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衆人盡皆愕然,在座的都是排的上號的高手,不知是誰這麼莽,似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直衝進來
就見那手持鐵杖的老者蓬頭垢面長髮凌亂,一身的市井麻衣,腰間斜挎鏢囊,正在側頭傾聽。原來他雙眼俱盲是個瞎子。
待屋內衆人看清老者的面容,一個個默不作聲,心中甚是膩歪。
陳晨灑然一笑,這個老瞎子不用真實之眼去探測,也能猜出他的身份。看這副形象,必定是那位打架沒贏過,吵架沒輸過的嘴強王者,飛天蝙蝠柯鎮惡。
“你笑什麼!”柯鎮惡雙耳微動,驀地轉頭面向陳晨,喝道“我老瞎子眼瞎心不瞎,你們這是在嘲笑靖兒自不量力嗎!”
陳晨面色一僵,這個老頭說話還真不討好,想懟誰就懟誰,能活到現在現在真是個奇蹟。
厲靈、韓共度、直立行、田過客四人皆以無奈目光望向陳晨。
柯鎮惡的性子江湖皆知,嫉惡如仇卻又極爲莽撞,自身是個愛國之士。偏偏他還有郭靖這個徒弟,縱是被他罵上幾句,也不好向他出手。
衆人都不想與柯鎮惡扯皮,氣氛一時陷入沉默。
柯鎮惡卻不想善罷甘休,冷哼一聲,又道“剛纔我恰巧路過門外,聽到了你們的談話。靖兒死守襄陽,全然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整個大宋的百姓,那是爲國爲民!南方的龍遵義又算什麼?他擁兵自立,說的好聽是抵抗韃子。說的難聽那便是爲了自己舉旗造反!”
向無蹤年輕氣盛,忍不住辯駁道“龍大帥自起勢從未魚肉百姓,豈可說他是爲了自己!”
向無蹤說的也是實情,柯鎮惡爲之語塞,卻是不肯服輸,鐵杖重重一頓,喝道“我大宋朝還沒有亡國,有志之士便應攜手共抗韃子。而不是扯起大旗自立爲王!這就是叛國!”
向極一扯向無蹤衣袖,制止他再說下去。像柯鎮惡這種固執之人,與他強辯實是不智之舉。
豈知此時柯鎮惡話鋒一轉,語氣軟化道“諸位都是當世高手,若能同赴襄陽,與靖兒攜手抗敵,蒙軍縱是再強橫,又豈能越過襄陽一步?”
衆人聞言心中感慨,姑且不論柯鎮惡爲人處世如何,他對郭靖的這份愛徒之心,着實令人敬佩。
厲靈與韓公度三人對視,心中都閃過一個念頭。這老瞎子的話也不無道理,龍遵義的風評不如郭靖,若真要相助一方,那他們寧可選擇去襄陽相助郭靖。
陳晨眸中光芒一閃,望向屋外過道。稍遲了幾個呼吸,厲靈的目光亦向外望去。不消片刻,便有三人悄無聲息的聯袂而來。
一名高大威猛,氣勢不凡的老者。一個年輕的和尚,還有一位手持摺扇的俊俏公子哥。
向極立刻迎上前去,拱手道“凌兄別來無恙。”
這氣勢雄壯的老者,正是江湖人稱氣王的凌渡虛。其一身內功登峰造極,刀槍不入水火不進。
凌渡虛揮手道“向兄弟如此客氣作甚?”視線轉向向無蹤,道“這位是令郎?”
向極笑道“正是犬子無蹤。”
陳晨心中一動,除去凌渡虛外,那位年輕僧人,與那個小相公都有一種讓他頗感熟悉的氣質。
凌渡虛,先天頂階,戰力4273
徐靜怡,先天頂階,戰力3588
無淨,先天頂階,戰力3477
“是慈航劍典和淨念禪院的閉口禪…”陳晨仔細感應兩人身上的氣機,瞬間知曉了他們的來歷。
那無淨和尚,定是淨念禪院的傳人。而那一副俊俏公子哥模樣的徐靜怡,定是慈航靜齋這一代行走世間之人。這女扮男裝的情景,想極了當初的師妃暄。
柯鎮惡呼道“凌老頭,你怎麼來了?”
凌渡虛豪邁笑道“柯老兄,怎得這麼大火氣。”
陳晨稍感詫異,這凌渡虛竟與柯鎮惡相識,若論年紀倒還真有認識的機會。
柯鎮惡不悅道“家國大事,豈容半點馬虎!”
凌渡虛上前拉住柯鎮惡的臂膀,笑道“咱們數十年未見,何必一見面就談這些煩惱事,還不如暢飲一番~”
柯鎮惡冷哼一聲,不給凌渡虛面子道“老瞎子今日沒心情!”
凌渡虛道“那老哥要如何?若我力所能及……”
凌渡虛也是混慣了江湖,話頭也不說死,只是表個態度而已。
柯鎮惡面上露出一絲的笑容,道“你們都隨我去襄陽,那便再好不過了。”
“好,那便去襄陽走一遭!”凌渡虛的答覆讓衆人不解,不知他爲何會如此輕易地應承此事。
凌渡虛解釋道“我正有一事,要去襄陽會一會郭靖郭大俠。”
七隱之中以厲靈、凌渡虛、橫刀頭陀功力最爲高深,而橫刀頭陀久不在江湖走動。
此時凌渡虛應承柯鎮惡的邀請,厲靈也未反駁,韓公度、田過客與直立行自也不會提出異議。
凌渡虛轉而對陳晨道“能與閣下一會,凌某倍感榮幸。”
厲靈目光閃爍,韓公度三人亦是神情微動,心道看來凌渡虛知道一些內情。
“凌大俠高看我了。”陳晨輕笑一聲,心中想得卻是另一件事。凌渡虛號稱氣王,他的看家本領是先天功。全真教王重陽的絕學也是先天功,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徐靜怡收起摺扇,拱手道“晚輩徐靜怡,這位是我師兄無淨禪師,見過諸位前輩。”言罷,目光在陳晨身上停留片刻,欲言又止。
厲靈等人對這兩個年輕人毫無瞭解,只是讚歎其年紀輕輕便有一身高絕的功力。便將問訊的目光投向凌渡虛。
凌渡虛道“無淨禪師爲淨念禪院的佛子,徐姑娘是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
慈航靜齋、淨念禪院,可謂是江湖中最爲神秘的宗派,一般人只聞其名而不見其宗。
韓公度道“貴派大名,我等久有耳聞。有傳聞靜齋傳人出世,便是爲了輔佐天下明君。那這次…”
徐靜怡不動聲色地掃了陳晨一眼,柔聲道“韓大俠誤會了,靜怡與無淨師兄此次只是靜極思動,下山遊歷一番罷了。天下大事又豈是一宗一派可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