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身旁的副官姓崔,忠誠可靠,熟知軍事,但他沒見過華十二的身手,也不知道其身份,真的以爲這就是少帥身邊的秘書,聽到他說大不了全都殺了,連忙低聲道:
“不要衝動,這附近有小日子屯軍,就憑這幾節車廂上幾百號傷兵,動起手來根本就是送死,一會我去應付,若實在不行再動手不遲!”
說完他還不忘交代:“一旦動手,不要戀戰,立刻護少帥突圍,記得千萬別往奉天方向跑.”
本來只是有些緊張的少帥,被他這麼一說,冷汗都下來了。
華十二朝那崔副官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在少帥肩膀上一拍,體內先天神罡被小無相功轉化成內力,傳入後者體內,幫助其梳理經絡,安定心神。
下一刻,少帥只感覺體內一股清流遊動,瞬間神清目明,因爲緊張而飄忽不定的心也落了下來,就連額頭上的冷汗也瞬間蒸發消散。
接着華十二那道內力進入少帥肝經,微一影響,少帥臉色立刻蠟黃如同得了大病,加上化妝的傷勢,只看外表當真像是一個命不久矣的傷兵。
外面的小日子用生硬的華夏語命令列車員打開車廂,溝通了一會,就聽見嘩啦啦聲響,這車廂的鐵門被人從外拉開。
車廂外面列車員點頭哈腰,對着一隊小鬼子陪笑道:“長官,你看這都是我們邯鄲前線上退下來的傷兵兄弟啊!”
爲首的小鬼子穿着一身軍官裝束,留着仁丹胡,一把推開列車員:“我滴,要親自滴,檢查.”
說着一招手,帶領一隊荷槍實彈的小鬼子爬上了車廂。
車廂裡坐滿了傷員,都纏裹着繃帶,吊着胳膊,綁着腿的,纏頭的,不一而足,此時形形色色的傷兵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這些裝備精良的小鬼子,有的還握緊了手裡的槍。
其實這些真正的傷兵都不知道他們的少帥就在車上,但本能的感覺到這些小鬼子不懷好意。
爲首那個小鬼子軍官咧嘴一笑:
“你們不用害怕,我們小日子,和你們大帥是好朋友,我們只是在抓壞人滴乾活.”
崔副官主動起身,迎了上去,笑道:“這位長官怎麼稱呼啊,您看我們都是前線撤下來傷兵,大家夥兒都是兄弟,哪裡有什麼壞人啊!”
那小鬼子看了一眼崔副官:“伱叫我秋田少佐就可以了,你們這裡,最大滴長官是哪個?”
崔副官一拍胸脯,一副混不吝的表情笑道:“那肯定是我啊,嘿嘿嘿.”
秋田小鬼子點了點頭:“希望你說服他們,配合我們滴,檢查!”
說完一招手,那些小鬼子就開始在車廂裡巡視起來,轉了一圈,沒有什麼收穫,秋田在車廂裡滿滿踱步,走到少帥和華十二面前的時候,眼睛掃了兩人一眼,就走了過去。
可剛走了兩步有站住身形,轉回身來,用手一指少帥:
“我滴,看你滴很眼熟!”
少帥有些緊張,他也認出了眼前這個小鬼子少佐了,有一次在奉天,小鬼子高官請他吃飯,這個少佐就是那位高官的侍衛長,兩人是見過一面的。
秋田小鬼子仔細盯着少帥,問道:“你滴,叫什麼名字?”
少帥裝傻充楞:“俺弟叫何雨柱,旁邊這個就是俺兄弟,你找他幹啥?”
華十二一頭黑線,這誰起的破名字,這麼像大冤種呢。
秋田冷冷盯着少帥:“我是問你滴名字”
“俺滴就叫何雨柱啊.”少帥還假裝聽不懂。
這時候崔副官一臉着急的走到秋田身後,朝少帥道:“長官問你,沒問你兄弟.”
華十二看見崔副官手已經搭在腰間的槍柄上了,顯然只要秋田認出少帥,就會立刻拔槍幹掉這個秋田。
少帥恍然大悟的樣子:“啊啊.,俺叫何鐵牛!”
秋田當初也是遠遠見過少帥一面,現在感覺眼前這人臉型有些相似,但灰頭土臉一身傷的樣子和當初他見到的那個少帥沒有一點可比性,當即搖了搖頭,認爲自己太過敏感了。
剛要走,可是又想到了什麼,一指華十二:“你”
華十二也愣了,沒想到對方會盯上自己,當即裝作懵圈的樣子指了指自己:“我?”
“對,就是你,你不像一個軍人,身上沒有沙場上的氣勢!”
秋田指着華十二的時候,兩個小鬼子已經拿起步槍對準了華十二。
華十二心裡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是國術大宗師,氣勢外圓內方,平時氣質內斂,看上去溫文儒雅,如同手無縛雞之力一樣。
再加上在別人眼中,程蝶衣的相貌英俊柔和,還具有一代名伶的絕佳氣質,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算他扮成傷兵,在別人眼中怕也是翩翩貴公子的感覺。
所以這才引起了面前秋田小鬼子的懷疑。
可這並沒有什麼,當那兩個小鬼子士兵,用步槍對準華十二的那一刻,他身上瞬間爆發出如同猛獸一般,似是要擇人而噬的氣息,那種金戈鐵馬,血雨腥風的感覺撲面而來。
兩個小鬼子在這瞬間,下意識連退兩步,手上更是槍都拿不穩了,而那位秋田臉色一白,羅圈腿都有些打晃。
少帥和崔副官也感受到了華十二的氣勢,只不過不是衝着兩人,他們沒有感覺那麼明顯,但是也足夠嚇人了,都心道:“壞了!”此時他們已經做好了殺鬼子突圍的準備。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那秋田忽然說道:
“是我看錯了,您應該是一個英勇的士兵,真正的軍人”
他說着竟然一跺腳,給華十二驚了一個軍禮。
另外兩個小鬼子見到長官如此,也都跟着立正敬禮。
周圍的傷兵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着秋田幾人。
其實秋田不是瘋了,而是華十二展現出的殺氣,震懾住了對方,在這鬼子想來,這得在戰場上殺多少人,纔有這樣的氣息啊。
而當前小鬼子的文化就是崇尚武士道精神,崇拜強者,當他感受到華十二身上這股殺氣的時候,就好像粉絲見到了明星,自然露出崇敬的神情。
華十二擺手道:“好說,好說,我們這裡都是真正的軍人!”秋田點了點頭,臉上帶着尊敬之色的問道:“能問一下,您是受了什麼傷嗎?”
華十二隨口道:“腿斷了,不能衝鋒了,只能回老家!”
少帥一閉眼,崔副官心裡嘆氣,準備掏槍。
秋田一頭黑線的看了看華十二用繃帶吊起來的胳膊,然後又看了一眼他完好站立的雙腿:
“您滴,確定沒有說錯?是腿,而不是手臂嗎?”
華十二不耐煩道:“我騙你幹什麼啊!”
說着擡起左腿,就見膝蓋以下的小腿和鐘擺似的直打晃,就好像沒有骨頭似的。
“其實你看我站的好,那完全都是右腳發力,誰讓我堅強呢!”
小鬼子動容了,這要是人家不說,他一點沒看出來,豎起大拇指:“您滴.,英雄的幹活!”
說完再次敬禮,然後去車廂那邊檢查其他傷兵去了。
少帥和崔副官都在心裡長出一口氣。
等到秋田要下車的時候,忽然再次轉頭朝崔副官問道:“你們少帥人在哪裡?”
目光灼灼盯着崔副官的表情,後者咧嘴一笑:“我們少帥呀,在關內前線指揮打仗呢!”
秋田點了點頭,帶着士兵下車去查其他車廂去了,列車員趕緊將這節車廂的鐵門拉上,本來還一臉笑容的崔副官立刻沉下臉來,回到少帥和華十二身邊,先拿出三根捲菸來,每人散了一根,接着抽菸的功夫,低聲道:
“不太對,小鬼子好像就是奔着少帥來的,咱們的行蹤泄露了!”
少帥蹙眉道:“那個秋田見過我,只不過當初離得很遠,剛纔沒認出來我!”
華十二卻滿不在乎的道:“彆着急,先看看再說!”他知道歷史上少帥是成功回到奉天的,所以並不擔心。
可讓華十二沒想到的是,等了幾個小時,外面天色都黑了下來,所有車廂檢查了一遍,火車竟然還沒被放行,這一下,一種不太妙的預感從心裡生了出來。
嘩啦啦,車廂鐵門再次被拉開,有人大聲用華語喊話,讓所有車廂上的傷兵下車,說小日子的軍醫來給奉軍兄弟治療傷勢來了,等兄弟們養好傷再回奉天。
順着拉開的車門朝外面看去,就見一隊隊的小鬼子憲兵,頭戴鋼盔,手持鋼槍,還有不少手裡牽着狼狗將這段鐵路兩側,全都包圍上了。
看到這種場面,少帥和崔副官心裡都拔涼拔涼的,那還不知道一定是走漏了消息,讓小鬼子確定少帥就在這列火車上。
崔副官臉上露出赴死的表情,對華十二低聲道:
“華秘書,一會我會開槍打死兩個小鬼子軍官,然後拉着其他傷兵兄弟一起和小鬼子幹,你們趁亂往來的方向跑,記住千萬別往奉天跑,小鬼子肯定會設下重重封鎖,北面去不得了,一定要保護少帥的安全!”
少帥本來是個公子哥兒的性情,遇大事則亂,現在這種場面,臉色煞白,沒有一點章程。
華十二看了少帥一眼,心中嘆息,就是這種性格才造成了日後不抵抗的那個錯誤決定,讓其背上了一生難以抹去的污點。
實際上單看這個污點,華十二肯定不能救他,不一腳踹死就不錯了,但是瑕不掩瑜,只奉軍易幟這一點,對於民族就是滔天大功。
正因爲易幟的決定,才促進了統一,挫敗了列強fenlie神州的陰謀。
否則沒有少帥易幟的決定,不說北方怎麼樣,就是中原大戰,光頭都要吃虧,神州大地還要繼續遭受軍閥混戰的苦楚。
更別說少帥除了易幟這一點,還有後來和楊虎城將軍在長安兵諫的功績呢,再說除了戰爭剛開始,這位少帥一直都在抗日,總的來說,功大於過吧。
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心裡更加放心,笑着對兩人低聲道:
“別慌,你們就在車廂裡別出去,趴在地板上,我出去將這些小日子都殺了便是!”
正說着話,外面傳來秋田的聲音,這一次說的是倭語,嘰裡呱啦,崔副官能聽懂倭國話,臉色大變,低聲道:
“那個秋田在向他的長官彙報,說這車廂裡有人長的像少帥!”
下一刻,列車員就走到車廂門前,一臉無奈大聲道:
“傷兵兄弟們,小日子長官說讓你們都下車接受安置,讓小日子的醫生,用最好的傷藥給你們治病,兄弟們快點下來吧!”
看他表情,顯然他喊的話他自己都不信,但形勢比人強,小日子讓他怎麼喊,他就得怎麼喊。
華十二按了少帥手臂一下,給他和崔副官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大步走了出去,從車廂跳在地上。
不遠處的秋田走上來一臉敬佩:“何桑,你一隻腿都能跳的這麼穩當,你滴,大英雄滴”
華十二臉上露出春風般的笑容,親切的道:“是啊秋田犬,殺了你我就是大英雄了!”
說着右手從空間裡取出M500,對着秋田的腦袋‘嘭’的就是一槍!
秋田腦袋如同爆瓜一樣直接炸開,鮮血和腦漿朝後面濺射出去,把後面一隊小鬼子兵和軍官崩了一臉一身。
秋田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心裡崇敬且尊重的大英雄怎麼會忽然把他給殺了。
華十二要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燒紙告訴他,後世的明星專宰粉絲。
槍殺秋田之後,華十二美式居合,牛仔快搶術,右手拿着M500,左手飛速撥動後面的撞針,一秒12槍.
M500被他打出了衝鋒槍的效果,12.97毫米子彈,將眼前一隊小鬼子,連將官、帶士兵、帶狼狗,全都一槍爆頭,狗都不放過,太殘暴了!
最初混亂之後,華十二身前已經倒了下一片屍體,而這時候其他的小鬼子都反應了過來,都擡起槍瞄準了華十二。
華十二身形一閃,單手一揮,火焰刀橫掃出去,一隊士兵被看不見的刀氣斬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