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那邊,許大茂跟婁曉娥演了一齣戲,打發媳婦兒回孃家之後,就跟劉光天兩人輪番監視易中海的動向。
等易中海一出四合院,許大茂就和劉光天兩個騎車在後面跟上。
他們也跟着華十二幹了一段時間,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跟蹤盯梢的技巧,所以一路上易中海雖然多次回頭張望,都沒有發現他們跟在身後。
兩人一直跟到了安定門附近,見易中海進了一條衚衕,許大茂原地不動,朝劉光天使了個眼色,後者騎車過去兜了一圈,回來告訴他:
“大茂哥,易中海不見了,應該是進了那衚衕裡的哪個院子了!”
許大茂點了點頭,拉着劉光天到了隱蔽處,在暗中盯梢。
此時天早已黑了下來,兩人躲在衚衕對面的暗處陰影裡,若不用手電筒特意去照,絕難發現這裡還蹲了兩個人。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易中海從那衚衕口出來,左右張望了一下,這才匆匆往南鑼鼓巷的方向而去。
劉光天起身就要跟上,被許大茂一把拉住,又等了一會,衚衕口走出一個光頭,在衚衕口四周看了看,然後轉身走回了衚衕裡。
過了一會,許大茂和劉光天起身,一起騎車往回走,路上他問後者:
“看清易中海是從哪一戶出來的嗎?”
劉光天搖了搖頭:“天太黑沒有看清,但好像不是第三家就是第四家!”
許大茂點了點頭:“咱們抄小路,騎快點,搶在易中海回去之前,先回四合院,別引起他的疑心!”
兩人騎的飛快,十來分鐘就返回了四合院,也不進去就等在院門口,見易中海的身影從衚衕口進來,許大茂這才拉着劉光天推車迎了上去。
“呦,易大爺,這是去哪了啊?”
易中海一開始嚇了一跳,見到是許大茂和劉光天,鬆了口氣,笑道:“我出去溜溜彎,你倆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許大茂嘆了口氣:
“我這不尋思出去找人問問十二的事兒麼,您說這事兒鬧得,得了,您歇着吧,我們出去掃聽掃聽!”
兩人說完騎車就走。
要是易中海回來發現兩人不在,定然會起疑心,可他回來見兩人是要出去,就沒多多想,以爲他們這是剛從院裡出來,沒有在意便回中院自己家了。
回到家之後,一大媽一臉愁容,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易,這麼晚你去哪了?”
她這兩天就覺得易中海不對勁,生怕華十二的事情與老伴兒有什麼牽扯。
易中海坐下喝了口水,這才道:“你別管,對了柱子這兩天怎麼樣了?”
一大媽見他這樣,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說起何雨柱的事情:
“柱子這兩天好多了,剛回來的時候一動不能動,今天他的手指動了幾次,何大清去醫院問過大夫,大夫說這是要甦醒的前兆,說柱子很可能就要醒了!”
說起這個,一大媽也有些爲何雨柱開心,兩家鄰居這麼多年,尤其之前關係還非常不錯,傻柱能醒過來也是一大媽願意看到的。
可一大媽沒想到,易中海聽完這個消息卻是悶悶不樂,沉吟半晌,才道:
“是嘛,我還以爲柱子以後也醒不過來了呢!”
一大媽好奇怪道:“老易,我怎麼感覺你心裡有事兒呢?”
易中海也知道自己的異樣引起老伴懷疑了,強擠出個笑容: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咱們院兒,今年怎麼總出事兒啊,你看傻柱,再看今天十二也出事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
一大媽連忙道:“你說話注意點,現在哪還講這個,要是讓人聽了去,那可是不得了”
“對,不說這個!”
易中海笑着擺手,然後沉吟了一下:
“老伴兒啊,有件事我跟你說,我看十二那房子修的不錯,就也動了心思,我尋思着咱這房子也有十多年沒修過了吧,上次修繕還是剛住進來的時候呢,現在都有些漏雨了.”
一大媽點頭:“這倒也是.”
易中海接着道:“我呀,也找了個師傅,明天上午過來幫咱們看看房子,到時候我不在家,你就領師傅來咱這屋瞧瞧,看看哪裡要修,估算一下多少錢,等我下班之後跟我說就行!”
一大媽先是點頭,雖然易中海現在只開一級工的工資,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家還真不差修房子這點錢,可轉念一想,又爲難起來:
“白天我在傻柱那屋,要是帶人看房子,那功夫傻柱屋裡可就沒人了,他要拉了尿了,可怎麼辦?”
易中海笑道:“也不差那一會兒,難道爲了照顧傻柱,咱家還不修房子了!”
一大媽一想也是,就點頭答應下來。
許大茂這邊帶着劉光天直奔鴉兒衚衕張學軍家,到了之後把悶三兒、燈罩都找過來,說明了一下情況。
“這件事我覺得就跟那易中海有關,出事前幾天,十二就覺得這老東西不對,早就讓我盯着他了!”
“不過我家在後院,不可能時刻都注意他,今天出事兒之前,我聽說易中海帶他一個徒弟來過四合院,我猜那個在十二屋裡發現的零件,八成就是這兩人做的,後來他去了安定門衚衕那邊,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兒,只是還沒有實際證據!”
張學軍還沒說話,悶三兒就罵道:
“馬勒戈壁的,這老東西找死,那咱們還等什麼啊,安定門附近的衚衕是吧,今天晚上就把那家抄了,到時候一頓打,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許大茂連忙擺手:“悶三兒兄弟,這事兒可不是那麼簡單,以前咱們晚上動手抓佛爺,抓人伢子,那都是事先踩好點,有了確切消息才動手的,現在只是懷疑,沒有實際證據,到時候萬一情況不是我想的那樣,豈不是打草驚蛇!”
悶三兒有些撓頭,張學軍卻問道:“那副科你打算怎麼辦?”
許大茂尋思了一下:“老規矩,先摸清楚情況,咱們分配一下任務,今天晚上就去蹲點,明天再讓燈罩和她媳婦兒去那衚衕以收廢品的名義轉轉,把那衚衕裡的人家都打聽清楚.”
華十二那邊被帶回警局,因爲之前他拿出照片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被上什麼態度,而是滿足了他的要求,由警局方面給蔡學民打去了電話。
對面蔡學民一聽,立刻就在電話裡力挺華十二,甚至爲他做保,說他是‘老師’都看中的人才,而且是滿門忠烈,絕對不可能是壞分子。
只是電話保證還不算,蔡學民帶着人直接到了警局,要求加入這次案件的偵破,他們特務連本來就有接手敵特案件的權利,警局方面也無法拒絕,雙方當即組成聯合調查專案組。
專案組成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華十二談話。
“怎麼弄成這樣!”
蔡學民見到華十二的時候,一臉的好笑,幸災樂禍的意思,溢於言表。
華十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還用問,讓人陷害了唄,真要給我做的,誰能查的出來,更別說讓人在家裡找到贓物了!”
蔡學民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這點我贊同,所以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
華十二沉吟了一下:“能說一下那零件的事情嗎?”
蔡學民看了一眼專案組裡警局方面參與的一位大隊長,後者打着官腔:“事關郭家機密.”
蔡學民直接揮手打斷:“你直接說就是了,有什麼事情我擔着”
大隊長見他這態度,無奈道:
“好吧,那零件是有關郭防工程的,是東風快遞上的特殊螺母,雖然不是核心零件,但也非常重要,涉及重要的數據,半個月前,J方委託紅星軋鋼廠對其進行技術上的優化,昨天軋鋼廠方面有人報警,說兩個優化後的成品丟失,我們隨即展開秘密調查,有人舉報,華十二曾在特殊車間附近出現過,行跡非常可疑.”
“而且最主要的是,軋鋼廠現在每天工人出廠都會進行檢查,以防止工人偷拿鋼料,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將螺母帶出,華十二的嫌疑同樣也很大!”
華十二都被逗笑了:“這就不對了,我們現在的例行檢查也只是表面功夫,那招一開始好用,軋鋼廠那麼大,誰偷出東西來,只要從某段大牆扔出去,外面有人接應,就能順利將物品轉移,憑這點就懷疑我,你們的懷疑有些太隨意了吧!”
一個JC不解問道:“既然沒用,那你們還每天檢查?”
“只是震懾而已,實際上我們爲了防止鋼料流失,已經從附近的廢品站下手了,只要有人倒賣軋鋼廠的鋼料,我們就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衆人聽完都覺得華十二說的有道理。
華十二接着道:“能從廠裡偷走這個重要零件,就說明偷它的人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而且是能接觸到這東西的人,能栽贓陷害我,將東西放入我家,就說明對我的居住環境有一定了解。”
“基於以上兩點,符合條件的人不多,我認爲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我們院的易中海!”
一個JC蹙眉道:“在我們展開秘密調查之後,這個易中海我們也調查過,但他是一車間的,雖然他是八級工,但因爲他之前犯過錯誤,所以這一次並沒有接觸過特殊車間的任務,也並不知道這重要零件的存在!”
華十二呵呵一笑,那JC蹙眉:
“你態度端正點,現在雖然有蔡同志爲你擔保,但你的嫌疑還沒有徹底洗清.”
華十二掃了對方一眼,淡淡的道:
“我是笑你們辦案子只看表面,就不會往深想一想,你也說易中海是八級工,他在軋鋼廠可收了不少徒弟,他那些徒弟你們調查過沒有?有沒有在特殊車間的?”
“我就想,要是他徒弟在喝酒的時候,會不會把特殊零件的消息無意中透露給易中海?亦或者在零件優化的過程中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徒弟會不會去請自己師傅指點一下,或者幫忙解決?”
“我說的這些,你們都調查過了嗎?”
那JC聞言一窒,面對領導尋問的目光,訕訕搖頭:
“你說的這些確實沒有,我們的辦案重點,目前還停留在你身上,還有追查另一個零件的下落!”
華十二老神在在的往椅子上一靠,手敲桌面:
“那麼你們接下來的重點,可以轉移了,就從易中海和他的人際關係開始調查!”
說完大手一揮,散開氣勢:“散會!”
專案組成員立刻起身,就要出去連夜調查,把專案組領導看的一臉懵逼,專案組成員也反應過來,他們剛纔好像被華十二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唬住了,下意識忘了對方身份,將對方代入自己領導的角色了。
蔡學民直接笑出聲來,打破了尷尬氣氛:
“行了,華十二說的不錯,就先從易中海的人際關係開始調查!”
翌日,易中海上班之後,兩個打扮成工匠的師傅到了南鑼鼓巷四合院,找到一大媽,說是易中海找來看房子的。
一大媽給傻柱餵過流食之後,就帶着兩人去了中院,這時候倒座房這個院一個人都沒有,另一個身影直接進了四合院大門,一轉彎就到了傻柱這屋裡。
看着躺在牀上的傻柱,對方也不猶豫,拿出一張沁了水的牛皮紙,直接貼在傻柱的口鼻上,不一會傻柱表情就開始變得痛苦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外面忽然探出一個腦袋,正是許大茂,那對傻柱動手的人,眼睛不斷留意窗口和門口的位置,就怕有人忽然出現,這一下正和許大茂來了一個對眼兒。
許大茂見到這人的行爲,立刻意識到了這人是要殺掉傻柱,他立刻大聲喊道:
“來人啊,有人要殺傻柱!”
那人一見暴露,也不採用悶死傻柱的方案了,直接拔出匕首就朝傻柱胸口紮了下去。
可就在這生死瞬間,傻柱竟然眼睛一睜,被憋醒了,見到匕首刺下來,嚇得雙手一抓,正好抓住那人手腕,不過他躺在牀上好多日子,就靠吃流食維繫,雙手無力,眼看着就要被扎死。
好在許大茂已經拿出手槍,隔着玻璃對着屋裡的殺手就是一槍,那殺手見勢不可爲,放過傻柱,就地一滾然後掉頭就跑。
剛跑出去,就見兩個同伴從中院跑過來,顯然也是聽到了槍聲過來查看情況,他大吼一聲:“暴露了,快跑!”
可這個時候哪裡還來得及,張學軍、悶三兒,劉光天,已經從外面衝了進來,三個壞分子見前面出不去,只好掉頭往裡衝。
迎面就見一老太太鬼鬼祟祟躲在二道門廊柱後面張望,正是賈張氏。
其中一個殺手一把將賈張氏挾持過來:“別追了,再追我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