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貨!”張奈文立刻明白了過來。
“怕也是個成精的畜生!”郭琛心中暗自揣測,這野豬精的豬肝內蘊含着大量的血氣精華,對這些成精的東西是不可多得的大補之物。
自從玄光黑羽蜂甦醒之後,他的黑羽蜂之眼彷彿也有了不少的進化,剛剛驚鴻一瞥就看到船下有一團黑影略過。
不過他三人水性一般,萬一真的在水中戰鬥,下面的東西頂翻了漁船,他們引以爲重的火銃就失去了用途。
“接着往下放豬肝!”郭琛附在張奈文耳旁輕聲交代,隨即起身朝船後走去。
這野豬肝個頭不小,每次巴掌大小可以喂好久,張奈文好像明白了什麼繼續用草繩往下放豬肝,而郭琛到了船尾在卡特耳邊耳語幾句。
卡特輕搖船櫓,小船不知不覺的轉了個彎,悄悄的往岸邊靠去。
郭琛、張奈文扛着豬肝和草繩跳下船,將剩下的豬肝一分爲二,這半塊豬肝足有成人小臂長,用草繩拴在中間就往岸邊一丟。
那位置丟的剛剛好,就在岸邊離水半米遠的地方。
兩個人屏住呼吸就這麼盯着湖面!
湖面安靜的就像鏡面一樣,許久不見動靜,若不是前面早有預見,張奈文甚至以爲自己判斷出現了問題。
可是身邊的郭琛卻像是一尊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只有在張奈文微微回頭時才能注意到,郭琛在微微活動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以保證手指的靈活性。
這野豬精的肝臟血脈充沛,豬肝裡毛細血管中的鮮血緩緩地順着地面流向湖中,鮮血順着湖水慢慢消散,湖面終於有了變化!
只見如境的湖面上起了陣陣漣漪,有一道水紋盪漾着緩緩靠近,它游到淺灘就靠在岸邊兩三米處的水裡,卻機警的不再靠前。
尋常人沒有關注,或許以爲那這就是湖底的一塊大石,可三人卻是一直盯着水底,自然而然的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竟然是一隻渾身長掛滿水草,足有水缸那麼大的青鱉!
郭琛眼中更是出現了一排銀色的文字
【發現山瑞青斑黿,可作爲練蠱材料,是/否捕捉?】
他心中一熱,自己已經打開了第二個蠱匣,正好可以練蠱!
這青斑黿不知道煉出什麼種類的蠱蟲!
不過這青斑黿好似也預感到了危險,它沿着淺灘緩緩的漂動,就是不敢上岸。
可畜生究竟是畜生。
兩邊不知道對峙了多久,直到日上三竿。
那豬肝內的血氣就要完全的消散殆盡。
這老黿再也忍受不住誘惑,晃動鐵鍋大小的腳蹼嘩啦啦的衝上河岸。
它的爪子剛一上岸,大腿粗的脖子猛往前伸出半米之遠,一口咬到豬肝上,回頭就往湖底拽去。
可是它着一拽,那草繩晃動了一下竟然沒有像原來一樣被它掙脫! Wшw ⊕тt kǎn ⊕¢ ○
原來爲了防止這老黿輕易咬脫,張奈文將給火槍壓藥的鐵籤子掰彎插進了豬肝之中。
可是這老黿是何等力量,它晃動着巨大的身體,在湖水裡翻動起來,激起陣陣浪頭,張奈文整個人都被它拉向了湖底。
郭琛本來還抱有活捉的僥倖,手中鳥銃一隻引而不發,這時候也知道事不可爲,立刻舉槍瞄準了老黿伸出來的脖子!
砰!
這十步之內連豬妖的皮肉都能貫穿,更別提這種沒有化形的生物。
子彈直接貫穿了老黿的皮肉,留下了一條足有三指寬的恐怖傷口。
鮮血立刻染紅了湖水,這老黿彷彿也被激發了兇性。
竟然舍了豬精肝,回頭就像郭琛咬來!
郭琛心中一樂,這老黿要是逃到湖裡尚且還有一絲生機,可你上了岸,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就在這時,一直隱藏在漁船裡的卡特忽然站了起來,他抓着手中的漁網,身子一扭藉着腰力,猛地甩動胳膊,手中漁網飛出在空中化成一個大圓朝老黿罩去。
卡特按照郭琛的吩咐一直躲在漁船中,這漁網本是準備在老黿逃跑的時候使用,可是看到這怪物竟然上岸攻擊郭琛,卡特也忍不住提前施放!
“嘩啦啦...”
只見漁網在空中飛了數米這才落地,將老黿圈在其中,彷彿是天生就對漁網產生恐懼,這老黿剛攻擊到一半竟然捨棄郭琛想要逃走。
可是這一來一去卻徹底斷送的它的生機。
漁網這東西堅韌務無比,一旦纏住非有千斤的力氣否則難以掙脫,而且越是掙扎,漁網只會越來越緊。
但是這老黿也非凡品,它身上罩着漁網竟然也不管不顧的朝湖中爬去。
郭琛眼明手快,一把拉着張奈文,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可是這老黿速度太快竟然直接鑽進水下。
卡特在船上身體一晃手中漁網險些脫手,這老黿竟然拉着整條漁船就往湖裡拽去。
“卡特!把漁網拴在船頭上!”郭琛大喝一聲,兩人同時一躍跳上了漁船。
兩人剛一上船,就感覺整個小船都在劇烈的晃動。
這老黿拉着徑直就像湖中心遊去,它速度極快,竟然讓郭琛生出了坐快艇的錯覺。
而且它時不時的往深水區鑽去,致使船上的三人要不斷的變換位置,以保證漁船的平衡,還好這漁船夠大,不然頃刻之間就會船翻人亡。
不知道過去多久,連郭琛都感覺胃部翻騰,嘴裡連冒酸水,水下老黿這纔好像失去力氣一般,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少。
卡特情況稍好,張奈文卻早已經吐出來,卡特看着郭琛興奮的問道:“郭,怎麼弄,要不要把這怪物拉上來。”
“別!千萬別!”郭琛按住卡特的大手道:“先把船開回岸邊,真把這老黿拉上來,這船鐵定得翻!”
“對對對!”張奈文癱倒在船上,取出一直沒捨得喝的老酒,拔開瓶塞瓶塞灌了一口,這才緩過氣來。
卡特搖着船櫓調轉船頭朝岸邊劃去,這老黿還想反抗,可是掙扎的力量卻無法阻止自己駛向岸邊的命運。
直到日頭西沉,小船終於靠了岸。
三個人跳上河岸,卻有如喝醉了一般,走起路來七扭八歪。
這只是一下午,他們就出現了暈陸的症狀。
可是,這卻不能阻止他們高亢的心情,三個人你拉我拽這纔將這隻巨大的老黿拖上了岸。
此時這老黿渾身鮮血淋漓,四肢蜷縮在身體裡,徹徹底底的成了一隻縮頭烏龜。
張奈文上前一看,興奮地指着老黿的肚子叫道。
“老大,你看這老鱉肚子上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