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師弟青穹，修行氣海丹田，開創身體秘境，未來或單獨成就修行體系，可爲一代先師……”
楊壽繼續介紹，果不其然，依舊被長生打斷了。
“二師弟驚才絕豔，身體秘境極難開闢，想必向道之心極堅……不愧是我三師弟！”
楊壽聽到長生前面的話，忍不住想點頭，但最後一句話長生又恬不知恥地誇起了自己。
其實楊壽大致猜到了長生的意圖，很顯然是想讓自己重視他。
原本自己就他一名弟子，現在突然多了三個。
對於這點小心思，楊壽搖頭一笑，繼續說第四個：“你的四師弟，名爲虞平安，修行……三千本源，盡皆圓滿，在前不久，已經跨入了八級，凝練法則。”
“四師弟……”
這一次，長生沒有再說話了。
他感到了壓力，深深的壓力。
四師弟……的修爲超過了他這個大師兄。
那他以後還怎麼混？
長生沒有再自矜自誇，而是噗通一下下跪，對着楊壽叩首道：“請老師教我。”
楊壽滿意地笑道：“知恥而後勇，孺子可教也，你爲進入神界第一人，如今戰力上雖爲大尊境，但真實境界不過源尊，距離八級更是遠之又遠。”
“爲師此行前來，便是爲了鞏固你大師兄地位的！”
楊壽臉不紅心不跳，說的話讓長生感動的一塌糊塗。
“老師果然還是愛我的……”
當然這話他只是在心裡嘀咕，說出來肯定要迎來老師一頓毒打。
“今日爲師先休息片刻，明日清晨，你來山頂尋我。”
這一晚，師徒許久未見，徹夜長談，談了很多。
聊了符文世界的過往，瑞茲的下落，那尊神祗的身份，諸天萬界到底有多大。
如今的楊壽，即將開闢大千世界，未來也已打算讓這些世界彼此交聯，互相影響，因此並沒有隱瞞。
他告訴了長生，他們所處的乃是神界，目前在諸天萬界裡等級最高。
所有七級都將飛昇至此，而諸天萬界則位於大千世界之中，而他，境界早已超脫大千世界，遊歷五行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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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瑞茲化身爲山河圖，長生唏噓不已，並詢問楊壽能否有機會救回瑞茲。
當初這個恐怖的對手，曾把符文世界的他壓着打。
若有機會，他還想與對方一戰。
楊壽卻搖頭告知，瑞茲當日泯滅一切，即便是他，也無法復甦對方。
他把整個世界都符文化了，自己卻連符文數據都沒有留下。
聊完符文世界，又聊巫師世界，聊到深夜，楊壽呵欠連連，長生這才告辭退去。
……
退出了老師房間，長生獨子漫步於輻射大山山間，身後跟隨着欲言又止的青牛和紅雲。
“老師如今修爲特殊，宛若凡人，不然真當與老師徹夜長談！”
他充滿可惜，和老師交談半夜，他收穫良多。
楊壽的知識淵博超乎他的想象，諸天萬界，就沒有老師不知道的。
他設置猜測老師的真實境界……
“九級！一定是九級！”
“肯定是另一個九級暗害了老師，老師纔會修爲盡失，簡直卑鄙無恥！”
長生習慣性地腦補。
“老師天下無敵，早已跳出五行紅塵，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那個卑鄙的九級，未來我一定要親自錘爆他！”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拉起青牛來陪練。
拳拳到肉的快感，讓他舒心了不少。
只是在長夜裡，青牛的慘叫聲異常悽慘。
直到青牛鼻青臉腫，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長生這纔不捨得停止了陪練。
瞥了眼紅雲，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紅雲這身子骨……恐怕遭不住他幾拳。
“說吧，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長生揹負着手，喜歡穿青衫的他已經走到了山巔，俯視着輻射大山之下。
“是這樣的，大帝，您的……老師的身份是真的嗎？”
忽然之間淪爲坐騎，兩個七級強者都有點不甘心。
長生緩緩轉過身，瞥了他們一眼，大帝威嚴展露無疑，龐大的氣息之下，青牛和紅雲身軀一顫，連連改口：“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大帝您被騙了……”
長生冷哼一聲，沒有回覆他們的問題。
“老師實力通天徹地，此次是因爲被一個卑鄙的九級強者暗算，才淪落至此。”
他對楊壽的身份沒有任何懷疑，對方也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這麼多年來，重見老師，他心情其實非常不錯。
“嘶——”
紅雲和青牛聽到這個答案，倒吸涼氣。
兩人對視一眼，嚥了口口水，彼此眼中都有了答案。
“這明顯是一個大佬啊……”
能逼迫另一個九級暗算，大帝的老師修爲只會更強！
一定要抱緊大腿！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關鍵。
然後就聽到了長生幽幽的聲音：“紅雲青牛，你們拍馬屁的方法感覺不是很好用啊，總感覺老師聽完並不是很舒服呢？”
語氣還帶着一絲埋怨。
紅雲寬慰苦笑道：“大帝平日裡不常用這個技巧，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練習即可。”
然後開始了深夜培訓，教授大帝如何拍馬屁。
……
與此同時，楊壽這具凡人的軀體是真的疲憊，哪怕他的意識可以不睡，身體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睡當中。
“罷了，這次體驗人心劫，不妨體驗得徹底一點。”
楊壽也做出了最終決定。
虞平安渡人心劫的時候，修爲全失，無數幻象讓他迷失了真實和虛假，自己渡劫的時候……
將以本體渡劫，修爲估計也會全部失去，只是自己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
渡劫難度何止是虞平安的千萬倍。
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楊壽自己都不知道。
“提前體驗有利無害！”
楊壽乾脆切斷了和本體之間的練習，只留下一段意識寄身在這具身體上。
這樣一來，他就沒有任何辦法通過本體給自己開掛了。
而這具身體死亡了，這一段意識將帶着這段時間的記憶迴歸本體。
這樣是最合理的方法，也能擺脫被迫開掛的問題。
“現在有了青牛和紅雲兩個保鏢，在神界的安全問題倒是不大。”
楊壽躺在牀上，一邊思索着，一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醒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
“糟了！”
楊壽拄着柺杖，顫顫巍巍地趕往山巔。
長生還在山頂上等待着，見到楊壽到來，連忙行禮。
“老師，昨夜都怪長生拖累，讓老師睡得晚了，今早見老師睡得香甜，弟子不敢打擾……”
長生解釋着，楊壽卻老臉一紅。
他都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過凡人的生活了。
人心劫，恐怕渡的就是這些。
“本源，法則，再加上九級……都是超脫了凡俗的境界，人心劫……”
楊壽隱隱有所感悟，人心劫就是幫助人在凡俗狀態下依舊能明悟己心，進而昇華，跨入超脫境界的一場大劫。
“欲不凡，先平凡，欲超脫，先沉淪，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楊壽恍然，想通了這一切，楊壽便決定在長生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主要是爲了人心劫作準備。
“沒事，爲師昨夜苦思你境界的問題，今日總算有了良法，百年之內，你必定能轟開法則山，叩問八級！”
楊壽擺了擺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長生眼神一亮，連連點頭。
身爲大師兄，修爲豈能落後於四師弟？
“你現在爲源尊境，已進入過一次本源山，無法再次進入，而且聖體本源潛力無限，十分浩瀚……”
楊壽拄着柺杖，立於山巔，身後一代大帝正在聆聽大道，十分乖巧。
這一幕被遠遠的紅雲和青牛看到了，忍不住施展法術記錄了下來。
“帝師講道，不知講的是什麼？”
紅雲忍不住喃喃道。
青牛遠遠望着，也是羨慕不已：“恐怕是叩問八級的無上之道吧。”
不得不說，他猜對了。
在山巔，楊壽繼續規劃着長生的道路：“原本想要召喚出八級大門，必須五道本源圓滿，但你的聖體本源等級很高，只要達到圓滿狀態，召喚出八級大門並不困難。”
“只是想要進去的話，十分困難，你四師弟修行三千本源盡皆圓滿，方纔轟破大門……”
楊壽的話讓長生心中激起洶涌的戰意。
“老師放心，我長生一生，不弱於人，單修聖體本源又如何，只要力量達到極致，就沒有我轟不開的大門！”
長生的話充滿豪氣，身爲一代大帝，他對自己的前路早有規劃。
“而且我有預感，我的聖體一旦達到大成，將發生蛻變！”
楊壽眼神一亮，長生如今的聖體本源已是大成，尚未達到圓滿。
而本源大成和聖體大成是完全兩個概念！
長生以小成聖體跨入七級，肉身在七級中已近乎無敵，若是大成的話……
楊壽估計將是八級之下第一人！
如果按照長生所說的，他將發生蛻變，召喚出八級大門也不在話下。
“既然如此，那爲師給你定下的路就先放一邊，你先自己修行吧。”
楊壽默默收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百多顆神獸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