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睡不着覺出來閒逛也能碰到傅柔指的,他更料不到傅柔指會在此刻坦露心跡。
“柔指啊,不是我不解風情,只是現在時機還未到。”
蕭讓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來,輕輕移動腳步,就要悄悄離去。
咔嚓!
只是,他卻是一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當場將其踩斷。
這枯枝斷裂的聲音很小,但是在這萬籟俱寂的夜空中,卻顯得分外刺耳。
尤其傅柔指還是一名浮生境的高手,又怎麼會聽不到?
“靠!”
蕭讓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這麼不小心!
“誰?”
果然,傅柔指立即發現了此地有人,刷一下飛了起來,人在半空,一掌就率先轟了下來。
“柔指,是我。”
蕭讓低低說道,他本想悄悄溜走,但既然被發現,也只有硬着頭皮出來。
“蕭讓!”
傅柔指一看來人是蕭讓,俏臉一變,連忙收回掌力。
可是她既然已經出掌,真元已經急速涌動,又哪裡是說停就能停的?
半空中,傅柔指就是一聲悶哼,強行撤回真元已經使得她手臂上的經脈負了傷!
她的身體,也無法再在空中保持平衡,就那麼直直的往地上摔下去。
“柔指!!”
蕭讓驚呼出聲,腳掌在地上一踏,人大鳥一樣騰空而起,伸手一撈,在半空中將傅柔指的嬌軀給撈在懷中。
“柔指,你怎麼這麼傻,你知道我的實力的,你根本傷不了我的!”
看着懷中面色蒼白的傅柔指,蕭讓罵道。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就知道我不能對你出手。”
傅柔指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不要多想,這只是小傷,我煉一顆丹藥給你就沒事了。”
蕭讓嘆一口氣,說道。
“蕭讓,我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對嗎?”
傅柔指臉上猛然一陣潮紅,輕聲問道。
“是,我聽到了。”
蕭讓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再裝傻子。
“柔指,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揹負着一個巨大的使命,九死一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所以即使我無意中知道了你的心意,但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蕭讓組織着語言,以求讓傅柔指更好接受。
“什麼使命如此兇險?”
躺在蕭讓懷中,傅柔指仰頭,看着蕭讓的側臉,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好,柔指,既然你問起,那我便告訴你吧。”
蕭讓不由苦笑了起來。
爲了不讓傅柔指太過傷心,他不得不將天武大陸被詛咒,自己肩負着破除詛咒使命這些事情向傅柔指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
傅柔指聽完後,半晌無語,只是愣愣的看着蕭讓。
“你不是敷衍我。”
最後,她微笑道。
蕭讓當時就是一陣無語,天武大陸被詛咒,這麼驚天的大秘密,聽完後竟然一字未提,反而在乎的自己沒騙她,女生的心思果然無法揣測。
“如果你活下來呢?”
傅柔指又問道。
她話沒說完,不過蕭讓卻是知道她在問什麼。
“在這之前,柔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願意陪我去任何地方嗎?因爲天武大陸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可能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蕭讓沒有直接給與回覆,而是先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若可伴君,天涯海角,何處不可?”
傅柔指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閃動不已,說完這幾個字,臉蛋兒便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好,柔指,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如果我最後能活下來,如果那時你仍舊未嫁,我一定八擡大轎迎娶你。”
蕭讓鄭重的許下了承諾。
傅柔指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心中大喜,同時也大羞,再也無顏見蕭讓,匆匆離去。
“我就這麼騙了一個女孩?”
夜色中,看着傅柔指飄然離去的身影,蕭讓竟然感覺有一種飄飄若仙、行走在雲端的感覺。
在地球,這種既外表美且心靈美不要車不要房就願意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女孩,早就絕種了!
“肩膀上又多了一份責任啊。”
欣喜之餘,蕭讓又感覺到一份沉甸甸的壓力,傅柔指這種好女孩,如果就那麼辜負了,那可是會遭天譴的。
“爲了她,我也一定要好好修煉,早日解除天武大陸的詛咒!”
蕭讓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傅柔指既然離去,他便再也沒了遊逛的心思,就要向着自己的廂房行去。
嗡!
就在他路過一處小樹林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聲極爲特殊的聲音。
準確的說,這不是聲音,而是一絲莫名的律動,來自空間的律動。
“嗯?”
蕭讓眉頭一蹙,這深更半夜的,多半來者不善啊!
雖然沒打算加入關山家,但是這種事情,他既然碰到了,也不能不管。
他神識一掃,果然掃到一個渾身黑衣的夜行人,正鬼魅一樣穿行在關山家的大院之內。
這人輕身功夫極好,整個人就如同一團有形無質的影子,飛在空中,好像全身都融化進入空中,成爲空間的一部分,連半絲破空聲都不會發出。
要不是蕭讓這種既然精通空間神識又強大無比的猛人恰好路過,這種有心算無心的情況,就是釋道境都發覺不了此人。
“竟然懂得空間的粗淺運用,有意思。”
蕭讓嘿嘿一笑,踏着幽靈鬼閃,暗暗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這隱匿本領高深的夜行人到底要幹什麼。
夜行人並沒有察覺有一個同樣懂空間的高手盯上了自己,他警惕無比、小心翼翼的來到了一座高塔之外。
“一條多餘的路都沒走,直接就找到目標,此人對關山家挺熟悉呀,簡直就跟自家後花園一樣。”
蕭讓目光閃動,在猜測着夜行人的身份和目的。
蕭讓初來乍到,對關山家極爲不熟,不知道那廂房中有什麼,目的不好猜出,但是夜行人既然對關山家如此熟悉,他一定和關山家關係莫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