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營傳令,左翼大軍、右翼大軍、中軍三翼弓弩手就位,此次本將軍要一戰而盡滅義渠鐵騎!”
王孝傑大喝道,安西軍身爲鐵血精銳其指揮方式自然與戰國時期的軍隊作戰時的全軍看中軍大燾令旗指揮不同,作戰時直接由主將下令戰鼓營,全軍聽鼓聲而戰!
“諾!”
聽聞主將下令,上千人戰鼓營將士直接動了起來,上百面鼓發出特殊的沉穩有序的鼓聲,上百支號角發出的號角之聲也響徹在草原之上。
正在狂奔的十萬義渠鐵騎聽聞號角之聲有些不明就裡,但是依舊保持着衝鋒姿態,可是在安西軍黑色盾牌防線的內部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普通步卒紛紛後退,三翼大軍每一翼大軍都有八千人,總共兩萬四千名裝備有強弓勁弩的弓弩手直接就位起來。
安西軍常年駐紮在西亞地區,爲了應對西亞地區複雜的局勢,其軍隊構成自然與其他軍隊以步兵爲主不同。
安西軍的兵種構成乃是以大規模的弓弩手和騎兵部隊爲主,不然王孝傑此刻也拿不出來如此多的弓弩手進行密集攻擊!
“大軍開陣,三軍弓弩手發動!”
隨着王孝傑的下令,負責舉起黑色圓盾的安西軍士卒突然放下圓盾撤開,裡面的情況直接讓衝在最前方的義渠騎兵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迎面而來的是排列整齊,彎弓搭弦準備就緒,密密麻麻的秦軍弓弩手,數量之多恐怕已經超過了義渠全族的弓弩手數量。
“放箭!”
一聲令下,秦軍方陣直接萬箭齊發,兩萬四千支弩箭直接衝上天空,密密麻麻的箭矢甚至遮蔽住了光明,讓原本就陰沉的天空顯得更加的陰暗。
“咻,咻……”
撕裂空氣的聲音此時顯得是那樣的刺耳,兩萬四千支弩箭在藉助了拋物線和得到了巨大慣性的加強導致射程和威力提升之後直接與衝鋒而來的義渠鐵騎碰撞到了一起。
“噗!”
利箭射穿肉體的聲音不斷響起,不斷有義渠騎兵被漫天的弩箭射穿身體噴出一口鮮血之後就無力的從戰馬上跌落了下來。
許多的義渠騎兵在被弩箭貫穿身體之後帶起一陣陣的血花灑落在草原之上。
另外有一些比較幸運的,被弩箭射穿之後掉下戰馬還沒有立即死亡的義渠騎兵轉而又被後方不明白情況,仍然在一股腦衝鋒的同伴的馬蹄給直接踏成了肉餅。
義渠騎兵不斷的被漫天的弩箭射中,成隊成隊的倒下,根據目測在安西軍第一波弩箭的密集攻擊之下義渠起碼就有超過五千騎兵被射殺。
義渠騎兵不斷的倒下,可是秦軍那如同無邊無際的漫天箭雨卻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站在前方的秦軍弓弩手發射完手中的弩箭之後立即蹲下裝備箭矢,隨即後方的弓弩手直接站上前來再次朝着迎面衝來的義渠騎兵發射出弩箭。
如此循環往復,彷彿在戰場前方的秦軍箭陣如同大海中的波濤一般不斷的起伏着,而每一次黑色浪潮的起伏都會帶來漫天的箭雨,也會帶走無數的生命。
不僅如此,在秦軍最後方乃是數百架牀弩,這些牀弩發射的可不是箭矢,而是長槍,每一架牀弩一次可以發射出三支長槍,射程已經超過了五百米。
這些發射出的長槍混雜在漫天的弩箭之間,如果有倒黴的義渠騎兵被射中的話絕對會被射個對穿。
甚至連後方的兩三個同伴都會一起倒黴,被牀弩射殺的幾個義渠騎兵就像串烤肉串一樣的串在一起,胸口開出碗大的洞,腸子內臟從空中內臟灑落一地。
“將軍的安西軍不愧是被王上一直雪藏的存在,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弓弩部隊,看來將軍放言想要一戰而盡滅義渠鐵騎所言非虛啊!”
看着原本氣勢滔天的義渠鐵騎在受到安西軍強大弓弩部隊的阻擊之後,屍骸遍地,不得寸進的場景,章邯也是感嘆着說道。
安西軍數萬弓弩部隊全部裝備由鐵器打造的弓弩,還有射程和威力已經接近韓國牀弩的牀弩,義渠搞不好是真的要將十萬鐵騎都給扔在這裡啊。
“章邯將軍說笑了,安西軍手中若無點看家本事又怎能得到王上重託,憑藉十萬之衆硬捍義渠三十萬大軍!”
“章邯將軍看好吧,本將軍要讓這十萬義渠鐵騎未與我軍接觸,便讓其先死一半!”
王孝傑嘴角含笑的說道,看着那煉獄一般的場景心中卻是一種欣賞的心情。
“哦,那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
此時此刻的草原之上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戰馬悲鳴之聲,痛哭求饒之聲,鮮血和內臟灑落在大地上如同一副修羅地獄的煉獄場景彷彿構成了一場美妙的交響樂。
明明距離秦軍只剩下不到百步的路程,戰馬一個衝鋒瞬息便可以到達,可是前方卻彷彿如同天塹一般不可逾越。
而一直在後方的觀戰義渠駭和義渠的衆多部族首領也紛紛發現了不對勁,原本黑壓壓的義渠鐵騎隨着時間的流逝陣型竟然變得稀薄起來。
原本他們還以爲這是草原男兒在與秦軍進行殊死的搏殺,可是現在看來分明就是進攻受阻,甚至是不得寸進而且還是出了巨大傷亡的場景。
“大王,撤軍吧,秦軍實在驍勇,我義渠勝在遊擊作戰,可以在周旋之時尋找戰機!”
“如今萬萬不可再拿我草原男兒的性命去硬碰秦軍的金戈鐵馬了。”
“秦國——不可敵啊!”
“是啊,大王,撤軍吧!”
“大王……”
衆多的部族首領紛紛勸說道,義渠駭這時則是暴怒起來:“混帳,本王就還不信了,秦軍的弩箭當真是用之不盡不成,傳令大軍繼續進攻,等到秦軍弩箭耗盡之後就可以進行搏殺了!”
看着仍然一意孤行的義渠駭,衆多的部族首領心中都開始心痛起來,真沒想到身爲義渠王的義渠駭竟然如此的不顧大局,要拿草原男兒的性命去硬碰秦軍的強弓勁弩所形成的箭陣。
旋即,衆多的部族首領看向仍然在咆哮的義渠駭的背影,眼神都開始變得複雜莫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