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曾經是這個學校的教授,江陽曾經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這個何邪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這不就是聯繫嗎?”任隊提醒道。
顏良搖搖頭:“一定不會這麼簡單,這最多算是共同點而已。你看,張超在2201年就辭去了教授的工作,開辦了律師事務所;江陽2200年畢業,到了平康縣檢察院工作;至於何邪,他2205您才考進這所大學,這個時候江陽在坐牢,張超也早就跟學校斷了聯繫,何邪跟他們連校友和師生都算不上,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聯繫。”
“但資料上顯示,他們的共同點就只有這所學校。”任隊道,“所以如果他們有聯繫,肯定和這所學校有關。”
“我查了他們的同學和學生,根本沒有重複的名字。”顏良皺眉苦思。
任隊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不禁撇嘴搖搖頭,轉身離開。
她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要找何邪跟這兩個人的共同點,自然也沒多大興趣,也沒什麼耐心。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鬧鈴聲突兀響起。
顏良關掉手機鬧鈴,不由失望搖搖頭。
“看來,要輸掉第一場了。”他嘆了口氣。
鬧鈴是提示他跟何邪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他得去見何邪了。
之所以提前,也是因爲何邪跟侯局的遊戲,也在這個時間結束。
按照那一場的遊戲約定的規則,侯局沒有完成何邪交代的事情,何邪會收走一條人命。
顏良隱隱覺得,何邪並非是無的放矢,惡意恐嚇。
他好奇的是何邪會怎麼做,又怎麼做到?
截止現在沒有證據表明何邪跟外界有什麼聯繫,也沒法證明他背後有沒有什麼勢力,存不存在同夥的配合。
但如果真的有人死去,一定會透露出許多信息,比如何邪的能力,他有什麼目的。
走出小辦公室的時候,胖子警察正在跟小馬聊天,他們沒注意顏良從他們身邊走過,自顧自開着玩笑。
“小馬,你還沒說,昨天的相親對象怎麼樣了?”
“別提了,我都不敢相信有這麼巧的事兒,你猜這回我媽給我安排的相親那女的是誰?”
“怎麼?你認識?不會是咱們局裡的女同事吧?”
“那倒不是,但比這更狗血!是我大學時候的初戀,靠,都七八年沒見了,沒想到會在那種場面見到,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
顏良本滿腦子思索着何邪會怎麼處理他和侯局之間遊戲,沒有在意兩人的聊天內容,但小馬的話突然讓他腦子裡靈光一閃,猛地怔在原地。
“對呀……前女友也是一種社會關係,但一般每個人都會下意識迴避,不願意提起……”他的眼睛漸漸亮了。
警察的資料雖然詳盡,但關於張超、江陽跟何邪三個人的前女友是誰,卻沒有信息。
前女友、前男友是一種斷了聯繫很久,以後也很可能老死不相往來,但關係卻十分複雜的存在。
他猛地轉過身,指着不遠處的任隊大聲道:“調查他們三個的前女友,所有前女友,找到其中的聯繫!要快,我給你們十分鐘,只有十分鐘時間,快快快!”
所有警察都愣住了。
砰砰砰!
顏良猛地拍了幾下桌子,讓所有人都驚醒過來。
“快乾活啊!這很重要!”他大聲催促,“你們分工,不要浪費時間,我得馬上走,找到聯繫後第一時間電話告訴我。”
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辦公室裡的警察們愣了良久,最終還是任隊打破沉默。
“都聽到了就別愣着了!動起來!現在所有人都停下手頭工作,負責給這三個人的親朋好友打電話,詢問他們前女友的資料,我來分配一下……”
與此同時,這間警局的第四層,李成功正在和自己的律師談話。
“他們以協助調查的名義把你留在警局,最多二十四小時內就得放人。”律師道,“但問題是我們現在不清楚他們手裡握着什麼牌,萬一他們的牌面很好,隨便打出一張來,就可以走正式程序徹底留下你。”
“那現在怎麼辦?”李成功焦急問道,“我還有一點尾巴沒處理乾淨,我得儘快出去!”
律師靜靜看着李成功,直到後者漸漸變了臉色。
“你們不會想過河拆橋吧?”李成功不可置信問道。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了。
律師接起,聽了一下,然後遞給李成功。
“放心,這裡有我們的人,沒人會聽到你說話。”律師道。
李成功驚疑不定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他的神色很快變得恭敬,然後漸漸錯愕,接着開始憤怒,最終頹然,滿臉絕望。
“好,我聽你的。”最終,他嘶啞說道。
掛了電話,李成功把手機遞給律師,用低沉的聲音說了個地址,道:“東西在臥室的保險箱裡。”
“謝謝。”律師笑着點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李成功頹然抱着腦袋,一副很沮喪的樣子。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咯嘣”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就像是折斷骨頭的聲音。
李成功茫然擡頭,然後他一怔,繼而渾身僵住,瞳孔瞬間開始收縮,只覺一股寒氣瞬間涌遍全身,腦子裡一時竟一片空白!
他看到,已經走到門口的律師,一手還握着門把手,但腦袋卻詭異地呈三百六十度轉到了背後,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李成功,眼神詭譎,滲人!
不等李成功反應,律師突然咧嘴一笑,然後鮮血就從他嘴裡涌了出來。
“一個……也不能少!”律師喉嚨裡發出如金屬摩擦般嘶啞難聽的聲音,每說一個字,嘴裡都會有鮮血汩汩冒出來。
“呃啊……”
李成功這才爆發出難以遏制的驚恐慘叫,嚇得向後猛地一傾,整個人頓時“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啊啊啊啊……”
他崩潰了!
與此同時,顏良在何邪所在審訊室的外間見到了面色凝重的侯局。
“不去見他嗎?”顏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