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是傻子,少帥和華十二,在聽到小日子說表演劍道的時候,都是眼神微凝,想到了一個典故‘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可華十二這邊轉念一想,若是這樣還好辦了,可小日子真的會用這麼爛大街的招數嗎?
那邊林久治郎見到楊將軍點頭,笑着對身邊人說了兩句倭語,後者站起身,猛然鞠躬:“哈衣!”
然後快步離開,不久五個穿着倭國武士服的小日子浪人走了進來,每人腰間都插着長短兩柄倭刀。
這五人走到林久治郎面前鞠躬:“見過長官閣下!”
林久治郎微微點頭:“今天滴,是楊將軍父親的壽辰,在座的各位,都是奉天乃至北方各界滴精英,奉軍大帥也在現場,你們要好好演練一下我們小日子的劍道,揚我劍道威名”
五個小日子浪人同時躬身:“哈衣!”這五人同時發聲,聲如雷震,氣勢驚人,離得近點的餐桌上,酒杯都被這聲音震得嗡嗡作響,裡面的洋酒都蕩起漣漪。
一時間在場奉天各界精英都被嚇了一跳,繼而反應過來,明白這幾個小日子浪人武士,怕是都是有些本領的人。
其中一個浪人,朝四周開口說道:
“都說華夏武術天下第一,其實大錯特錯,我們小日子的劍道纔是天下第一,當年華夏還是大明朝的時候,我們五十多個武士,從紹興,一直打到金陵,所向披靡,今天我們就讓大家見識什麼是天下第一的劍法!”
這句話一說瞬間譁然,那些對小日子沒有好感的國人,臉色都不算好看,可那些親小日子的傢伙,都熱烈拍手,鼓掌叫好。
讓人沒想到的是,少帥那位姨太太谷夫人,竟然笑的嬌豔如花,拍手稱讚。
這一幕被其他人看在眼裡,有的微微蹙眉,有的則看了看這位谷夫人,又看了看少帥,然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少帥臉都黑了,心裡就像是吃了蒼蠅那麼噁心,當初是瞎了眼麼,怎麼找了這樣無知又無腦的女人。
楊將軍臉上也不好看,他雖然是和小日子合作,但他主要是想要爭奪奉軍的權力,他內心裡也有民族自豪感和自尊心的,聽到對方貶低華夏武術,臉色也沉了下來。
林治久郎,雖然看到楊將軍不滿,卻並不在乎,因爲對方於他來說只是工具人,即便楊將軍掌權之後,那也是他們小日子的狗,只有狗來討好主人的,主人可並不會遷就一隻狗,要是不聽話,那就殺了吃肉,然後在換一個也就是了。
他不但不在乎,相反還非常滿意那位浪人武士的發言,笑着道:“呦西,不愧是我小日子的劍道大師,那麼,請開始你的表演!”
華十二一聽這臺詞,嗯,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要轉個身啊!
五個浪人武士立刻就表演起來,抽出武士刀,橫劈豎斬,嘿嘿哈哈,沒見到多厲害,但是佔了一個整齊劃一,氣勢如虹。
套路演練完事之後,就是表演劈草蓆,把草蓆捲成一卷,豎起來讓一個小日子浪人雙手緊握拿在手中,雙臂平伸出去。
另一個小日子浪人凝神靜氣站在草蓆前,猛然拔刀,就聽見‘嗆’的一聲,廳堂之中寒芒一閃,再看那浪人手中的刀,依舊在刀鞘之中,而那浪人還保持着拔刀的姿勢,彷彿剛纔出刀的聲音和寒芒,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正當在場的普通人,都懷疑剛纔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的時候,那武士面前的草蓆,微微一晃,繼而從中折斷,端口處平滑如鏡,衆人這才知道原來人家已經出刀砍過了,只是太快了,不但在場的人沒反應過來,就是草蓆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一時間掌聲如雷,奉天各界那些親小日子的人士,手掌都快拍拍爛了。
少帥就開始記這些人的臉,打算找個機會都特麼收拾了,嗯,他心眼兒就是這麼小!
那浪人武士劈了一個草蓆之後,又表演了一次劈斷兩根、三根,最後一刀下去斬斷八根捲起來的草蓆,這才停止表演。
這時候,之前大言不慚的那個浪人武士又站出來講話了。
大概意思就是和在場的人講解,刀劈草蓆這東西,比較專業,不是像看着那麼簡單,沒練過沒有技巧的人,別說八根了,就是一根都很難一刀劈開,更別說像剛纔那位劈的那麼幹脆利落了。
這人說完還怕別人不信,邀請在場的賓客,親自上前感受一下。
一個隨着父親前來赴宴的二十多歲男青年,站起來,主動道:“我來!”
怕少帥不認識,同桌一個老者開口道:“見笑了,這是犬子,一天天的不讓我省心!”
說話的這個是在奉天城裡和洋鬼子合夥開銀行的,和大帥關係很好,有錢有勢,所以才能與少帥同席。
少帥點了點頭,笑道:“虎父無犬子!”
那老者連連擺手:“哪裡哪裡,這小子要是能少給我惹點事,我就燒高香了!”
那青年走上前去,那說話的浪人武士,把手裡的倭刀交給他,然後親自握了一根捲起來的草蓆讓他砍。
青年也學着小日子的模樣,猛然出刀,可這一刀,只把草蓆砍斷一半,人家小日子一刀砍八根,他連一根都沒砍斷,弄的滿臉通紅,在衆人鬨笑中逃回座位。
小日子浪人哈哈大笑:“誰還來試試?”
他放眼四周,正當有幾個不忿的國人要站出來的時候,那人一指華十二:“你來試試!”
華十二坐着沒動,彷彿說的不是他一樣。
林治久郎這時候開口道:“我們小日子也聽過程老闆滴大名,聽說程老闆滴武生非常滴厲害,不知道能斬斷幾根草蓆呢?”
華十二微微蹙眉,不知道小日子怎麼會盯上自己,難道是錦西車站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三個中隊一千五百人失蹤,這件事不說他們確定是自己做的,就是懷疑,那肯定也早就派人來暗殺他,或是使用各種下作手段了。
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其實小日子惦記華十二,問題根本就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京城那邊小日子特高科和黑龍會的人,在他後海那座宅子裡吃了大虧,被宮二一人團滅。
這就是結下仇了啊,京城那邊風聲鶴唳,細作抓的飛起,小日子的力量無法和駐紮的奉軍抗衡,更別說還有宮家父女坐鎮,這場子一時半會是找不回來了。
要知道無論是特高科還是黑龍會,都是小心眼兒的組織,找不了宮二的麻煩,所以奉天這邊,就把報復的目光落在華十二身上了。
在小日子想來,宮家父女能打,你個戲子女婿總不能也能打了吧,所以他們藉着這次機會好好報復一下華十二。
那五個浪人就是黑龍會旗下的武士,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華十二上臺出醜,然後之前那武士就會利用這次機會,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瘋狂貶低華夏武術藉以擡高他們小日子的劍道。
想要把華十二架在火上烤,到時候奉天這邊的各大報紙一報道,忽略戲子身份,就說程蝶衣這個著名武生,輸給了小日子,證明華夏武術不如東洋武術。那時候可想而知,消息一傳開,程蝶衣名頭如今有多響亮,那時候就有多臭,妥妥的民族罪人,過街老鼠。
小日子想的挺好,可華十二能受他們擺佈麼,當然不能,他都懶得站起來,搖頭道:
“不好意思,我以前是唱戲的,現在是大帥府的秘書,沒練過砍柴,這東西是苦力活,你們得去找樵夫!”
這話一說,原本憋着氣的那些同胞一陣鬨笑。
那小日子臉色一黑:“八嘎,你要是承認華夏武術不如東洋武術,不如我們小日子的劍道,你就別上來,說那麼多,還不是不敢上來麼!”
這話一出,在場國人臉色又不好看了。
賓客中有人喊道:“程老闆,你就上去教訓他們一下,別給咱們國人丟臉啊!”
華十二看過去,喊話的人早就換了位置,顯然喊話之人就是不安好心。
楊將軍那一桌上,以他爲首的人,冷嘲熱諷,做失望狀,還有人言道:
“這程老闆太丟臉了吧,別人都指名道姓了,他跟沒事人似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谷夫人在女眷那邊落井下石:“這程老闆啊,白長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還精通旦角兒,可不就娘們兒一樣的性子麼!”
這話說的聲音還不小,正好能讓華十二聽見。
少帥回頭狠狠瞪了谷夫人一眼,嚇得後者不敢多說。
等轉回頭的時候,少帥又看了華十二一眼,眼中變成了關切還有期盼,看意思一方面是擔心他,另一方面也想讓他上去給對方一個教訓。
“好吧!”
華十二笑呵呵站起身:“我說我不會,你們還趕鴨子上架,要是出什麼問題,我劈砍不好,你們可都別怨我!”
他這話是看着林治久郎說的,後者露出老狐狸一般的微笑:
“呦西,程老闆放心滴好啦,即便你不如我麼小日子的武士,那也是很正常滴事情,無論您劈砍滴如何,我們大家都不可能怨你滴.”
包括那五個小日子浪人武士在內,其他人都紛紛點頭,不少人都露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
小日子這一次是要對付少帥,本來就沒打算對付華十二,只是知道‘程蝶衣’在場,加上兩邊仇怨,臨時意起罷了。
目的也不是當場如何爲難程蝶衣,而是在之後的輿論上動手,所以聽到華十二說劈不好別怨他的時候,十分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因爲在他們想來,程蝶衣只要同意,那就落在他們的陷阱裡了。
華十二走到前面,從那嘴賤的小日子武士手中接過武士刀,後者一臉戲謔舉着草蓆:
“你滴,可以開始了,看看是你們華夏滴武術厲害,還是我們小日子滴,啊,啊,啊”
話沒說完就開始慘嚎,華十二聽他逼逼叨就鬧心,直接就出刀了,一刀就砍在那小日子手臂上,兩隻手腕都給砍了下來。
華十二也‘呀’的一聲,扔掉武士刀,一臉埋怨:“都怨你們,我說我沒練過,你們非讓我砍,砍偏了吧,你們一定要負責我跟你們說.”
一旁看戲的老壽星,本來看的挺樂呵,結果一看小鬼子雙手都給砍斷了,鮮血不要錢的噴出來,他頓時驚了,嘎的一下抽了過去,直吐白沫。
華十二見狀連忙交道:“老東西.,不是,是這老壽星吐泡泡了.”
“爹!”
楊將軍大驚失色,連忙跑過來查看,場面頓時亂了起來,好在現場就有洋人醫生前來赴宴,連忙幫着檢查,忙活了半天才把老頭就醒,趕緊送後面修養去了。
那個小日子浪人的雙手也被處理,現在沒有接斷手的技術,只能就這麼止血爆炸,總算在血流乾之前,撿回了一條命,只是以後劍道是練不了了,可以改練金剛杵。
林治久郎和楊將軍怒氣衝衝的走到華十二面前;“程老闆,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華十二對楊將軍道:“是啊,我覺得小日子應該給老壽星一個交代,我說我不砍,他們非得讓我砍,還說出問題了不怨我,之前你們大家都聽到了吧,結果好了,出問題了,把老壽星都嚇到了,他們小日子得負責啊!”
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畢竟事情剛剛發生,剛纔人家程老闆就是這麼說的。
“額”
兩人都沒想到華十二在這兒等着呢。
林治久郎這個噁心啊,現在都不用想,只要消息傳出去,華夏老百姓可不會想程老闆是不是失誤了,人家只會在忽程老闆砍了他們小日子。
到時候南方的報紙頭條肯定會是《程老闆斬斷倭寇雙手,振奮民族精神》,這在這片土地上,那是要成英雄的節奏啊,他們小日子是用雙手幫人家揚名了啊!
少帥也起身道:“剛纔程老闆的確說不想參與,這件事到此爲止,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看這酒宴就算了吧.”
一看少帥要走,林治久郎和楊將軍對望一眼,瞬間就放棄找華十二麻煩的打算,他們今天的目的可是要對付少帥,讓正主跑了怎麼能成。
林治久郎連忙說道:“大帥且慢,今天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帥見證,就是我們這幾位小日子的武士,要挑戰華夏武林的高手,以打破華夏武術的虛假傳說!”
這話一說出來,除了親小日子的人,都蹙起眉來,許多人早就忍受不住,這時候更是喝罵出聲。
林治久郎呵呵一笑:“也算友好交流麼,在場誰練過武功的儘可以挑戰我們這幾位武士,另外楊將軍也是不服,特意找了一個太極門的高手,與我們的武士對決,大帥還請留下,爲華夏和小日子武林做個見證纔好!”
這邊少帥還沒說話,旁邊楊將軍就喊道:“有請彭祖太極,彭幹吾大師出來,以震我華夏武術之威!”
不少人見有熱鬧看,都開始呱唧呱唧。
少帥和華十二都有些懵,兩人對望一眼,不是項莊舞劍麼,怎麼劇情有些不對啊,這兩人在搞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