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惠倫大師,和雲霄派掌門雲柏鬆,震驚而怒不可遏的驚呼起來。
滿是怒火的來回看向天山、崆峒和玄心觀三派。
宋啓明沉默不語,雷寒鬆一臉嘆息。
唯有丘陵道長仍自不信,激動的喊道
“一派胡言!我玄心觀絕不可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
“你們九玄門如此栽贓嫁禍,到底是有何居心?”
顧佳彤冷然一笑
“當年的活口,不就有一個在此嗎?”
不等丘陵道長出聲,惠倫大師和雲柏鬆,已經齊聲喝問道
“宋啓明,顧姑娘所言可是當真?”
宋啓明平靜的說道
“當時,宋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天級長老。”
“諸位先天高層要做什麼,豈是我能左右的?”
他的話,無疑承認了顧佳彤父女所言,乃是事實。
少林和雲霄派的人,無不悲憤交加,劍拔弩張。
而丘陵道長則是痛心疾首的喃喃道
“這......怎麼會這樣?秋宇師弟,你糊塗啊!”
“你這樣做,置我玄心觀於何地啊?”
“你又有何顏面,去地下面對我玄心觀的列祖列宗啊!”
惠倫看向雷寒鬆沉聲道
“雷掌門,還請將貴派廣草巾副門主請出來吧。”
雲柏鬆也滿臉煞氣的說道
“不錯,雷掌門請交出廣草巾。”
雷寒鬆也是無奈,顧佳彤父女都還在世,此事他也沒有臉,請他們秘而不宣。
無奈的說道
“廣副門主前不久,被叛徒所害,如今已經武功全失......”
突然大殿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掌門無需如此,草巾一念之差,鑄成大錯。”
“種惡因!得惡果!今日也是我該還業報的時候了。”
羣豪向殿門望去。
只見一個崆峒弟子,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廣草巾,慢慢走了進來。
來到大殿中央,廣草巾揮手,遣退了推他的弟子。
廣草巾對顧永知抱拳道
“顧門主,當年廣某有辱門楣,做出鼠輩偷襲之事。”
“廣某的項上人頭,隨時可以奉上。”
“只是此刻席嘯這個魔頭當前,便以廣某一命,瞭解這段恩怨如何?”
他這一番作爲,到是贏得一些印象分。
在場之人捫心自問的話,有機會得到“九玄真經”,恐怕大多數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雲柏鬆冷冷的看着廣草巾喝問道
“我派江師妹和惠悲大師,也是你們偷襲圍攻而死的?”
廣草巾輕輕搖搖頭道
“我不殺伯仁,伯人卻因我而死,廣某罪孽深重啊!”
惠倫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了!”
廣草巾悔恨的說道
“當時,我們正在大戰。”
“卻沒想到,已經離開的席嘯,竟然又潛了回來。”
“江素言女俠、惠悲大師、陸非凡和秋宇道長,都被偷襲重傷,最終戰死。”
“而廣某本以爲是僥倖逃過一劫,直到這次走火入魔,才明白,當初能逃走,恐怕也是有人有意爲之。”
說着他轉向宋啓明道
“宋啓明,西之孝應該是你的人吧?”
“當初我收他爲徒,也是你在推波助瀾。”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陰謀?”
宋啓明怒聲道
“廣草巾,當年我們江湖巧遇,碰見兩個資質絕佳的孩子。”
“你我商量各收一人爲徒,這能叫推波助瀾?”
“我天山派的叛徒在你崆峒派在先,如今你自己的徒弟背叛,又栽贓到宋某身上在後。”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崆峒派到底是有何陰謀?”
“你們廣邀天下英雄前來此地,暴出衆多秘辛,連大家都不知道的席嘯陰謀,也是瞭如指掌。”
“弄得羣雄草木皆兵,尊你們崆峒爲首。”
“莫非這場所謂的就任大典,真正目的就在於此?”
羣豪也是疑惑起來,今日所得到的信息量實在太多了。
不但撲朔迷離,還荒誕莫名出人意料。
陳逍也眯起了眼,宋啓明和廣草巾竟然互撕了起來。
他們這是要唱哪一齣?
本來想說出,在妖蟬閣遭遇宋啓明暗殺自己一事,陳逍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時根本沒有其他人證、物證留下。
他說出來,宋啓明也必會矢口否認。
此時宋啓明和廣草巾撕逼爭辯。
雲霄派、少林寺的人,也喝問不止。
各派懷疑議論,混雜在一起。
嘈雜喧鬧,比之菜市場也不遑多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聲洪亮的梵音佛號,響徹在羣豪耳中。
喧鬧的大殿之中,突然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惠海合什說道
“各位施主,可否聽老衲一言?”
少林方丈發話,大家還是會給面子。
雷寒鬆道
“方丈大師,請說。”
惠海道
“如今大敵當前,我正道人士,若還相互猜忌,爭論尋仇,委實不智。”
“依老衲之見,各位不如等此間事了,召開英雄大會,所有恩怨,介時都公開解決。”
“否則,若被席嘯趁虛而入,那我正道各派將覆滅於旦夕之間,還有何恩怨可言?”
羣豪不禁都冷靜了下來,惠海之言在理。
若是他們都被魔門掃蕩了,那還談個屁的報仇不報仇啊。
這時,玄心觀的丘陵道長,沉重的走到顧永知面前,抱拳躬身道
“顧門主,丘陵代師弟秋宇賠罪了。”
“此間事了,丘陵必定會給顧門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顧永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秋宇偷襲他之事,是不是丘陵道長授意的,實在看不出端倪。
“好!我就等着你的交代!”
丘陵道長慎重的說道
“多謝顧門主!”
各派都同意了暫時不提恩怨,可是卻無法放下心中的芥蒂。
當然也不可能靜下心來,商量什麼對策了。
況且在場的人,很可能有席嘯的爪牙,就算有什麼好的計策,也無法明言。
這場聚會,也就此虎頭蛇尾的不歡而散。
陳逍心中也明白過來,那宋啓明爲何敢來崆峒派,還和廣草巾導演這麼一出撕逼大戰。
就因爲自己沒有十足的證據,不可能當衆殺了他。
他再和廣草巾將水攪渾,使得各大派無法精誠合作。
哪怕共同對敵也只能是各自爲政,真是好算計啊!
當大殿中只剩下崆峒派和顧永知、期至重等人後。
雷寒鬆嘆息一聲道
“如今各派一盤散沙,明日若是席嘯真的大舉來犯。”
“這些人,恐怕也是出工不出力的居多,前路堪憂啊。”
陳逍安慰道
“掌門無需多慮,選擇明哲保身的人或許很多,但心懷正義之士,也必然不會少。”
“哪怕只有我崆峒一派,也未必沒有勝算。”
衆人一震,席嘯現在所控制的力量,連少林都沒有勝算,崆峒的勝算又在何處?
雷寒鬆忙問道
“陳太上此話何解?”
陳逍斷言道
“席嘯收服魔門各派,從朗驚雷和帝道鋒就可以看出,他必定是以武力鎮壓。”
“而魔門各派,尤其是三大魔門,哪個不是門中勢力盤根錯節?”
“席嘯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就能徹底掌控,大多都是口服心不服。”
“他這個時候起事,實在是早了點。”
衆人不禁暗自點頭,他們和魔門爭鬥,由來已久。
當然知道,魔門中各大長老,都有屬於自己的嫡系實力。
魔門掌門、宗主,雖權利最大,卻也無法做到一言堂。
更何況是席嘯這個外來戶呢?
雷寒鬆問道
“就算如此,那我崆峒派的勝算又在何處?”
陳逍一笑
“只要其他各派,能牽制住魔門各派。”
“我崆峒派盡全力將席嘯,和他的嫡系勢力壓制下去。”
“那麼魔門就很可能會反噬!”
“這樣一來,席嘯那根基不穩的勢力,便會土崩瓦解。”
“到時候,席嘯就算武功再高,也是孤掌難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