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真人對尊勝大師微微點頭,視線望向陳晨與韓塵月,沉聲道“抹殺魂種還需你二位出力。”
聽聞涉及自身,陳晨與韓塵月正襟危坐,靜候白眉真人的下文。
白眉真人低聲道“昊天鏡中有一方獨立空間,將陳晨與塵月收入昊天鏡中。屆時我會給予陳晨十枚蘊含我全力一擊的劍符,塵月以自身血脈解開血魂玉上的封印,然後陳晨以劍符擊碎血魂玉,釋放出其內的血魂之種。”
尊勝大師道“那畢竟是幽泉老怪最重要的魂種,絕對強過其他的血魂分身,只憑他二人是否不妥?”
白眉真人搖頭道“魂種畢竟不是幽泉老怪本尊,擊碎血魂玉剩餘的劍符足以將它滅殺。損失了那道根本的魂種,對幽泉必會有所損害。然後我們薈聚天下正道高手,滅殺幽泉在外的元神本體。必可大獲全勝!”
尊勝大師聞言一番估量,片刻後點頭贊同道“此法可行!”
陳晨卻是覺着有些不妥,問道“便是成功抹殺了幽泉的根本魂種,他在外還有一萬個元神分身,我們殺的過來嗎?萬一被他遁走一個,即便沒有了血魂玉他也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無妨,不用擔心。”
白眉真人氣定神閒,緩緩道“幽泉老怪在血魂玉中煉化三千魂種,便是爲了混淆視聽,令人無法找出他最重要的根本魂種。只要將他的根本魂種滅殺,他的實力必將大打折扣。”
說道此處,白眉真人露出一抹笑容“縱他吸盡血穴之力,自身受損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的情況下,我能與他一決雌雄。更何況還有尊勝大師以及諸多的正道人士相助,此戰必勝!”
白眉真人話語如此篤定,令陳晨安心不少,但有一個疑惑縈繞心頭,令他無法想通。
血魂玉如此重要之物,幽泉老怪把它密藏起來永不現世不就得了。怎會讓它輕易落入別人手中?這完全就是一個作死的做法,像幽泉老怪那種魔道大梟,又怎會出這種昏招?
白眉真人定好行動計劃便撤去結界,似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望向韓塵月笑道“”塵月,雲霄道友可在落華峰上?若有她相助,誅滅幽泉老怪必是萬無一失。”
韓塵月輕搖螓首,輕聲道“塵月下山之時,師尊早已去遊歷天下,不知去了何處。”
“還是機緣未到,不能強求…”
白眉真人微微一嘆,轉而對段雷吩咐道“去將你大師兄召回,幽泉老怪進入蚩尤血穴不過五日,沒有七七四十九天他不會破關,守在那裡也無用。”
“弟子遵命!”
段雷領命迴應一聲,轉身踏出金頂大殿,隨即化爲一道長虹御劍而走。
陳晨一直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此時猛然想起,丹辰子孤身一人守在蚩尤血穴可是極度危險,很可能被赤屍附身操控墮入魔道。忙道“丹辰子恐有危險,真人不如以昊天鏡查看一番!”
白眉聞言長眉微微抖動,雖然不知道陳晨何出此言,但見他那鄭重其事的樣子也未多問。
翻手間取出昊天鏡,打出一道法訣,鏡中映照出蜀地羣山,隨即畫面拉近,鎖定在一處山勢平緩並不算高的山峰之上。
蚩尤血穴便在這座山體內部,仔細查看左右,山上並沒有丹辰子的影子。
白眉真人神情微變,御使法訣將周圍數座山峰掃視一遍,仍是沒有發現丹辰子的蹤跡。
陳晨心道要遭,丹辰子怕是已經出事了。
玄天宗與丹辰子是至交好友,見此情形臉色已變得極爲難看,他知此時心急也無用,只得望向白眉真人,看他如何行事。
白眉真人默然不語,雙目微閉打出一道法訣,昊天鏡懸浮在其頭頂,散發出氤氳寶光,一道無形波浪瞬間擴散。
頃刻間,白眉真人藉助昊天鏡神識輻射蔓延開去,只是仍舊沒有找到丹辰子的蹤跡。
收起昊天鏡,白眉真人臉色數變。擔憂道“三千里內沒有丹辰子的下落,在這範圍內唯有蚩尤血穴可以阻擋神識探測,恐怕丹辰子已進入了血穴之中。”
陳晨聞言心神一陣,白眉的神識竟能覆蓋三千里之遠!自己感知力放到最大,施展位移之術也不過百里之距。便是去除昊天鏡對白眉的增幅,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大殿中衆峨眉弟子聽聞此言,盡皆露出惶恐之色,蚩尤血穴是何等險地他們都心中有數,大師兄丹辰子若是落入其中,恐怕是吉凶難料。
玄天宗唯恐好友遇難,高聲道“白眉,我下去救他!”說罷,祭起日金輪便要前往蚩尤血穴。
玄天宗是崑崙派唯一傳人,也是崑崙之主。與白眉真人相比修爲境界雖是晚輩,但身份並無懸殊。故此他直呼白眉,也沒有人敢指摘什麼。
“且慢!”白眉真人一聲斷喝叫停玄天宗的行動。沉聲道“此時情況未明,也不知丹辰子是否真進入了血穴…”
這時一道遁光衝入大殿,遁光收斂露出段雷焦急的面容,急呼道“師尊,大師兄不見了。
“此事我已知曉。”
白眉真人擺手示意段雷退到一旁,轉向陳晨目光微微閃動,問道“陳晨,你怎知丹辰子會出意外?”
陳晨知曉現在的回答甚爲重要,一不小心便會被白眉懷疑,略作沉吟組織了一下語言,答道“據聞幽泉老怪麾下有一位赤屍魔將,善於蠱惑人心,更有操控他人元神的特殊秘法。丹辰子一人坐鎮蚩尤血穴,恐怕會受到赤屍魔將的蠱惑。若是大意之下,被其偷襲得手也非不可能。那樣的話…”
白眉真人聞言鬚髮皆張,眼眸中閃爍寒光,猛的起身低呼一聲“赤屍!大意了,居然把她給忘了!丹辰子行事果決,但有時又有些優柔寡斷,若是因此受了赤屍的偷襲,怕是凶多吉少!”
“峨眉弟子聽令!前往蚩尤血穴!”
白眉真人斷喝一聲,身形化作遁光直衝蚩尤血穴!玄天宗毫不猶豫,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