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的自愈修復是無意識的,也就是說不受他控制的,這其實不能叫入微,因爲這是因爲長期的內力封印,使得他肉身本身的機制已經把他丹田中的內力當成了肉身系統的一份子,肉身本身在不計損耗地利用內力來修復自己,阿星的意志在這裡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這個事實讓何邪細思極恐,想到了一個讓他都毛骨悚然的可能。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第二個畫面,對自己的猜測有了八分肯定。
“真是幸運的小子。”何邪眼神古怪看了眼阿星,“無知是福啊……”
“被人打得連他老媽都不認得了,還說他幸運?”包租婆奇怪看着何邪。
何邪淡淡一笑,也沒有解釋。
相比起阿星的自我治癒,何邪如今的境界還做不到如此迅速,因爲他還不能徹底掌控自身。
不過這種肉身利用內力自我療傷的過程,對於何邪來說是一種難得的體驗,當肉身自我修復的時候,內力作爲一種燃料,是怎樣推動肉身各個系統和機制“做功”,這其中的道理,就是先天至理,也是煉氣化神最核心的關鍵。
包租公和包租婆的武功不錯,但他們的武學境界,顯然還不足以理解這其中玄妙。這麼大的機緣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懵懂無知,只是自以爲是地用“體質”二字來解釋,可以說是暴殄天物了。
何邪也沒有濫做好人去提醒他們,而是乾脆閉上了眼睛,默默體悟着這難得的機緣。
眼看何邪如此,包租公夫婦卻尷尬了。
他們來找何邪,除了是求他救阿星,其實還想讓何邪幫他們對付火雲邪神的。
但這話卻是死活沒臉再提。
兩個原因。
第一,他們不想跟何邪糾纏,自己跑去找斧頭幫算賬,想的是一了百了,免得斧頭幫玩髒活兒,牽連到豬籠城寨。這其中當然也有將何邪一軍的心思。
你招惹了斧頭幫,我們趕你走你不走,覺得丟了面子。
好,那我們幫你把斧頭幫滅了,算是還了你的面子,給你個臺階下,你這麼大高手,總不至於還賴着吧?
可沒想到,這事兒他們辦砸了。
本來想露把臉,結果一不小心,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第二,他們也是武人,他們招惹了火雲邪神,結果打不過來找何邪,未免有貪生怕死之嫌。
兩人用眼神交流了半天,最終有了默契。
你不說,我們也不說,火雲邪神那老癟犢子可不管你何某人無辜不無辜,到時候你不出手都由不得你,我們也不用求你。
火雲邪神來得很快,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驚呼聲,緊接着大地微微震動,密密麻麻手持斧頭,身穿黑西裝的幫派分子涌進了豬籠城寨,一個頭發稀疏,面相乖戾的老人走在最前面,臉上掛着一絲譏諷的笑意。
其身後,二當家和師爺亦步亦趨,只是不見了琛哥的影子。
想來,這位大佬和原劇情一樣,回首望了。
街坊們被連打帶罵地逼到了一個角落,全部蹲在了地上,火雲邪神負手進了屋子,笑呵呵看看包租公夫婦,目光落在何邪身上時,唯有停頓,不過面色依舊不改,最後看向阿星時,終於面露驚奇:“有這樣的事?”
“火雲邪神,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包租婆沉聲問道。
“我說過的,我只想打死兩位,或者被兩位打死。”火雲邪神笑呵呵地道,他向仍閉着眼睛的何邪一揚下巴,“這就是你們找來的幫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行不行啊?”
包租公看了何邪一眼,不明白他爲什麼還閉着眼睛。
“哼,這是我夫妻兩個和你的恩怨!”包租公冷哼一聲,“火雲邪神,我們去城寨外面打,一決生死!”
“不要那麼麻煩了吧?”火雲邪神笑道,“這裡是二位的家,落葉歸根,埋骨於此,也是件好事。”
話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向前一步,一腳向桌上的阿星踢來。
包租公夫婦早有防備,兩人齊齊大喝出手,抵擋火雲邪神。
三人乒乒乓乓過了兩招,很快包租公夫婦就各捱了幾拳,被打得吐血倒飛出去。
“去死!”火雲邪神獰笑着,一拳砸向桌上的阿星。
他討厭急了這個敢打他腦袋的螻蟻。
他最恨別人打他的頭。
但就在這時,何邪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滾!”
他舌綻春雷,頓時滾滾音波化爲颶風,轟然向火雲邪神席捲而去。
呼!
火雲邪神蹭蹭蹭後退三步,面色大變,死死抵住身形,這纔沒有退出門外。
“有兩下子。”火雲邪神再看何邪的眼神,頓時認真了許多,“你就是他們說的高手?”
何邪緩緩從阿星手腕上收回了手臂,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了解的一切。
他站起身來,看着火雲邪神,上下掃了一眼:“你那個精神病院,還有沒有比你更厲害的?”
這話讓火雲邪神一愣,一時摸不清何邪的想法。
但他仍很快笑道:“要是有比我還厲害的,我幹嘛出來?年輕人,你想打死我,或者被我打死嗎?”
“你還差點。”何邪上下打量他一眼,失望搖搖頭。
“哦?”火雲邪神一愣,隨即哈哈狂笑起來。
“年輕氣盛,我喜歡。”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着何邪,“這樣我殺起來,纔有意思,啊哈哈!”
他狂笑着,猛地向何邪衝來,一拳直奔何邪面門。
砰砰砰砰!
剎那間,兩人已對拆了十幾招,越打越快,快到別人連他們的手臂都看不清楚!
然而不同的是,火雲邪神是兩隻手打,而何邪自始至終都揹着一隻手。
火雲邪神越攻越急,但何邪依然只是一隻手應對,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他心中逐漸驚怒,嘿嘿獰笑:“一隻手跟我玩?子彈我都抓得……”
砰砰砰!
話音未落,何邪突然指出如電,在其胸口連點三指,最後一掌將其打飛出去。
轟!
火雲邪神重重摔在數丈外,嘴角溢出鮮血,一骨碌爬起來,面色終於變得格外忌憚和凝重,死死盯着何邪。
“抓住子彈很了不起嗎?”何邪輕笑一聲,“殺又不是耍雜技,還拿出來炫耀?”
他搖搖頭,轉過頭:“你們兩個,欠我的也該還了。”
“好,我們一起對付他!“包租公和包租婆面色堅定,向前一步。
“錯。”何邪笑呵呵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不是我們三個對付他,而是你們三個對付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