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任老爺和九叔他們也談的差不多了,幾人一起返回義莊,路上,四目道長問道:
“華兄弟,徐兄弟,你們不是想找任老爺談事情麼,怎麼剛纔不說話啊!”
九叔也好奇看過來,華十二卻淡淡一笑:“其實已經談完了!”
“談完了?”
九叔和四目同時感覺詫異,剛纔他們可是一直和任老爺在一起喝外國茶的,並沒有見到華十二他們跟任老爺談什麼事情啊。
華十二解釋道:“我們主要談的是民團的事情,剛纔我見任老爺將民團的事情交給了叫阿威的那個胖子,所以就藉着剛纔離開的機會,單獨找那個阿威談了談,對方很是通情達理,我們已經達成了統一的意見了!”
九叔和四目恍然:“原來是這樣!”
華十二接着道:“九叔啊,我們對風水玄學很感興趣,您要給任老爺遷葬,我們也想旁觀一下,您不介意我們再借宿幾天吧?”
九叔和四目還想着抱大腿呢,聽華十二這麼說,自然不會拒絕,前者臉都笑成菊花了:
“不介意,不介意,都是朋友,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客氣的!”
四目趁機道:“對了那《護法道兵》的事情”
華十二笑而不語。
九叔和四目對望一眼,頓時心中明瞭,雖然是茅山派失傳的術法,但人家得到就是人家的機緣,他們也不好空口白牙的就說要回來,人家不說話這是要好處呢。
九叔沉吟道:“華兄弟,這《護法道兵》對我茅山傳承極爲重要,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能不能把這術法回傳給我們這一脈,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四目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有什麼要求,兩位兄弟儘管提就是!”
華十二看向徐百九:“哥,你對玄門術法有興趣嗎?”
徐百九擅長破案,自然不是蠢人,連忙朝九叔和四目說道:
“兩位道長,我對術法很感興趣,知道兩位都是玄門高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夠拜入茅山門牆呢?”
其實徐百九本來是想磨着華十二學點東西的,無論是道兵,還是之前施展過的分身術,他都想要,可現在聽華十二起個頭,他就要拜師,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了。
親弟弟會的東西,那是自家的東西,隨時可以學,要是拜入茅山,那學到的東西就都是賺到的了!
九叔和四目互相看了看,然後都點了點頭,要是人家想拜師你都不收,憑什麼張口就讓人歸還失傳百年的術法秘籍呢。
當即九叔表態道:
“徐兄弟有向道之心,這是好事,我們茅山派自然可以收你入門牆,不過我已經有了文才和秋生兩個徒弟,我師弟四目只有一個弟子,就由他收你爲徒,你看可好?”
四目也點頭:“徐兄弟,你可願意拜我爲師麼?”
徐百九見目的達成,大喜過望:“願意願意!”
“好,那回去就給祖師爺上香,明天正式收你入我茅山門牆!”
隔日,九叔親自主持徐百九拜四目道長爲師的拜師儀式,按照道門拜師流程,焚香、奏表、誦經、禮懺,徐百九給四目敬茶,正式成爲茅山弟子。
四目喝了徐百九的茶,笑着道:
“好徒弟,你在我門下排行第二,上面還有一個師兄,名喚嘉樂,等這次任老爺的事情辦完,你就跟我回去,爲師介紹你們認識!”
徐百九恭敬應是,然後雙手呈上華十二給他準備的拜師禮,一本手抄的茅山派《護法道兵》!
九叔和四目眼睛都亮了,扔給徐百九一本《茅山一百零八戒》讓他自己背熟,然後師兄弟兩個拿着秘籍回去共享了。
徐百九翻開《茅山一百零八戒》,華十二跟着掃了一眼。
就見第一頁是目錄,全書分爲‘天罡三十六戒’和‘地煞七十二戒’!
徐百九一頭黑線:“弟,咱是不是被騙了!”
看過電影的華十二自然知道九叔和四目不是騙子,搖頭道:
“那不能,就是感覺太特麼扯了,你說你們茅山派把秘籍都丟了,戒條保存的這麼全乎,都湊成一百零八小週天運轉之數了!”
他現在覺得還是自己的青城派靠譜,玩的是飛劍,快意恩仇,想砍誰砍誰!
接下來兩天時間,徐百九背戒條背的頭昏腦脹,終於熬到了九叔給任老太爺遷葬的日子,趕緊拉着華十二跟着過去看熱鬧。
再次見面,任小姐看到華十二和徐百九兩個帥哥,眼睛就是一亮,可下一刻,不知道爲什麼,看華十二的時候莫名的心中生出一絲恐懼和不安。
華十二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看去,任小姐下意識就往任老爺身後躲,前者淡淡一笑,並不在意,知道對方雖然被自己的移魂大法封印了那段記憶,但還會受到一些潛意識的影響。
胖子阿威也同樣如此,不過看華十二的目光中,不但有畏懼,還比任小姐的目光多了一絲臣服。
任老太爺的墳前,九叔先一頓道門儀式操作,然後帶着衆人給任老太爺敬香。
上過香之後,九叔和四目環顧四周山水,似乎發現了什麼,任老爺略顯得意的道:
“九叔、四目道長,想來二位也看出來吧,這是一塊風水寶地啊,當年看風水的說這塊墓地很難找的,是一塊好穴啊!”
九叔點了點頭:“不錯,這塊穴叫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闊一丈三,只有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藏!”
任老爺一聽,頓時挑起大拇指:“九叔果然是高人,一語中的!”顯然九叔說對了。
文才在一旁問道:“什麼是法葬啊?是不是法國式葬禮啊?”
華十二在心裡直翻白眼,這文才智商堪憂啊,不懂歸不懂,可這種話能當着事主面問麼,你們過來收錢辦事,總要顯得專業一些。
四目道長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口道:
“文才看來你還要跟你師父好好學學啊,身爲茅山弟子,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呢,法葬就是豎着葬!”
ωwш _тtκan _C○ 任老爺連連點頭:“對,那個看風水的說,先人豎着葬後人一定棒!”
九叔笑了笑:“那靈不靈呢?”
任老爺露出苦笑:“這二十年來,不知道爲什麼,我們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
九叔搖頭道:“我看那風水先生是跟你們任家有仇纔對,老太爺生前是不是跟這位風水先生有什麼過節啊?”
“有仇?”
任老爺回想了一下:“這塊地原本是那風水先生,先父知道這裡是塊好穴之後,就用錢把它買了下來!”
九叔露出恍然之色:“只是利誘麼,有沒有威逼呢?”
任老爺訕訕一笑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九叔搖頭道:“我看一定是威逼得罪了對方,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害你們,還叫你們把洋灰蓋在了整個蜻蜓點水穴上面,本來這穴應該雪花蓋頂,才叫蜻蜓點水,現在用洋灰隔絕了,棺材頭碰不到水怎麼叫蜻蜓點水呢!”
四目接口道:“這個風水先生還算有良心,叫你二十年後起棺遷葬,害你二十年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九叔點頭認同:“任老爺你任家是十里八鄉的首富,以後做事,切記不要爲富不仁纔好!”
任老爺有些慚愧:“受教了!”
九叔招呼秋生:“讓他們開始挖吧!”
秋生、文才立刻指揮人開始挖墳起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人喊道:“看見了!”
衆人看去,果然上面的墳包挖掉之後,地面露出一口豎着葬的棺材。
秋生指揮幹活的人將棺材弄出來,正要開棺,忽然吹過一陣陰風,體質稍弱的人都打了個寒顫,周圍樹上驚起一羣烏鴉,發出呱呱的叫聲。
墳地,烏鴉,讓不少人生出一股不詳的感覺。
九叔和四目道長都變得神色凝重起來,前者朝秋生文才點頭示意:
“起棺!”
當棺材蓋被打開,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從棺材裡冒了出來,被陽光一照就消散無形,但是惡臭卻彌散開來。
衆人紛紛以手掩鼻,朝棺材裡看去,就見裡面的任老太爺,穿着官衣,屍體並未腐爛,臉上呈現青黑色。
“爹!”
任老爺看着棺材裡栩栩如生的面孔,連忙跪倒在地,帶着任小姐一起磕頭。
九叔和四目對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他們知道任老爺開棺之後,冒出屍氣,屍體二十年不腐,皮膚還是青黑色的,這般種種顯然是屍變的節奏。
不過這種事情一般來講不會直說,這種超出一般人認知的事情,說出來弄不好被人誤會成騙子都有可能。
等任老爺磕完頭,九叔立刻建議道:
“任老爺,這蜻蜓點水穴已經失效,不如就地火化吧!”
任老爺一聽就連連搖頭:“不行,我爹最怕火了,我不能這樣做!”
九叔一聽就急了:“任老爺,不火化會有麻煩的!”
任老爺斷然拒絕:“不行,我是不會答應的,九叔你幫忙想想其他辦法吧!”
九叔無奈:“那就暫時存放在我們義莊吧,等明天我在幫老太爺重新尋個墓穴好了!”
任老爺聽九叔這麼說,才滿意點頭:“這樣最好了,就拜託九叔一定要給先父找一個好穴才行啊,阿威,叫人將棺材送去義莊!”
交代完事情,任家的人全都走了,九叔交代文才和秋生在這墳前點個梅花香陣,四目讓徐百九留在這裡跟兩位師兄學學怎麼擺香陣,就一起跟着回義莊了。
華十二跟着九叔他們一起回義莊,看着任老太爺的棺材,心中忽然生出個念頭,不由得露出笑意。
剛回到義莊不久,文才和秋生就匆匆趕了回來,一進義莊就叫道:
“師父不好了,師父不好了!”
正跟四目與華十二喝茶的九叔,聞言臉都黑了:“你們師父我好得很!”
“不是師父,你看看這香!”
文才手裡拿着三支香,左右兩根,齊根而斷,中間一個長的也已經熄滅了香火。
九叔和四目都露出凝重之色:“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怕兩短一長!”
四目沉吟道:“師兄,看來是最不好的那種結果了!”
徐百九好奇問道:“師父,這到底怎麼了?”
四目看了看新收的徒弟,解釋道:“我和你師伯都認爲任老太爺的屍體怕是會屍變!”
秋生和文才都嚇了一跳:“要變殭屍?那趕緊燒了啊!”
九叔冷哼一聲:“人家兒子不同意,我能怎麼辦?”
這時候華十二在一旁忽然提出一個建議:
“兩位道長,要是任老太爺真的變成了殭屍,不如給我哥練成道兵怎麼樣?”
“這”
九叔露出不喜之色,要是自己徒弟說出這種話,肯定要遭到訓斥,可華十二可是他和四目認準的金大腿啊,這話可不能說中了。
四目爲人圓滑,解釋道:
“華兄弟,要是無主殭屍這還好說,可這任家兒子、孫女都活着呢,總不能揹着人家子孫,將屍體煉成道兵吧,要是真那麼做了,實在是有損.”
他沒往下說,但華十二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有損陰德嘛!
華十二也不在意,笑着道:“那要是任老爺同意了呢?”
九叔點了點頭:“家屬同意倒是可以,但這又怎麼可能!”
四目也道:“將心比心,易地而處誰願意讓人把自己先人的屍骨煉成道兵呢?”
華十二笑了笑:“將來如何,也未可知,或許任老爺會同意呢!”
他煉道兵可是專門煉別人先人的,想當初在蜀山世界裡,峨眉一衆大佬的十八代祖宗都被他給煉成道兵了,那是何等的缺.,嗯壯觀啊!
九叔和四目,讓文才和秋生帶着徐百九用墨斗線把棺材上下左右都彈一遍,鎮壓邪祟之氣,等着第二天找好墓地就下葬。
師兄弟三個在前面幹活,九叔和四目拉着華十二在後面喝茶閒聊。
吃過晚飯,秋生騎車回鎮上他姑媽家了,衆人各自回房間休息。
半夜的時候,停屍大廳忽然傳來‘咚’的一聲響動,聲音極大,幾人全都出來查看。
就見停屍大廳裡,任老太爺的棺材已經四分五裂,裡面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
九叔和四目同時喊道:“糟了,屍變了!”
華十二有些納悶,他記得秋生和文才因爲幹活的時候打鬧,忘記用墨斗線彈棺材底部,讓屍體走脫,不過那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怎麼這停屍的第一天任老太爺就跑丟了呢。
九叔連忙查看棺材,就見上面的墨斗線痕跡明顯不對,連忙叫醒文才:
“我讓你們用墨斗彈棺材,你們就是這麼幹活的?”
文才也知道闖禍了,縮了縮脖子,訕訕道:“師父啊,我們是讓師弟做的.”
九叔氣道:“你們師弟剛拜師兩天,他懂得什麼,哎,先找屍體,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們!”
四目提醒道:“屍變之後,殭屍要吸親人血,任老爺現在怕是又危險了!”
九叔一拍腦門:“不好,咱們快去!”
華十二朝兩人笑道:“我先走一步,正好去和任老爺,談談把他爹煉道兵的事情!”
他說玩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施展輕功,飛身上房,飄然遠去,在拉開距離之後,直接用逍遙御風飛往任老爺家。
華十二並不知道任老爺家在哪裡,但他用二郎神眼,鎖定屍氣,跟着殭屍走就可以了。
等九叔他們匆匆趕到任家,就看華十二坐在任家的沙發上,一腳踏着不斷掙扎的殭屍,正跟一臉苦色的任老爺喝茶,一旁還坐着瑟瑟發抖的任小姐。
任老爺一看見九叔,都哭了:“九叔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人是你徒弟吧,他不是人啊,他非讓我答應把我爹的屍體煉成什麼兵,我不答應,他就不救我,讓我爹追着我滿屋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