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一下我要被你們害死了。”
值班弟子臉上佈滿愁雲慘淡,整個人像是被吸乾了精氣一樣,軟倒在地上。看着丹房中一片狼藉,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性命可能會不保。
丹霞派是名門正派沒錯,但是宗派中也是有競爭的,任何這長輩都不需要一個沒有血性的弟子,所以門派中競爭都是有死亡指標。
範景引師兄在丹霞山的聲望雖然比不上大師兄伯鴻,但是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兇名在外,他手上也有好幾條宗門的子弟的性命。
如今朱瓊陰差陽錯下使得丹房爆炸不是大事,重要的是範師兄的丹鼎裡面的東西沒了,只怕自己的性命也完了。
“又不是我弄得,我進去的時候那口鼎已經開始走風了,煉藥早就失敗了。”朱瓊年紀雖小,只是在丹藥上的造詣也不低。
那口丹鼎裡面溢出來的寒氣,正是藥草煉製失敗,進入寒期導致的,並非自己的錯誤。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重重走了進來,朱瓊、值班弟子和蕭奈何三人被他直接無視,老者直奔丹房。不一會兒臉色發青走了出來,一股怒火頓涌在心頭。
“啪!”
老者二話不說,直接就是抽了值班弟子一巴掌。那值班弟子臉上被抽的滾紅,卻不敢反駁,而是戰戰兢兢跪倒在地上,額頭猛磕,“楊長老,這真的不關弟子的事情。”
“不關你的事情?”楊武思怒極反笑,指着那**裂的丹鼎喝道:“我就出去了一下,把百草堂的事務暫時交給你,你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連丹禮峰那個範景引煉製的‘五行寒藥’都看不好,現在你讓我怎麼和那小子交代?”
“長老長老,我真的不想啊,我沒想到那口鼎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爆開,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情。”
“不關你的事情?丹禮峰那個小子爲了湊集‘五行寒藥’的丹藥,做了一年多的任務,耽誤了修煉時間,這裡面哪一樣不是四品的藥草?十幾樣藥草得來不易,這小子全靠這藥衝擊化仙后期。如今你搞砸了,你知道以範景引的爲人,他會相信你的話?你的命能保得住?”
值班弟子臉色發白,嘴角抽搐,身子因爲恐懼不斷顫抖。
別人不清楚,這個弟子最清楚了。範景引是絕對敢在宗門中殺人的,曾經有位弟子因爲得罪了範景引,被他當場擊殺,現在連門派中的人都不敢給他立墓碑。
值班弟子臉色慘白,眼睛飄然,忽然身子一震,像是使出渾身力氣,指向朱瓊,厲聲道:“長老,是她,是這個丹月峰的弟子弄得,如果不是這個弟子執意要打開丹房,引得寒氣滲入,這口鼎也不會爆開。”
朱瓊一怔,她沒想到這個男弟子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倒打一耙,將事情的責任推在自己身上,“你你你怎麼說話的,我碰都沒碰到那口鼎,怎麼是我弄壞的?”
“難道妳不肯承認是妳打開的丹房?”值班弟子像是抓到了真兇,怒氣沖天抓着朱瓊。
“是我打開的,不過……”
“是妳就對了,如果不是妳打開丹房,範師兄的丹鼎怎麼會滲入寒氣?妳這個丹月峰的弟子,就是毀壞範師兄丹藥的真兇!”
值班弟子表情激動,一把抱住楊武思,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但是很快就掠了過去。
蕭奈何心思敏感,哪裡會注意不到這個男弟子的眼神。就在他開口倒打一耙的時候,蕭奈何早就預見了事情的結果。
朱瓊本來就佔不到理,就算丹藥是自行煉製失敗,和朱瓊無關,可是丹瓊打開丹房的時候就註定自己佔不到理!
楊武思目光一閃,表情猙獰,身子像是疾風一般,只是一息之間竟然已經閃到朱瓊面前,揚起巴掌就拍了下路去。
掌勢之兇竟然有奪人性命之氣,這楊武思真的是動了真怒,而且恨不得殺人。
朱瓊根本就來不及躲閃,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化仙高手!
“鏗鏘!”
忽然,像是金屬貴器撞擊的聲音在空氣中傳開,楊武思身子退了一下,神色有些驚駭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男子。
“天靈境?”楊武思有些吃驚,這個男子明顯就只是天靈境的修爲,身上一絲仙氣都感覺不到。
可就是這樣後天靈境居然攔住了自己化仙中期的攻擊,連自己都討不了好。
蕭奈何也是退了一步,但是依然毫髮無損。他在天梯上面走了兩千八百道臺階,鍛鍊了真身和靈力。修煉了六篇人道功法融合起來,開啓了六十三個內循環,幾乎要達到了不壞不滅的天靈金身。
現在已蕭奈何的能力,就算不借助日月乾坤、太虛懸空鏡和戰神魔象碎片,都能夠和普通的化仙中期武者一戰。
楊武思雖然是化仙中期,可是他是從三十六個內循環進入化仙的。蕭奈何沒有進入化仙,可是他開闢了六十三個內循環,將後天的力量發揮出了可以媲美先天的境界。兩個人一掌相交,各自都得不到便宜。
“你是誰?”楊武思起了一絲忌憚,不知爲何,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後天靈境的弟子似乎有些難纏。
蕭奈何淡淡道:“我只是丹月峰的弟子而已,楊長老二話不說直接要取人性命,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丹月峰的弟子?”楊武思沉思,丹月峰不都是女弟子嗎?怎麼忽然有個男子出現了?
楊武思想了一下,忽然神情變化,道:“難道你就是昨日那個被呂峰主破例收爲弟子的小字?”
“正是。”朱瓊緊緊拉了蕭奈何一把,對剛纔楊長老那閃過的殺機感覺到了遍體恐怖,緊緊抓住蕭奈何的手,根本沒有注意蕭奈何怎麼以後天之軀擋住了楊長老的攻勢。
楊武思冷冷一哼:“你們丹月峰的弟子好大膽,闖我百草堂,壞了我丹房和煉藥丹鼎,難道你們還想否認不成?”
蕭奈何冷冷一笑,楊武思像是針對他們二人,可絲毫沒有提起剛纔想要動手掌殺朱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