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羊倌在尉遲真金和黑衣衛對峙時,偷偷的養精蓄銳,這會趁黑衣衛陣型散亂,猛地爆發起來。
“哈哈哈!”羊倌一邊逃着,還不忘大笑,“你們這些官狗,老子記住你們氣味了。”說話間身影急速竄動,短時間內竟然再次跨出一丈多,眼看着就要衝出酒肆。
聽他這麼說,尉遲真金不由暗道一聲:“真是話多,就和你真能跑了一樣。”
尉遲真金知道羊倌逃不了,畢竟有那武道虛丹的百戶在,但那些甲士卻不知道,眼見如此眼眶崩裂,大喝一聲,直接將手中長刀向着羊倌擲去。
只見五柄長刀,狠狠的戳向羊倌後背,而羊倌此時仍在兀自逃竄,渾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幕。
但是就在長刀堪堪刺進羊倌身子時,手中持着的短鞭,猛然一揮,鞭頭便如靈蛇一樣,自己閃動起來,下一瞬,猛然回頭迅猛無比的拍向五柄長刀。
五名甲士擲出的長刀也算勢大力沉,但剛被鞭稍一碰,卻輕如鴻毛的被其抽飛了出去。
有感於此,羊倌心中大喜,眼看着就要逃出酒肆,而酒肆外還停着黑衣衛的坐騎,面上更是狂喜起來。“等着,老子養好傷着,非要好好問候你們家人!哈哈哈!”
從長刀擲出,在到被鞭子抽飛,也就一息的事,五名甲士眼睜睜看着羊倌要逃,卻也來不及再次出手。至於尉遲真金,更是抱着浮塵看着這一幕,一點也沒有要插手的想法。
聿!就在這時,一聲馬嘶,赤紅身影一閃過,猛地衝擊向羊倌,卻是馬背上的那位百戶在也按耐不住當即出手。
短短二三丈距離被其一跨而過,身影瞬間奔到羊倌身前。而羊倌還沒有反應過來,察覺不對下意識回頭,想要看清來襲者,但是一道寒光以狠狠落下。
“咯咯……”羊倌眼珠圓睜頓覺天旋地轉,下一瞬便沒了知覺。
直到他頭顱落地之時,滿臉還是不可思議之色,無頭的屍體突兀的往前跑幾步才一頭紮了下去。
聿聿!又是兩聲馬嘶,赤紅馬人立起來,雙蹄踢擊,猶如大龍。
此時黑衣衛百戶騎在它身上,單手攥着繮繩,另一手持着一柄寒刀,渾身殺氣盈然。
冷哼一聲,“妖人。”
五名甲士見到這一幕,
當即單膝下跪,低喝:“百戶大人威武!”
對於手下的讚揚,黑衣百戶不僅沒有理會,勒停赤紅馬後反而讓他們回去各領鞭刑。
聽他這麼說,五甲士臉色一沉,但依舊低頭應諾。
……
黑衣百戶斬殺掉暴起的羊倌,費時不過一個呼吸,這會騎在馬上,手持長刀,忽然望向尉遲真金,眸中依舊冰冷,不見半點感情色彩。
尉遲真金見他望過來,同樣笑呵呵看過去,口中更是說了句“不錯!”
尉遲真金說出兩字,好似在讚歎黑衣衛百戶,但是他的眼睛卻盯着百戶手中的長刀。
只見其手中長刀修長,應有二尺餘,樣式和其他黑衣衛手中的佩刀相似,但是刀身寒芒更甚,上有絲絲紋路,猶如雪花。
若是尉遲真金沒有看走眼的話,此刀八成是一柄寶器。或許,就是此刀提示了黑衣衛百戶,他不能惹。
……
而今事情已定,該死的以死,餘下只是收攏殘局,尉遲真金便不想摻和。至於羊倌身上的東西,他亦放不到眼裡,所以這會直接表示“各位官爺,若是沒甚事兒,貧道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會衆人,踱着步子,就向酒肆外面走去。
黑衣衛百戶沒想到這黑臉道士說走就走,他之前還擔心對方索要羊倌身上的東西呢,畢竟妖人身上一般都有好東西,這羊倌身上不說金銀,就說手裡的短鞭一看就是不凡。
這會聽尉遲真金這麼說,在見那短鞭也在羊倌手中,便什麼都沒有說,默默注視着獨自離開。
再說尉遲真金低頭鑽出破洞,走到酒肆外面,頓時一股冷風撲面而來。
此時酒肆外面圍了一大羣人,不僅有先前的酒客,還有過往的行人見這裡出了事情,都紛紛駐足停留。
不過沒有一個人敢近到酒肆三丈以內,全都縮着腦袋,站在外圍偷看。
圍觀者瞅見有人從酒肆裡面出來,頓時一陣喧鬧。尉遲真金瞥了這些人一眼,沒有理會就要招呼門口的大青牛。
不過轉頭一看,卻發現之前存放大青牛那處空無一物,四下一掃,頓時看的他臉色一黑。
只見距離酒肆十多丈的地方,有一個用大車圍起來,臨時形成的一個落腳處。裡面都是臉色慘白、神情驚慌的人。不必多想,這些都是中了羊倌的邪術,被變作畜生的人。其中以小兒居多,最大者不過十二三歲,年小者僅有五六歲。
許多婦女都在安慰其中的女人和小孩,一些個男人則是被人陪着喝酒,壓驚。
而大青牛這會正伸着脖子、瞪着牛眼,探頭往裡瞧着看熱鬧呢。
見其那副八卦的樣子,尉遲真金臉色一黑之後,不禁輕甩了一下浮塵,頓時發出“啪”的一聲。
這一聲空響,別人聽了還好,看熱鬧的大青牛卻是渾身一顫,這一路走來,一可沒少捱打。這會扭頭見尉遲真金黑着臉正望着自己,銀絲浮塵無風自動,連忙“哞”的叫了一聲向尉遲真金跑去。
“誒誒!這牛怎麼回事?”
“快快!快攔住它……”大青牛這一跑, 周圍看熱鬧的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而大青牛早已跑到尉遲真金跟前,怕自己挨罰,還親暱的蹭了蹭。
“你這傢伙…”尉遲真金見此,神情雖是緩和下來,但還是伸手彈了一下。
之前大青牛跟着看熱鬧,落腳處的人還沒怎麼留意,這會見其獨自亂跑,有小心思的人便想將其逮住,但是見其跑到尉遲真金跟前,又有些猶豫起來。但依舊有人喝問到:“喂,你這道士幹甚?”
但是他剛喊完,旁邊就有人揪他衣服,連忙說:“這是道長,牛就是他的。”
掌櫃和夥計小二見到尉遲真金安穩出了酒肆,紛紛放下心來,這會也連忙向其跑來。
但是尉遲真金卻沒有理會這些人,垂眼看一下,便翻身上了牛背。等其坐好之後,大青牛直接撒腿跑了起來,一溜煙的就消失在大道上面。
餘下的人只能看着尉遲真金背影,掌櫃喘着粗氣,招手喊:“道、道長,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