七級瓶頸，踏上神之境界。
“根據能量公式，E=mc2，能量與物體的質量和速度成正比，那麼……”
“只要我跑的夠快，就能夠產生相當於世界毀滅的力量，根據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