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在京城老宅辦了喬遷之喜後,薛蟠第一時間便要組建薛家馬球隊,參與馬球聯賽的爭奪。
話說,眼下的京城第一運動,肯定就是馬球無疑了。
馬球聯賽不僅是勳貴集團的吸金利器,也是擴張影響力的王牌,就是皇室馬球隊都得按照他們制定的規矩參賽。
不是沒有文官大佬,甚至皇室親王想要染指馬球聯賽的經營權,結果全都被頂了回去。
開玩笑,除非文官集團和皇室聯手,不然想要從勳貴集團的碗裡奪食,那是在做夢。
薛蟠自然想不到馬球聯賽的深層次內涵,他只是受到了馬球聯賽火爆氛圍的影響,想要參合進去罷了。
再說,凡是京城勳貴家族,就算再落魄都養了一支馬球隊。
他自認爲薛家也屬於勳貴集團的一員,自然要及時跟上節奏,免得叫旁人小覷了去。
之前寄居榮府的時候,不好表現太過,那樣有不尊重主人家的意思。
當然,也有榮府馬球隊十分拉垮,一直都在低級別聯賽苦苦掙扎的因素。
萬一薛家組建的馬球隊,實力比榮府馬球隊強,而且在聯賽的表現更好,那豈不是尷尬?
薛蟠可是知曉,榮府馬球隊那幫傢伙,已經將馬球隊的收入當做自家禁臠,不允許旁人有絲毫觸犯,否則會引來他們的瘋狂報復。
不管是薛姨媽還是薛寶釵,都不會允許薛蟠在這上頭亂來,給自家添堵的。
畢竟寄人籬下,有些委屈和鬱悶只能老實受着。
眼下可好,薛家搬離榮府,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可以放開手腳大幹特幹。
而且薛蟠準備組建自家馬球隊的事情,也得到了馮紫英和衛若蘭等校友的大力支持。
他們不僅幫忙出謀劃策,幫着薛蟠制定引援計劃,同時還透露自己也想要上場比賽的強烈願望。
薛蟠自然沒有二話,大手一揮全都同意了。
頓時,他在族學的朋友更多,也更受歡迎了。
反正薛家馬球隊參加的是最低級別馬球聯賽,以馮紫英和衛若蘭等人表現出來的騎術和馬球水準,還是能夠勉強過關的。
真要是濫竽充數的存在,都不需要薛蟠有任何表示。好不容易有上場比賽機會的馮紫英和衛若蘭等人,就會主動將人給清理出去,絕不容情。
其實,就算薛姨媽此時不搬離榮府,過不了多久,最多不會超過明年端午,就必須從榮府搬出。
沒別的原因,薛家不可能直愣愣託庇於榮府,要託庇也是金陵其餘三大家族,這是相當現實的原因。
要知道,薛家每年都要拿出相當利益,給予其餘三家作爲‘保護費’,不然薛家怎麼可能有資格擠身四大家族行列?
金陵四大家族的名頭,可不是那麼好得的。
特別是在官場方面,給薛家商行行商提供了多少便利,換算成銀子的話,怕是每年數十萬兩都不止。
不是一個皇商的名頭,就能夠通行天下的。
否則,內務府名下那麼多皇商,豈不是家家都有通商天下的能力,那不扯談麼?
別的不說,紅樓故事裡的桂花夏家,也就是和薛蟠成婚的夏金桂家族,就只是一個皇宮桂花產品供應商罷了。
那時,薛家已經衰落得不成樣子,拿出大筆銀錢投入到了大觀園的修建之中,全都打了水票。
可饒是如此,和桂花夏家結親的時候,薛姨媽還表示兩家門當戶對,算是強強聯合。
也就是說,薛家都衰落成那樣了,自身實力還能和桂花夏家差不多,可見皇商之間也是差距極大的。
那問題來了,薛家每年都得提供相當數量的銀錢,交給其餘三家,那誰家拿到的多,誰家拿到的少?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多少區分都是數萬兩銀子。
可能此時的寧府不在乎,但榮府,以及王家還有史家,不可能不在乎的。
但是作爲金陵四大家族的領頭羊,寧府必須拿大頭,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誰也不敢說出反對的話。
可若是薛姨媽和薛寶釵,最關鍵的是薛蟠,依舊寄居於榮府的話,誰知道榮府得了多少好處?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不是說說而已。
更別說,薛姨媽和王夫人還是王家出身的姐妹。
而薛蟠,則是薛家這一任家主,瓜田李下真心難以說清。
一個不好,史家心頭就會留疙瘩,甚至王家也會不滿意。
畢竟,王夫人雖然出身王家,可她此時已經出嫁二十來年,和王家根本利益不搭邊的。
薛二叔此時主持薛家家務,對於這些情況看得十分清楚。
隨着津門那邊的海運生意穩定下來,薛家也擁有了一條十分穩定的財源,還和其餘三家的利益牢牢綁定。
隨着時間推移,其餘三家飛黃騰達,薛家也會跟着水漲船高,這是肯定的事情。
沒見,喬遷之喜的宴席上,寧府當家人賈蓉,已經答應薛二叔的一雙嫡親兒女,進入賈家族學以及寧府女學讀書麼?
在這樣的情況下,薛家嫡脈和榮府脫鉤,那是必然的事情。
別的不說,薛二叔以後常居京城,沒有經歷四下奔走行商的勞累苦楚,肯定不會死得那麼早。
真以爲在這時代,滿大幹行商,甚至還跑去海外,是一件很輕鬆簡單的事情麼?
別看紅樓故事中,不管是薛蝌還是薛寶琴都說得輕描淡寫,而且還有那麼點子詩情畫意,可實際上哪一次出門,不是拿性命去搏去拼?
要不,薛二叔和其夫人,爲何死得那麼早?
按照年齡推斷的過,有沒有四十歲都難說。
畢竟,封建禮教時代男子成親都早,紅樓故事裡薛蝌帶着妹妹上京待嫁,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
以薛蟠表現出來的水準,想要徹底掌握薛家的家業,估摸不到三十歲都很難做到、
倒不是誰薛二叔不給,而是他沒有能力接手啊,薛二叔趁機給自家弄一點產業不過分吧,到時候也用不着看族長一脈的臉色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