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芹回頭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始終保持沉默的丈夫,心裡不由得一嘆。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
李傑整理好腦海中的記憶,思索了一番,決定暫時不宜直接挑明覆合的意思。
畢竟,兩個人昨天剛大吵了一架,今天上午又領了離婚證,鍾曉芹心中的氣肯定還沒消,此時提出複合,豈不是火上澆油。
徐徐圖之,方是正道。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便是處理那個叫鍾曉陽的‘綠茶男’,縱觀全劇,這廝早在鍾曉芹離婚之前就對她別有所圖。
明明知道鍾曉芹是已婚婦女,儘管他沒有直接採取行動,但是一口一個‘姐姐’,關鍵是隻對鍾曉芹一個人這麼叫,簡直了!
另外,不論上級派了什麼工作,他都想方設法的和鍾曉芹分配到一組,變着法的獻殷勤,時不時還有曖昧的舉動。
就連王漫妮都看不下去了,第一次見到鍾曉陽就看出了他心思不純,主動提醒他和閨蜜保持距離。
但是,這小子居然舔着臉說,我知道她有老公。
拜託,知道人家有老公還叫的那麼親熱,你倆只是同事關係,而且才認識多久。
左口一個‘姐姐’右口一個‘曉芹’,各種暗戳戳的小動作不斷。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對一個有夫之婦絲毫不知道保持距離,活脫脫的綠茶一個。
如果把鍾曉陽和鍾曉芹的性別互換一下,估計鍾曉陽這個角色能被吐沫淹死,絕對不會有人稱之爲什麼小奶狗,暖男。
鍾曉陽得知鍾曉芹離婚之後,就更加過分了,明明和顧佳只有一面之緣,當時他又沒和鍾曉芹確定關係,卻要求一起去顧佳的生日會。
明擺着想讓別人誤會他和鍾曉芹的關係。
後來什麼偷窺手機密碼,偷看手機,誤傳信息,刪除陳嶼發來的威信以及打過來的通話記錄,企圖誤導鍾曉芹。
總之,各種心機,堪稱男版‘林有有’。
雖然劇中鍾曉陽沒有得逞,而且陳嶼也沒怎麼針對他,但是現在李傑醒過來了,這小子也蹦躂不了多久了,李傑有的是手段對付他。
不過,收拾鍾曉陽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當前,眼下,最重要的莫過於不着痕跡的喚起,鍾曉芹心中關於兩人之間的甜蜜回憶。
劇中陳嶼的做法就不錯,李傑也打算這麼做。
當然,話術肯定不能和劇中一樣,免得把天又給聊死了。
李傑擡頭飽含深情的看了鍾曉芹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曉芹,你過來坐下,咱們談談房子的問題。”
‘他難道後悔了嗎?’
鍾曉芹的第一反應就是‘陳嶼’後悔了,這房子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地段還可以,位於中環內,交通便利,配套設施完善。
哪怕賣的便宜一些,總價也有四五百萬。
假如分給自己一半,那就是兩百多萬,‘陳嶼’真後悔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她也不會過多的責怪對方,畢竟這是他們單位的集資房,比市價優惠很多,首付又是他自己付的。
雖然能夠理解,但是鍾曉芹心中還是有些生氣,剛纔在民政局還說分自己一半呢,這一個小時沒過,就要反悔。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哼!我鍾曉芹本來就不圖你的房子,不要就不要了!’
鍾曉芹想着,與其等對方提出收回房子的話,不如自己主動先說出來。
“那房本上本來也沒我的名字,你要是後悔了,我也不勉強。”
鍾曉芹說話的時候儘量的讓自己保持語氣平靜,但是接受完記憶的李傑,對她卻是非常了得,小妮子話裡帶着氣呢。
“你說什麼呢?雖然這房子的首付是我付的,但是月供你也有還啊,房子本該就有你一半。”
鍾曉芹聽到這句話不免有些驚訝,又有那麼一點感動,隨即想到兩人已經離婚了,立馬收束了臉上的表情。
李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儘管她眼中的感動只是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是這樣的,我要說的是,房本要明年年底纔下來,到時候這房子怎麼處置,都由你說了算。”
鍾曉芹沉吟片刻:“那行吧,到時候再說。”
一時間,房間內忽然變得沉默起來,鍾曉芹是不知道說點什麼,而李傑呢,他認爲目前埋下引子就夠了,其他事情眼下完全沒必要在今天去做。
有時候,過猶不及,點到爲止即可,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
過了一會,沉默而又尷尬的氛圍令鍾曉芹有點坐立難安,她想着要做點什麼,擺脫眼前尷尬的處境。
‘對了!’
‘顧佳和曼妮應該到樓下了吧?’
‘我得趕緊收拾東西下去,免得讓她們等着急了。’
被李傑剛纔這麼一打岔,鍾曉芹險些忘記今天約了閨蜜一起去溫泉山莊。
這趟旅行本來是爲了慶祝自己三十歲生日的,雖然現在心情不一樣了,但是正好可以藉着旅行,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緒。
兩個人在一起好幾年了,離婚歸離婚,心中總是有點難受。
一念及此,鍾曉芹慌慌張張的跑進臥室,拿起早已收拾好的箱子,離開之前下意識的說道。
“我出去了,這兩天,不回來住了……”
話說到一半,鍾曉芹方纔想起來,兩人已經離婚了,自己沒必要事事向他‘彙報’。
然後,她立馬止住了準備說的話,提着行李箱匆匆忙忙的向着門外走去。
鍾曉芹離開之後,李傑躺在沙發上,環視四周,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兩人間的甜蜜回憶。
很快,李傑便從回憶中醒了過來,而後開始琢磨接下來該啓用哪一套方案。
時間在沉思間不知不覺的流逝。
咚!咚!咚!
耳邊傳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李傑回過神來,起身往玄關處走去。
門一打開,門外站着一箇中年婦女,手上提着保溫桶,打扮非常洋氣,燙着捲髮,臉上打着粉底和口號。
來的人是丈母孃。
鍾母笑眯眯的望着女婿,十分家常的問候道:“陳嶼,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