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邪教訓這羣古惑仔的同時,馬路另一邊,還有兩個人在看着這一幕。
兩人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一個是小莊,一個是何金銀。
古惑仔們有哭喊着要叫救護車的,也有罵罵咧咧不停的,何邪一概不理,只是靠在門框上看錶。
“友情提示一下,已經兩分鐘了哦。”他笑眯眯地道。
古惑仔們各個又驚又怒,然而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何邪雖然現在一副微笑和善的樣子,但剛敲斷他們腿的時候,這死老頭兒笑得特麼更慈祥可親。
這就是個神經病!
按照慣例,古惑仔即使吃了虧,也要放兩句狠話再走的,不然不夠江湖。
黃毛掙扎着站起來,指着何邪威脅道:“你等着,我們都是跟狗哥的,你死定了!”
“老頭兒,有種你別走!”
“我的腿,救護車,嗚嗚……”
“救尼瑪啊,走啦!”
古惑仔們三三兩兩互相攙扶爬起來,齊刷刷拖着傷殘的左腿,一邊哭爹喊娘慘叫着,一邊向遠處走去。
而何邪自始至終笑眯眯的樣子。
等古惑仔走遠了,何邪才轉過頭,對馬路對面一揚脖子:“戲看夠了,還不走?”
那裡,小莊提着一個黑皮箱,正驚訝地看着這邊。
聽何邪說話,他笑了笑,闊步走了過來。
“夠犀利啊達叔,”小莊用輕鬆的語氣笑道,“你以前一定是社團的雙花紅棍,要麼就是當過兵,特種兵,對不對?”
何邪似笑非笑:“你怎麼說怎麼好咯。”
這小子居然試探起自己來了,看來殺手的好奇心也不小啊。
還雙花紅棍,達叔這裡有跟雙蛋黑棍,要不要嚐嚐?
小莊嘆了口氣:“惹上社團,很麻煩的,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又或者那些古惑仔總做些噁心下作的事情,達叔你要小心啊。”
何邪指了指上面的招牌:“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小莊擡頭看了一眼,頓時笑着對何邪豎起大拇指。
“要出門嗎?”何邪笑着問道。
“出差,”小莊面不改色笑道,“有一樁買賣要談。”
其實,他是去殺人的。
何邪看了眼小莊的頭頂,嘆了口氣道:“我看你印堂發黑,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小莊一怔,笑道:“原來達叔你還會算命。”
“生意不好做,偶爾我也擴展業務。”何邪呵呵一笑,“其實我更擅長看手相,不過男人就算了。”
小莊哈哈大笑。
“走了!”小莊向何邪笑着揮手,“等我回來,請你喝汽水,達叔。”
“好啊。”何邪笑着,目送他遠去,搖了搖頭。
“看夠了沒有?”何邪淡淡開口。
話音剛落,何金銀拎着一個餐盒,從不遠處一棵樹後繞了出來,直奔這邊而來。
噗通。
二話沒說,他先給何邪跪了。
“師父,收我爲徒吧師父!”何金銀激動地嚷道,眼神充滿渴望,“我很有誠意的師父,只要你肯收我,哪怕出賣我的肉體和靈魂,我都心甘情願!”
何邪怔了怔,隨即失笑。
“磕幾個頭看看先咯。”他隨意道。
何金銀一聽大喜,頓時二話不說砰砰砰磕起頭來。
一連磕了十幾個頭,把腦門兒都磕青了,何金銀這才停下,狂喜嚷道:“師父,我一定會跟你好好學武,絕不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
“慢來,”何邪輕笑一聲,“誰說我要收你爲徒了?”
何金銀瞪大了眼睛,遲疑着道:“可、可是,我頭都磕了……”
“叫你磕你就磕,這麼蠢,怎麼做我徒弟?”何邪嘆了口氣,“更何況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第一次見我,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給我磕頭,簡直下賤。”
“我、我……”何金銀頓時嗔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來。”何邪招招手。
何金銀急忙爬起來走到何邪跟前。
“師父你收下我吧,”何金銀滿臉哀求,“我真的什麼都肯做的。”
“哎!”何邪擺了擺手,指指上面的招牌,“看到上面的招牌了嗎?”
何金銀擡頭看了眼,立刻滿臉崇拜豎起大拇指:“當然看到啊師父!麻煩終結者,哇,好勁啊!一股霸氣撲面而來,簡直威風到讓人想尿尿……”
何邪瞥了他一眼,道:“徒弟呢,我是不會收的,不過我做的是麻煩生意,專門替有緣人解決各種麻煩。你雖然賤了點,總算和我有緣了。吶,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可以和你做筆交易,我教你學武,你付我報酬,公平合理,怎麼樣?”
何金銀愣了會兒,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那、那要多少錢啊師父?”
“我不要錢的。”何邪搖頭。
這次何金銀愣得更久,表情陰晴不定,良久才突然一咬牙,神色堅定道:“好!不過師父,我最多一個月和你做四次,而且你必須戴套!”
砰!
何邪直接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哎喲!”何金銀慘叫重重跌倒在地,沒等爬起來,便伸出一隻手掌略帶痛苦叫道:“五次,真的不能再多了!我沒試過跟男人的,憐惜啊師父!”
何邪冷笑:“很好,你不但賤,還很淫蕩,簡直太特麼合我胃口了!”
何金銀眼含熱淚:“只要師父喜歡,我還可以純潔、妖豔,師父,我百變的。”
何邪仰天長嘆。
何金銀啊何金銀,你真的應該叫何賤淫。
“滾進來吧,你這個單子我接了。”何邪把手一背,搖着頭轉身向門裡走去。
何金銀擦去眼淚,一副悲壯的樣子,隨何邪走進了雜貨鋪。
吱呀。
大門緊緊關上。
與此同時,旺角警署,之前何邪曾見過的陸冠華督查腳步匆匆,來到一家辦公室裡。
“忠哥,你找我?”陸冠華對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人道。
被稱作忠哥的警察笑了笑,難掩臉上疲憊之色。
“華哥,有消息說,喪狗的十幾個手下被人打斷了腿。”他拿出一張紙片遞給陸冠華,“這個地址,具體什麼情況,你去了解一下。”
陸冠華面露驚訝之色,拿過紙條看了看,不禁又是一怔。
“這地方我去過,”他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的老闆是一個瘸子老伯。”
頓了頓,他輕笑道:“你不會告訴我,是他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