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滾出來!”大帥怒喝道,動作極快,吧嗒一下,便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道士和尚,又驚又怒,亦然集中了精神,臉色陰沉,留心四周。
他們適才所商議的話語,要是讓外人聽見了,可就不得了,此地決計無法倖存,要麼他們死,要麼百姓死。
百姓死了,少了一個供奉來源,魂將、戾將發怒,他們也得死,左右是個死字!
試問,他們如何不慌?如何不怒?
“別慌,我就在這裡。”那聲音續道。
“嗯?”三人豁然側首,轉頭望去,只見大堂上首,坐了一名青衣男子,樣貌年輕,頂多二十來歲,面色漠然,擡眼凝望,卻如俯視着自己三人,恍若天界神靈,降臨了凡塵,好像……墓葬羣中的魂將、戾將一般!
只不過眼前這人內斂,如同深淵大海,表面看起來波瀾不興,風平浪靜,但內裡是個什麼情況,卻誰也不知。
魂將、戾將二人,則喜怒無常,生殺由心,更暴虐無比,確實當得起“冥界冥將”四字。
這年輕人,自然便是李晏了。
“你是誰?”道士問,他右手負於背後,作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帥、和尚,警惕一些,隨時準備動手,殺了此子,務必不能讓他活着!
大帥和僧人收到了道士的訊息,眯縫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晏,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握緊了槍,打開保險。
他們三人的小動作,李晏豈會沒有發覺?
只不過他需要留下三人性命,暫時有用罷了,等問清楚了情況,就可以送他們上西天。
“先跪下吧。”李晏冷冷地道。
話音甫落——
啪!!!
三人頓覺膝蓋一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跪倒在地,於青石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小坑,筋斷骨折,鮮血淋漓,口中不由發出了淒厲呼號,尤其道士、和尚二人。
李晏神威之下,三人更是動彈不得,只能雙膝跪倒,憤怒、憎恨、恐懼之色,在他們臉上閃現而過。
“賊人,你可知我是誰?休要自誤,快放了我們!要不然魂將、戾將怪罪下來,你擔待不起!”大帥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的道,他乃戰場上來殺過來的兇人,心性堅韌,忍耐力強大,即便膝蓋斷裂之劇痛,依舊可以勉強忍受。
“有些本領。”李晏冷笑道,“魂將?戾將?這兩人是誰?冥界冥將?說出他們的詳細信息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要不然……嘿,世間生不如死之事,可多了去了。”
說着,李晏嘿然一笑,威脅意味溢於言表。
對於眼前這人知曉冥界冥將一事,大帥、道士、和尚三人不覺驚訝,如此高人,恐怕已是天仙了吧?!
“好,小僧便說與你知。”和尚道。
“寶樹和尚,你不怕兩位大人降罪嗎?”道士問。
大帥亦然臉現不滿神色,寶樹和尚自己找死,卻要牽連了本帥和王道長,實在可恨!
“無所謂了。”和尚道,“大帥、王道長,落到了這人手裡,你們以爲還逃得掉嗎?”
聞言,兩人沉默了。
是啊,魂將、戾將的降罪,我們等得到……不,活得到那時候嗎?
因爲魂將、戾將威逼利誘,我們纔會做下許多惡事來,最後被眼前這人找上門來,我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這人可千萬別掉鏈子!
想到此處,大帥、王道士二人,閉口不言,不再反對,任由寶樹和尚述說。
李晏一直冷眼旁觀,給予威懾,從他人口中探聽情報訊息,他人主動告知、自己被動問詢,二者之間,是有很大區別的。
三人能夠倒戈相向,那是再好不過了。
李晏心中滿意。
“好了,說吧,魂將、戾將,他們是誰?何時來到了人間?做下了些什麼事?”李晏問道。
“小僧乃佛門修行者,這位王道長,如閣下所見,則是道門修士,我們均已達至了地仙之境。當然,仍不及魂將、戾將。”和尚道,“魂將、戾將,他們作爲冥將,自然破入了天仙妙境,掌握了一部分天地權柄,即便轉世重修,但權柄猶在,依舊勝過了我等。力不如人,爲之奈何?不得不臣服於他們。”
“天界天仙,對應的就是冥界冥將了?”李晏問。
“啊?”寶樹和尚愕然,同王道士、大帥對視了一眼,均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錯愕,這人強橫之極,絕對是天仙一級的高手,爲何連這些基本常識都不知道?
“嗯?”
“沒錯。”和尚忙道,“地仙以下,乃人間普通修行者,無法延壽長生,無法接觸天地權柄,他們上不得檯面。地仙以後,延年益壽,可初步接觸天地權柄,當地仙掌握了一條神能權柄,便自然而然地晉升天仙,清靈者上天,依舊稱爲‘天仙’;濁氣者入地,則號‘冥將’。”
“天界天仙所對應的正是冥界冥將。”
“天界五方天域、冥界五方冥域,你們知道多少?”李晏問,他暫未着急詢問有關於魂將、戾將的事,而是探聽天冥二界情況。
瞭解了天地間的局勢,纔可做出針對性的舉措。
“我們僅爲地仙,尚未掌握神能權柄,不曾飛昇天界,對於天冥二界之事,瞭解不多。”王道士道,“不過,我中原遼闊大地,如若地仙更進一步,證就了天仙尊位,或飛昇中央天域,亦或中央冥域。”
“傳說中,中央天域之主,封號中央玉皇;中央冥域之主,則自號閻王!”
“五方天主、五方冥王,俱爲純陽!徹徹底底凌駕於天仙冥將之上!那是天冥二界之中亙古長存的十位最強大能!”
說着,寶樹和尚、王道士、大帥三人臉上,無不現出了幾分憧憬之色。
純陽啊,天界、冥界和人間這三界,無數修行者、天仙、冥將畢生之追求!
他們亦然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