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
要是有外人在此,聽聞言語,勢必大吃一驚,合不攏嘴來,不敢相信。
廣成子,傳說中的人物,黃帝也曾問道於他,廣成子授以經書一卷。不過,那一卷經書,似乎名叫《自然經》,而不是《清雲經》。
“我們不是有《清雲經》的殘本嗎?”馮徵遠疑惑的問。
“那只是一片龜甲,我們詢問了廣州城最博學的名士,方纔勉勉強強地辨認出來,那龜甲上的圖畫,以及寥寥可數的文字,乃廣成子所著,大概率是《清雲經》的殘篇。”
郭凱續道:“我們也是根據這殘篇,來進行僞造工作。務求做到文風、龜甲痕跡的一致,至於具體內容……”郭凱頓時笑了,說道:“反正多刻些玄奧莫測的圖畫上去,你不懂,那是你沒有慧根。”
馮徵遠也笑道:“象形文字,本就沒幾個人看得懂,連蒙帶猜,配合上高深莫測的圖形,僞造的歷史悠久的龜甲,就算咱們站出來說,這是假的,千萬別修煉。那些武者,也沒一個人會相信,反而會說咱們居心不良,想要獨吞。”
“到時候,這些龜甲放出去,誰要是真的按圖修行,走火入魔,爆體而亡,那也是他自找的,可怪不到咱們頭上來。”程華笑道。
三人朗聲大笑。
“《清雲經》的僞造工作完成,那這些人……”程華低聲問,眼望那忙碌的十數人。
“爲了保密,也只好犧牲他們了。”郭凱淡淡的道。
“放心吧,他們的家人,會得到妥善的安置。”馮徵遠低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華改變了一下措辭,“這些人,沒一個蠢的,來此之前,必然已有了心理準備,要是安全歸家,自然無礙,可要是沒回得去……他們的家人,會不會暗地裡將事情抖露了出來?”
馮徵遠、郭凱微微一怔。
“很有可能。”
郭凱道:“我率領士兵,親自上門邀請,具體的事務,是沒說,但這些人,都是人精,想必早有防備,就防着咱們過河拆橋了。”
“那就暫時先穩住他們,可與家人書信往來,但必須經過我們的嚴格審查,不能出現一絲一毫泄露的風險。”馮徵遠道,“我這便傳信父親,派遣士兵,暗中監視他們的家人,只要大事告成,立刻拿下,格殺勿論!”
“如此甚好。”郭凱頷首道。
“諸位,聽我說一句話!”
馮徵遠大聲道,拍了拍手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諸位,都是大師級人物,我們請來,是爲了完成《清雲經》的僞造工作,大夥也是心知肚明。”
那十數人神色平靜,這些龜甲,便出自他們之手,日夜僞作,豈能不知?
“我知道,大家都有些擔心,我們會不會過河拆橋啊?事後清算啊?”
馮徵遠鄭重的道:“我在這裡承諾:廣州都督府,乃朝廷任命,受到陛下的信任……“
遙向西北方抱拳,道:“……是爲百姓請命,決計不會傷害無辜!諸位儘可放心。對了,你們離家已久,要是想家的,可以撰寫書信,由咱們傳遞,一定交到指定的人手裡。當然,別出現關鍵的字詞話語,大家心裡有個數。”
那十數人略微放鬆了些。
至於是真是假,那就看你怎樣想了。
地窟之中,僞造《清雲經》,本就有筆墨紙硯,全是上等。
那十數人寫信之時,馮徵遠三人,閒着無事,檢查了一遍僞造好的龜甲,滿意地點點頭,確實和那一片原版的龜甲,差異極小。
若非三人是用原版龜甲,一路對比過去,不然,決計無法發現端倪,還以爲真是幾千年前廣成子所著的那原本《清雲經》,於今日面世。
……
李晏和田芬,回了客店。
吱!
關上了房門。
“大叔,那幾個壞蛋,殺害了沙灣村的所有人。”田芬憤憤的道,她的家鄉小田村,便是因爲一名朝廷官員陳開濟,要修煉《戮靈魔功》,以致滅絕。對於官府中人,她產生了一種排斥仇恨的心理。
“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人多眼雜,容易出現紕漏,泄露了行蹤。晚上,我再去一探,殺光那鬆園的人。”李晏慢聲道。
“大叔,你要小心。”田芬擔心的道,暗暗自責,自己太過無用,只是一個拖油瓶,根本無法幫到大叔。
李晏笑了一笑,道:“放心吧,我厲害着呢。”
“對了,小芬,你那本《閭山基礎咒術》,放哪裡去了?我翻一翻,看一看。”李晏道。
田芬臉上一紅,背轉了身,從衣服底下,摸出了那本古書,遞給李晏,道:“大叔,要不你拿着吧,小芬拿着不方便。”
李晏接過了,搖手道:“算了,這本書是你父親的遺物,我不能據爲己有,能看一看,還是小芬你信任我哩。”
田芬“嗯”了一聲,高興地笑着。
“《閭山基礎咒術》……”
封面上六個大字,端端正正。
李晏暗歎:“田芬的父親,既然是那閭山的再傳弟子,待我離去後,或許,可以將田芬送到閭山。”
他總有一天,會離開此界,屆時,田芬有自保之力還好,若是沒有,那就只能送到閭山了。
“唔,到時候再說吧,時間還早着呢。”
李晏哂笑,翻開書頁。
李晏內力修爲是先天大成,進入先天圓滿,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需持之以恆的吐納煉氣,方可有進步。但他的拳法招式,於神鵰世界自創了【陽靈星霞】,第二招,直至如今,都未有絲毫眉目。
咒術,或許能夠給予他一些靈感。
畢竟,咒術,乃一門極神秘的修行路數,雖歸屬於道教,但其實嚴格說起來,咒術的發展,遠比道教更早,這是遠古年間,部落時代,便有的修行路數。
而且,咒術的修行,完全迥異於道、佛、魔,倒是和黔貴之地的苗疆巫蠱之術,頗有些相似之處。
同樣的神秘,詭異,而又令外人,捉摸不透。
田芬盤坐一旁,默默地修煉內功。
打小時候起,有其父親的教導,十餘年來,她對於咒術,並非一無所知,但咒術艱難,不僅修煉起來,難度異常的大,使用咒術的要求,也是十分之高,沒有充沛的內力,根本不要妄想。
咒術再厲害,倘若無法使用,便如稚童獲贈頂級寶兵,體內無有一絲內力,無法催動,只能幹看着眼饞,用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