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時節,秋風凜冽,已經一百多歲的巴立明,穿着一身風衣,大中午的站在京師最繁華的步行街上,一臉肅容。
他看着人來人往的熱鬧街市,臉皮不停的抖動。
半晌,他狠狠一跺腳:“造孽啊!”
說完,將風衣一扯,扔到一旁,露出一身精裝的腱子肉,在滿大街震驚的眼神和女人尖叫聲中,撒開兩條腿就開始奔跑起來。
他一邊跑還一遍,放開嗓子,大聲吼唱道:“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敢愛敢恨有敢闖一闖.”
那是真闖啊,熱鬧繁華的步行街,五六個保安一起上都攔不住他,誰也不能阻止老巴對自由的嚮往。
兩個巡邏J衝上來,想跟着保安一起將這老頭控制住,可無奈這老頭天生神力,似有霸王之勇,只能好生勸道:
“大爺,這麼大歲數了,何必呢!”
巴立明眼睛都溼潤了,一邊跑一遍感動的道:“師命難違啊!”
當初華十二把這個發現和幾個抱丹的徒弟都分享了,想的就是集衆人智慧,證實自己猜想。
華十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總結前人智慧,把全真心法更進一步。
他轉向自己兒子道:“當年你外公讓你從政我就不同意,現在你一門心思鑽營,把我教你的功夫都扔下了,你看你才五十多歲,別人看見你還以爲你是我爹呢”
當天晚上,華十二把家人都叫了過來,徒弟就只叫了巴立明和唐紫塵兩個過來。
但是別人不敢,唐紫塵卻敢,因爲她有‘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本領。
原來‘先天功’就隱藏在‘全真心法’之內。
她說着從唐裝袖口裡取出一本薄冊,雙手遞了上來。
說完揉了揉腰:“還有師父你那一腳可夠狠的啊!”
圍觀羣衆自動圍成一圈指指點點,還有人感嘆道:“世風日下啊,這麼大歲數還搞這個!”
那年輕人對跟上來的兩個民警說道:“這種老痞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我幫你們把他繩之以法!”
“師父,咱說好了啊,可就這一次,下回你這麼惡趣味,我老巴可不陪你胡鬧了!”
華十二親自給武運隆驗屍,發現武運隆任督二脈的大穴,全都爆開,顯然是真氣失控造成的結果。
華十二點了點頭:“那條路太過兇險,咱們之中,怕是也只有你唐師妹能夠驗證了!”
這時候華十二才把‘御劍術’、‘三陰戮妖刀’和‘神打秘術’的秘籍拿了出來,交給唐紫塵和巴立明,當然都是複印本。
等第二天看新聞,這飛機半途遭遇突發雷雨天氣,操控失靈,飛機墜毀了,所有乘客無人生還,只有沒上飛機的唐紫塵什麼事都沒有,就這麼神奇。
當然張三丰人家是正經修煉了一百多年高級功法,張無忌就完全是憑藉《九陽神功》神奇效果了。
當然,想要總結前人智慧,這件事太大,憑他自己是不行的,所以還拉着巴立明和唐紫塵這樣的國術大宗師一起研究。
此時聽到老巴抱怨,華十二撇了撇嘴:
“幾十年前你就一身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如今又有真氣護體,爲師雖然用了點力氣,又沒有下死手,怎麼能傷到你,跟我這兒買什麼乖!”
以前華十二修煉‘全真心法’都是按部就班,秘籍上怎麼寫,他就怎麼練,可自打閒下來之後,他就開始閱讀道門典籍,想要真正的從道家角度瞭解這門心法。
巴立明咧嘴乾笑,疼什麼的都是胡說八道,就是感覺丟了人,想讓師父記着自己這個老徒弟的好。
華十二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用毛筆小楷寫着《逆修實錄》幾個字跡,一如當年《國術實錄》上那般字跡娟秀卻力透紙背。
唐紫塵點頭道:“都已經整理完成,這本就是送給師父的!”
朱佳不明所以,問華十二要去哪裡,華十二拉着她的手笑道:
“有件事你們誰也不知道,其實我和宮二並非此界之人,如今從何出來,就要往何處去了”
“還在香山別墅那院子裡悶着呢,上個禮拜我去看了一次,整日打坐練氣,說要驗證師父你的想法呢!”
朱佳反手握住華十二的大手:“十二,你好好說話,可別嚇唬我!”
本來老巴這種行爲,已經違反治安管理處罰FA,將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她主要從實際修行出發,怎樣去運行真氣,過幾道關口,幾次轉折,其中兇險,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又在巴立明那裡獲得了這方世界大量失傳的秘籍,雖然這些秘籍都跳不出國術範疇,但不少道家的東西,卻有觸類旁通的功效,給了他不少新的啓示。
他這個女徒弟,在和王超劃清界限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男女方面的心思,一心修煉追求武道,只有華十二這個師父和兩個師孃時常對她關心。
別看‘全真心法’正常修煉,中正平和,可就這種平和功夫,在射鵰裡被梅超風胡亂修煉,也弄了個半身不遂下身癱瘓的下場。
“爺爺你不是得老年癡呆症了吧?”
華十二一擺手:“我也不管你了,該教你的都教你了,你看你唐師姐,巴師兄,哪一個不青春永駐?他們日後若有突破,長生久視也並非不可能,你要聽我句勸,少些鑽營,好好練我教你的東西,日後你我父子或許還能相見!”
華十二心裡這個氣啊,這兒子就是不如閨女討人喜歡,當即也懶得管他了。
他說着老實不客氣的直接將秘籍收了,又囑咐了一番,這纔將他拿出來的三冊秘籍交給兩個徒弟。
當即華十二朝唐紫塵問道:“這本實錄可曾記下了?”
抽獎這玩意就講究一個心誠則靈,豈能隨隨便便就抽了,華十二當即選擇迴歸現實世界之後再進行抽獎。
巴立明感覺華十二語氣中滿是滄桑和悵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起身去了。
華彬彬嘴上敷衍,看那樣子是一句沒往心裡去。
聽老巴說唐紫塵還在閉關,華十二嘆了口氣,說道:
“你去把紫塵叫來,我有些話要吩咐!”
華十二終於明白了,原來‘全真心法’逆修便是《先天功》,怪不得在金武世界裡,只有‘王重陽’練過‘先天功’,之後再也沒有人修煉,甚至這門功法都不知所蹤。
他還沒說完,華十二就給打斷了:“有些事你們知道了也沒什麼用,總之,明天我和你大娘,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打開來一看,頓時眼睛一亮,華十二琢磨‘全真心法’幾十年,可以說倒背如流,見唐紫塵這《逆修實錄》完全就是‘全真心法’逆行的實踐筆記。
五十多歲的華彬彬頓時就不說話了。
不過想了想,華十二又搖了搖頭,或許這都是機緣所致,爲何自己幾十年時間都沒有選擇迴歸,如今卻忽然心動?
華十二叫了一聲,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朱佳端出茶水給兩人,他這纔對巴立明問道:
“你唐師妹呢,出關了嗎?”
是以爲了尋求質的突破,華十二自己也沒閒着,每日除了一成不變的吐納飛劍之外,其他的功夫也沒扔下,道門吐納術依舊再練,效果依然,日積月累一絲一毫的增加身體素質。
或許上天也不希望他躺贏,能得到唐紫塵破解的八九成已經是僥天之倖了,又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個一腳放倒老巴的年輕人,卻擺手道:
“我看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啊!”
對待這些人,華十二直接就說自己和宮二要走了。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人有什麼果,都是自己選擇的因,機會給他還不把握,那就愛咋咋地,由他去吧。
宮二微微一怔,繼而點頭,也明白自己男人這是完成任務了。
從華十二收徒到如今,幾十年過去,唐紫塵和巴立明勤修內功,對比當年算是又踏出一步,邁入修行門檻。
將兩個徒弟也打發走了,華十二今夜陪着朱佳,晚上在房間裡他取出給朱佳準備好的‘幹細胞注射劑’囑咐她一年打一支,這東西經過冷凍保質期可以達到一百年甚至更久。
“日後你們煉氣這一關走不通,不妨練一練這‘神打’,或許會有驚喜!”
華十二內力雖然雄厚,只是全真內功乃是道家築基功法,在武俠世界也不算頂流神功,他修煉這麼多年,除了真氣渾厚無比,並沒有什麼質的提升,因爲再往上的功法,他除了《葵花寶典》之外,就沒別的了。
國術凝練氣血,本就有駐顏功效,如今再加上內力的功效,讓這兩人看上去倒是比拜師之前還要年輕一些。
讓華十二一看,便有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一切難題瞬間貫通。
巴立明聽了羞憤欲死,硬着頭皮道:“我這是行爲藝術”
同時華十二也明白了,爲什麼王重陽在五十多歲,這個武者正值壯年的年紀就早早離世,想來也是逆修心法,不得其法,雖然勉勵前行,卻也損傷了經脈內腹,這才早早離世。
說起來這個‘至誠之道’那絕對是堪比特異功能的好東西,可以預料一切危險。
“好好好,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張三丰會說,順爲凡,逆爲仙,只在中間顛倒顛,龍虎交會,逆反先天,這是《先天功》!”
等巴立明一臉委屈的返回華十二的四合院,就看見容貌保持二十多歲的師父,正在躺椅上曬太陽呢,他走過來抱怨道:
華十二搖了搖頭:“你別擔心,若是你我夫妻緣分未斷,日後還會有相見之期!”
哪裡想到,當年的大內第一高手武運隆,練功急功近利,揹着華十二偷偷修煉,結果一代國術宗師,弄的走火入魔,經脈寸斷,等其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多時了。
剛纔幫着巡邏J抓住老巴的,可不就是華十二麼,今天這事兒就是他一手導演的,爲的就是要親手完成將‘巴立明’繩之以法的系統任務。
華十二一聽,不由得苦笑,早知道就晚點讓老巴去果奔了,等到唐紫塵都整理完成,自己拿了全本豈不美哉。
比如唐紫塵有一次在東歐坐飛機,忽然心中悸動,察覺危險,立刻放棄行程。
華十二轉頭看向自己已經從政的兒子:“彬彬,以後這小子犯錯,就給我往死裡打!”
華十二點頭:“那爲師就收下了,回頭你再給老巴複印一本,今後我不在,你們師兄妹要相互扶持,也要替爲師照看好你們師孃!”
華十二等人也想修煉出這個至誠之道,可他發現這技能似乎和國術境界沒多大關係,他越追求這個,就越不可得,這也讓他有種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鬱悶不已。
奔了一圈之後,忽然有個年輕人飛身過來就是一腳,將巴立明直接踹到在地,大聲呵斥:
“竟敢果奔!”
說話的那人呸道:“拉倒吧,你就是耍榴芒,這麼大歲數不學好,現在的老人也變壞了啊!”
朱佳以爲他離開的事情只是說說而已,見丈夫語氣堅決,想着以後再勸,併爲多說。
華十二擡頭看着唐紫塵,關心問道:“紫塵,這功法處處兇險,你沒事吧!”
華十二眼睛一瞪:“我這話說的怎麼了!”
巴立明轉頭看去,眼裡透出一種你還是人麼的眼神,嘴角動了動,還沒等說什麼就被趕來的保安披上衣服,被巡J帶上銬子給帶走了。
有了巴立明和唐紫塵這樣大宗師幫助,華十二在幾年前,綜合所有忽然有了一個發現,他發現那‘全真心法’按部就班的修行,就是道門內功最好的築基功法。
唐紫塵這兩年來,就在利用‘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這個天賦,強行逆轉‘全真心法’,在香山腳下的別墅裡,經常一閉關就是一年半載,總也看不到人。
華十二的二孫子如今都已經十五歲,正在叛逆期,聽到這話,直接問道:
華彬彬知道自己老爹,雖然愛開玩笑,但談正事的時候不會無的放矢,當即就要問道:
朱佳問過效果之後,也想給兒子要一些,華十二卻道:
“這是我用你的表皮細胞配置的,別人用不了,那小子的事情你別管,該教的我都教了,能否長生看他選擇,他若一心鑽營,想要權利,老死也怨不得旁人!”
有了武運隆的例子,其他人縱然想要逆練心法,卻也不敢了。
而在‘全真心法’上,他也在不斷琢磨,不斷研究。
“爸,您剛纔說的那些”
華彬彬一臉苦笑;“爸,你這話說的”
唐紫塵忽然開口道:“師父,那逆行心法之事,我已經有所得了了!”
雖然有了這個發現,但華十二並沒有立刻嘗試,畢竟只是猜測,內功修煉可容不得半點差錯,必須都要弄懂之後,才能小心翼翼,試探前行。
這些年來,心法逆修,讓華十二感覺晦澀難懂,解釋不通的東西,在這本‘逆修實錄’中,都被唐紫塵一一說明。
更別說這心法若是倒過來看,多有奇詭,言語深奧,晦澀難懂,那就更加兇險了。
巴立明和華十二亦師亦友,也不客氣,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回道:
可到了所裡一查身份證,好傢伙,一百多歲了,趕緊又給送了出來,生怕這麼大歲數一時間想不開,再死在這兒。
華十二如今完成了系統任務,在這世界逗留時間已經不多,所以他想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一下,這才問起唐紫塵的事情。
“這三本,是爲師早年所得,其中兩冊乃是神通,你們都可修煉,那‘神打秘術’有點意思,爲師還沒練過,不過可以肯定,若有成,也是一條可以長生延壽的法門!”
他交代道:“煉氣是一條通天路,不過爲師得到的傳承不多,就一本《全真心法》,你們能否以此長生還是未知數!”
這事兒雖然是華十二策劃的,但他親手抓住老巴的時候,還是收到系統消息,任務完成,尋問他是否開啓本次任務的抽獎。
那最後一步他這個做師父的,總要自己邁出去才行。
唐紫塵微微一笑:“師父放心,紫塵有至誠之道可以避險,不過這功法也着實太過兇險,即便我用至誠之道排出兇險,這些年也才整理出八九成來,我感覺最後還有一步,應該超出了武者範疇,真氣龍虎交會,至於結果我還沒有實踐完成,若是再有數年時間,應有所成!”
可若是將‘全真心法’倒過來看,似乎也是一門符合道家內核的修行方法,而且極爲高深。
打電話叫律師過來,交代了一下財產問題,留下了遺囑,然後直接將子孫趕走,只留下朱佳、宮二和兩個徒弟。
華十二這邊,在幾個世界前後加起來的修煉時間也有百多年,體內真氣雄厚的都不能用長江大河形容了,只能說深厚似海,想來若在武俠世界,怕也只有張三丰、張無忌那種人物能夠在內力上壓他一籌。
可等到第二天中午,華十二和宮二當着她的面,忽然就消失不見,任她如何尋找,如何呼喚,也不見二人蹤影。
朱佳這才知道華十二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話,兩行清淚不由得從眼角滑落。
幾十年的夫妻,情深意篤,自然極爲難捨。
忽然,她想到昨天丈夫說或許還有相見之期,朱佳眼睛又不由得亮了起來,心中也多了一絲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