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後記(六)際遇不同緣法各異

史湘雲回京的時候,是以西南邊軍副將的身份回來。

她在賈蓉親自指揮的滅國之戰中,不僅出謀劃策調度後勤,甚至還獨領一軍衝鋒陷陣好不生猛。

自古以來軍功提拔迅猛,短短几個月時間,這位就從賈蓉的帥府幕僚,變成了大幹正二品的邊軍副將!

稱一聲女中豪傑,一點都不爲過!

有賈蓉力挺,就算朝廷之中多有非議,可史湘雲的功勞卻是實打實的,想要抹殺都不可能。

最後,還是當今有決斷,直接用爵位換了史湘雲的軍功,給了史湘雲一個子爵爵位。

這可真真了不得!

更比說,史湘雲的爵位還在新打下的茜香國,擁有一塊縣域大小的封地。

沒辦法,京城沒有合適史湘雲的職位,總不能將她安排到宮廷當女官吧?

好在賈蓉以藩屬國國主名義,給了史湘雲一個駐節大使的身份,讓史湘雲擁有一定的威懾力,不然就要鬧笑話了。

史湘雲並不在意這些,叫她開心的是丈夫衛若蘭沒掛,只是少了一條胳膊成了獨臂玉面郎君。

有了爵位之後,她自然不可能繼續住在衛家,直接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衛若蘭搬家,然後過上了她當家作主的幸福生活。

……

璉二和王熙鳳這對青梅竹馬的夫妻,磕磕絆絆的一同步入晚年,也算是比較圓滿吧。

賈璉倒還好,爲人機靈會看眼色,對於實務也頗爲精通。

他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關鍵還知曉敬畏,加上又有不弱背景,一路順風順水升到了戶部侍郎的位置告老。

若是他願意的話,其實還可以更進一步,起碼做一任封疆大吏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年老有些厭倦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和虛情假意,乾脆利索的告老離開。

他自問一生替家族做了極大貢獻,到老了好好歇一歇享受一下悠閒生活。

王熙鳳卻是不同,就算到老了依舊要強。

她要強的表現,就是死死拿捏丈夫璉二。

尤其有了孩子之後,她底氣梗足膽子也是大得沒邊了。

不僅璉二的私產要管,她本身還藉助璉二的身份地位,做了不少相當賺錢的生意。

懂的都懂,不少利潤極高的生意,都需要當地官員的保護,或者說默許才能順當經營。

單單就是每月上貢的‘保護費’,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些,自然全部落入王熙鳳的掌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奉承得有些飄了,王熙鳳甚至一度認爲,這些好處都是因爲自己善於經營得到,和璉二關係不大。

只能說,她真夠自信的。

最叫璉二不爽的,就是王熙鳳很喜歡插手衙門事務。

但凡有人求上門,給足了好處的話,王熙鳳就會給人辦事,每每都叫璉二感覺爲難。

其實這樣的事情並不罕見,很多官夫人私下裡弄銀子,都參合過通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有些官員夫人謹慎小心,做事不露痕跡,叫人很難察覺罷了。

可有些官夫人,本身水平不行又喜歡張揚,很多東西自己就暴露出來,在民間以及官場內部的風評,自然不會太好。

王熙鳳就是這麼個情況!

她眼裡幾乎沒什麼王法的概念,幾乎什麼事都敢插手!

腳在璉二不是糊塗的,有些事情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有些事情卻是堅決不能做的。

一旦王熙鳳做得太過,他也沒有客氣,直接將裡頭的風險告知,並且明言若是叫對手知曉,他的官帽子保不住,王熙鳳身上的誥命也別指望能夠保住!

王熙鳳還是吃嚇的!

璉二爲了避免出問題,還特意給她講解了大幹王法,還有一些官場上的潛規則和明規矩。

一些不涉及百姓性命的事情做一做,問題還不是很大。

可一旦出現了傷亡,特別是官員受到牽連,那情況和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如此肆無忌憚沒有敬畏,是會受到整個官僚體系排擠的。

風光的時候還好,可一旦落魄了,那就別怪旁的官員落井下石了,官場上的異類很難生存。

面對丈夫璉二的告誡,王熙鳳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只是她不知,鏈二請教了坐鎮京城的賈蓉,王熙鳳之後就麼了有機會作妖了。

賈蓉給出的解決方案十分簡單,就是讓王熙鳳忙碌起來,不要給她絲毫喘息機會。

只要忙得腳不沾地,王熙鳳就是想要做些什麼,都沒有時間和精力理會。

璉二也是個妙人,得到提點後直接將母親的嫁妝,全部交給王熙鳳管理以及經營。

還真別說,手裡掌握了太多資源,王熙鳳單單就是想要理清頭緒都不容易,更別說好好管理經營了。

別看鳳辣子一副女強人架勢,那是她的性格使然,加上本身確實有那麼點子管理才能,僅此而已。

畢竟沒有讀書提升自我,加上也沒有給她太多實習積攢實際經驗的機會,王熙鳳的能力是有限的。

單單就是賬目清理,就能要了她的命,一點都不誇張!

如此,她被龐雜的管理事務徹底綁住了手腳,根本就沒時間和精力理會外頭事務。

等到年紀大了,又需要操心子女,以及璉二繼承大房的事情,後面還有和二房分家事宜。

總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不給她絲毫喘息之機。

等她感覺有心無力的時候,璉二都差不多要告老辭官了。

當然,璉二和王熙鳳一生還算順遂,兒女雙全家業興旺,在外人看來絕對不差。

……

金陵四大家族這個聯盟,到了賈蓉‘離世’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名存實亡的狀態了。

寧府絕大部分資源和力量,全都投放到外海三個藩屬國那裡,留在大幹的不過就是一個站節使館之類的存在。

賈蓉活着的時候,不管是金陵四大家族,還是開國勳貴集團都能勉強維持下去。

可等他這個核心紐帶‘離世’,兩大利益聯盟基本算是分崩離析了,在大幹的影響力已經相當微弱了。

王家和史家,跟隨賈蓉的腳步,先後也在外海建立了屬於他們自身的藩屬國。

面對賈蓉這樣的主心骨,王子騰和史家雙侯根本就沒有勇氣搶奪四大家族的主導權。

王子騰最高做到了工部尚書的職位,可惜沒能順利入閣!

好在他早有心理準備,倒也沒什麼不滿或者不甘心的。

等到六十年老致仕,更是直接出海不回來了。

在大幹不能當鳳頭,那就去外海藩屬國當老大好了。

史家雙侯裡的忠靖侯,也和王子騰一樣的選擇,至於保齡侯則是保守一些,繼續在大幹當他的權貴。

個人選擇,外人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反正有藩屬國的支持,除非捲入了十惡不赦的大禍事裡,不然保齡侯府的富貴起碼還能維持五十年。

五十年後,基本上是第三代當家了,那時候親戚之間的情分已經很淡漠了,想要守望相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家終究少了破釜沉舟的勇氣,薛蟠順利進入了內務府系統,最高當到了內務府五品官員,算是相當不錯了。

至於薛二叔,能力更強一些,最後做到了正四品的知府位置,相當不錯了。

薛家順利進入官宦階層,身上的皇商職位也沒去掉,而是由主動投靠的一房族人領了去。

倒是薛蟠最後娶了甄英蓮,出乎了不少親戚朋友的意料。

甄英蓮的命運也算是比較坎坷,小小年紀就被拐,之後成爲了薛蟠的丫鬟。

後來,其母找上門來,薛蟠不得不將人送走,卻是依舊念念不忘。

當時的甄英蓮,作爲薛寶釵的丫鬟,跟着在寧府女學接受了好幾年的培訓,加上本身天賦卓絕,在文學方面的才華相當突出,稱一句才女都不爲過。

薛蟠當了幾年小官,正是喜歡這個調調。

甄英蓮一走,整個人都有些萎靡,後來打聽到了對方的落腳點,不停催促母親薛姨媽上門提親。

薛姨媽剛開始自然不情願,可架不住薛蟠一意孤行,最後無奈只能妥協。

好在,這時候甄英蓮也恢復了鄉紳之女的身份,只要之前被拐賣的經歷不宣揚得到處都是,倒是合薛蟠此時很搭。

甄英蓮在女學那幾年不是白待的,其文學方面的極高天賦,就是林黛玉都相當側目,結交了不少朋友。

單單就是這一股人脈,便不是薛蟠願意輕易得罪的。

至於桂花夏家,倒是願意和薛家結親。

當然不是已經有了官身的薛蟠,而是接替了皇商身份的那一房族中子弟,不過要求卻是比較苛刻,要薛家子弟倒插門。

至於薛蝌和薛寶琴,兄妹倆成年後都過得不錯,和家世差不多的人家結親。

紅樓故事裡出現的那幾位,像是邢夫人的侄女,李紈的表妹,還有代發修行的妙玉都出現了。

當然,她們依舊是打着投奔親戚的名義而來,至於妙玉和原著差不多情況。

榮府的情況不一樣,這些姑娘們的遭遇自然也不一樣了。

邢夫人的侄女,日子倒是比紅樓原著好過得多,大房在鏈二的主持下並不缺銀子,而且邢夫人的養老也有了保障,在對待侄女的時候自然不會太吝嗇。

其倒是沒有和薛蝌成親,而是找的一位科舉入仕的賈家子弟,倒也算是不錯了。

至於李紈的兩位表妹,得到了李紈的悉心照顧。

賈珠沒死,李紈就是榮府二房下一任當家夫人,讓兩位投奔而來的表妹日子過得滋潤,還是很容易的。

最後,她親自給兩位表妹做媒,乃是賈氏族學裡科舉出身的學生。

有榮府作爲後盾,她們婚後的生活都過得相當不錯。

至於妙玉,倒是依舊對賈寶玉高看一眼,可也就是如此了。

以其傲氣,就算看上了賈寶玉,也不會伏低做小的。

後來,她倒是藉助榮府的關係,去外海各大藩屬國走動了一圈,在十八歲的時候還俗成親了。

她的身份確實敏感,可在外海藩屬國那裡,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和講究了。

牽連到了廢太子又如何?

外海藩屬國打算迎娶她的存在不在意,大幹這邊自然也不會貿然插手干預。

再有就是賈環和賈琮這兩個堂兄弟了,一個走文路考上了舉人步入仕途。

可惜,不管是嫡母王夫人,還是嫡兄賈珠夫婦,都不是很支持他在官場上的進步。

最後,賈環遺憾的止步於正四品官職。

他倒是沒有在意,不過成年離開榮府之後,倒是很少回來。

賈琮的情況要好一些,和璉二走的又不是一個路子,大房在軍中的人脈資源,大半都讓賈琮得去了。

加上小冰河時期天在不斷,邊塞自然也是戰亂不止。

憑藉實實在在的軍功,最後賈琮做到了總兵的職位,可以說算是軍中一方大佬了。

而大房,則是在軍中的勢力不降反升!

再說說榮府裡出彩的大丫鬟們,金鴛鴦沒有遭受大老爺的覬覦,等老太太死後直接回了家,最後嫁給了城外的一個地主。

平兒倒是成了璉二的通房,最後還生下了一兒一女,一輩子圍着璉二和王熙鳳打轉轉。

李紈身邊的丫鬟,邢夫人和王夫人身邊的丫鬟,老太太所居榮慶堂的大丫鬟們,走的是家生子的老路子。

不是成了通房,就是成了管家娘子。

倒是三春,史湘雲以及薛寶釵,還有林黛玉身邊的大丫鬟,全都跳出了下人僕役這個圈子。

要麼跟隨自家小姐,要麼等小姐出嫁後搭上了外海冒險的順風車,總之全都混出了名堂。

這可真真了不得!

像是司棋,侍書還有入畫,最後全都成爲了官太太,儘管全都是藩屬國的官太太,還是很有話語權的那種。

至於其餘丫鬟,憑藉在女學學到的一身本事,就算是嫁入豪門大戶人家,都有十足的底氣和能耐立穩腳跟。

一個個的全都是氣運不凡,福澤延綿之輩,死後一身氣運全都落入了住處太虛幻境正常運轉的賈蓉之手,幫他繼續深度掌握世界權柄,簡直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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