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眸光閃動,心念電轉,開口道“傅大師不如在長安暫住,等畢玄現身之時,兩大宗師齊聚長安也是一大盛事。”
陳晨嘴角勾起,李淵又想找人擋刀,打起了傅採林的主意。
傅採林灑然一笑,傲然道“能與武尊畢玄一聚,傅某也不枉此行。”
陳晨飲盡杯中酒,暢然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想的太多”
“小刀可沒大哥的本事,要處處提防啊~”李淵發自肺腑的長嘆一聲,舉杯一飲而盡笑道“罷了,今日咱們不聊政事,談談風月可好?大哥當年與碧秀心祝玉妍的關係可都不一般啊~”
陳晨不知其中詳情,岔開話題道“說起祝玉妍……韋憐香是她的師兄。”
李淵聽到韋憐香,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一個魔門的奸賊在宮中潛伏了這麼久……
夕陽斜照天色漸暗,陳晨與李淵父子在傅採林相送下離開凌煙閣。
太極殿前,常何與一身甲冑的河間王李孝恭早已在此恭候多時。見李淵幾人緩步而來,連忙上前拜見。
李淵心情大好,扶起李孝恭道“孝恭有何時如此急不可耐”
李孝恭面露喜色道“回稟皇上,前方傳來軍情捷報,秦王於三日前大破劉黑闥。我軍氣勢如虹,得勝之期不遠矣”
李淵聞言一滯,目光掃向李建成,暗恨他不爭氣。心中百感交集,李世民的功績他全都看在眼裡,也爲這個兒子自豪,可惜他不是長子,長幼有序豈能亂了綱長。開口道“世民做的不錯,我心甚慰。建成,你去追擊劉黑闥,然後到洛陽接世民回來,讓他好好休息一番”
李建成喜上眉梢,明白李淵這是讓他建立軍功,削減李世民在軍中的影響力。忙俯身拜倒“兒臣領命!”
李孝恭暗自嘆息,論文治武功,太子建成有哪一點比得過秦王世民,可惜他不是太子。
“李淵要對李世民下手了”陳晨眉頭微皺,知道不能繼續在這裡耽擱時間,要讓李世民和寇仲做好準備,當即開口辭行“小刀,此間事已了,你好自爲之,我要即日趕往嶺南赴約”
李淵忙道“大哥何不多留幾日,你我兄弟還沒好好相聚……”
陳晨婉言謝絕,李淵一番挽留無果,親自將陳晨送出皇城。
年關將近,長安城內人來人往處處張燈結綵,一派繁榮景象。
純樸善良的老百姓又怎知暗中隱藏的危機,皇朝更替與大位之爭從來都不會和平收場,帝皇的寶座染滿了失敗者的血腥。
陳晨走出長安城,來到城外山林時夜幕已經降臨,周身骨骼肌肉一陣波動,換回了本來面目。逍遙御風訣運轉,如一隻飛鳥沖天而起飛上高空,認準洛陽的方向瞬間遠去,風馳電掣不外如是。
逍遙御風非先天頂階不可任意施爲,如今陳晨的修爲已到,於空中閃轉騰挪絲毫不遜飛禽鳥獸。速度方面還猶有過之。夜幕掩蓋下肆無忌憚的飛行,僅僅三個時辰便抵達了洛陽城的上空。
此時的洛陽城兵馬集結,一隊隊軍士披堅執甲在城中四處巡邏,空氣中充斥血腥,瀰漫着肅殺之氣。
城主府座落在城中後方,諾大的府邸被上千名士兵牢牢把守,圍的水泄不通。府內亦有巡邏隊交替巡查,全力保障內院的安全。
一道青影閃動,視守衛如無物沒有驚動任何人,輕而易舉的落入內院。
李靖、紅拂女、程咬金這三位李世民坐下大將正在屋中小聚。桌上杯盤狼藉,整間屋子充斥着烈酒的醇香。
三人刻意空出了主位,李靖與紅拂女夫妻倆分坐左右,程咬金膀大腰圓如一座肉山,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
此時酒意上涌,程咬金大笑道“李靖,你還不如你家婆娘爽快,俺老程都已經喝了三壇,你這三杯酒還沒下肚,真是個慫包!”
紅拂女掩嘴輕笑,她與程咬金也相識頗久,對其粗鄙的言語習以爲常。美眸深情的望向自家郎君,眼底露出一絲調笑的意味,要看李靖如何做答。
李靖輕咳一聲,略帶尷尬的低聲道“秦王不在,我要時刻保持清醒。再說軍規可是不許飲……”
“放屁!”程咬金不待李靖說完,打斷道“秦王不在咱們就是頭領,哪個敢管俺老程的閒事~再說了現在不是沒仗打嗎!喝杯小酒犯個屁的軍規~”
“咔嚓”一聲輕響,屋門被推開,陳晨邁步而入。
李靖三人瞬間起立,望向突然出現的陳晨。紅拂女與程咬金從未見過陳晨,一見有外人闖入二話不說抄起各自兵器撲擊而上。
紅拂女率先出手,手中浮塵化閃電般甩出,天女散花般籠罩四方,纏向陳晨的腰際,要將他束縛住。程咬金得她配合,掄起板斧直向陳晨的腦門劈去。
李靖大驚,忙出言喝止。“紅拂、咬金快住手!莫要傷了陳……”
話未說完局勢已然顛倒,紅拂女與程咬金自忖萬無一失的攻勢瞬間告破。
陳晨手掌輕輕揮動,浮塵的諸般變化頓時消解,紅拂女賴以成名的浮塵被其輕巧的抓在手中。隨之一股真氣催動,透過浮塵直震的紅拂女抽身疾退。
程咬金酒勁上涌,他本就是混不吝的性子,見紅拂女被一招擊退不僅不退反而用出了十二成的力道,板斧狠狠的劈下。
陳晨望着程咬金,這老程跟他的好兄弟胖子程豪頗有幾分神似。目中閃過一抹笑意,在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屈指彈出正中斧刃,勁力透發,程咬金半邊身子發麻板斧差點脫手,不由自主的噔噔噔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程咬金酒意盡去,身子一躍而起,一對銅鈴大眼萬分警惕的瞪着陳晨。
李靖慌忙上前攔在三人中間,連連擺手道“誤會!誤會!自己人,都是自己人!紅拂、咬金,這位是陳晨,跟秦王相識,是寇仲與子陵的兄弟。”
紅拂女與程咬金聞言心中微動,他們聽李靖說過陳晨曾對戰武尊畢玄,然而畢竟是道聽途說不一定爲真。
紅拂女對陳晨微微點頭,神情有不快,以她驕傲的性子被陳晨一招迫退,心裡仍是不服氣。
程咬金幾步上前圍着陳晨轉圈的打量,摸着他那雙下巴喃喃道“就這細胳膊細腿,怎麼能擋住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斧頭~”
陳晨有些哭笑不得,對三人抱拳一禮道“李將軍,秦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