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只剩呂詩月一人,她此時正要起身,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衣裳一晃,人影已經不見了。
丹月峰的兩個弟子將樑長老和陸長老帶到洞府外面,正要叫喊,便是聽到呂詩月清冷的聲音從洞府中傳了出來:“兩位長老是爲了五行寒藥一事吧,請進!”
“果然!”樑長老和陸長老各自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苦笑了一番。看來呂詩月還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以呂詩月的見識,他們二人雖然有數百年的修爲經驗,比起呂詩月還要大上一輩,可在修行界中不是以輩分爲主,而是以實力爲主。對此,他們怎麼也不敢對呂詩月有所不敬。
“我和陸老二人叨擾呂峰主,還望見諒。今日一事……”
“今日一事我已經聽得阿瓊提起了,這件事情阿瓊確實有一點做錯的地方。”呂詩月此時已經沒有剛纔那溫暖冬季般的笑顏,而是換上一副冰冷冷表情。
呂詩月剛剛一開口,就讓人覺得有些拒之千里的錯覺。
兩位長老加起來的歲數都比呂詩月大了三四倍了,可在呂詩月面前還是要老老實實做人,連忙拱手道:“不對不對,這事情是我們百草堂有所不對,畢竟丹禮峰那位弟子託付五行寒藥是我們的過錯纔會煉製失敗。”
“不知道楊長老現在在何處呢?”呂詩月話鋒一轉,之間對向了楊武思這個當事人。
樑長老和陸長老表情尷尬,訕笑道:“樑長老已經到丹禮峰賠罪了,過後自然會到呂峰主這邊來。”
呂詩月笑一下,不知是諷刺還是真情實意。這兩位長老過來道歉,真正的當事人卻到了丹禮峰。等這兩位長老博得同情取得諒解,呂詩月到時候也不好在追責楊武思。
不得不說這個楊武思確實是老江湖,連自己的算了進去。
兩位長老也是心中不滿楊武思過於心機,可百草堂是他們三個人執事的,自然不能因爲一個人落下了面子,惹得他們二人也要連累,只好和楊武思站在同一條戰線。
“呂峰主,我楊武思晚來一步,當真是罪該萬死。”就在這時,楊武思開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時間捏量得是剛剛好。
呂詩月擡起頭來,楊武思抱着拳頭,一臉“妳怎麼怪我我都能接受”的表情。
“嗯!”呂詩月淡淡看了楊武思一眼,輕聲問道:“你真的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轟!
楊武思臉色猛的一變,這呂詩月話中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對,正要想法子搪塞過去,卻感覺到了呂詩月身上傳來的一股無形威壓,居然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連話都無法說出口。
這個時候不只是楊武思,連樑長老、陸長老都覺察到了。楊武思又是再不說話,呂詩月一定會將楊武思當成默認的態度。
“不好,沒想到呂詩月居然不照常理出牌,楊武思這下有危險了。”
就在楊武思滿臉大汗,想要擺脫這股無形的壓力,外面忽然是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呂師妹,我帶着景引過來了!”
…………
朱瓊將蕭奈何帶到了月書洞中,便是急急忙忙找了個藉口離開了。離開之時臉色還有些古怪,蕭奈何也覺得有些不對。
只是沒有怎麼在意,也就不管。他將手中的鑰匙放在洞口上面引子,只聽得“吱呀”的聲音,洞口慢慢打開。
蕭奈何進入其中,放眼看去,苦笑了一下。
果然和自己猜的沒錯,這一片藏書不知有多少。洞中十幾架書櫃,每一架上都有二三十本秘籍。
其中後天功法居多,先天功法秘籍也是不少。雖然沒有像《月心九轉》這樣寶貴的神魂功法。但是很多都是化仙級別的人道秘籍。
至於鬼仙秘籍,只有少少的兩本,而且這兩本秘籍上面走的還是女修者才能修煉的道路。
“這上百冊秘本想要練完,只怕不花個數十年的時光都不行。”修者一閉關數十年倒不是問題。
只不過蕭奈何說的還只是單純將這些功法練出小成而已,若要大成,別說數十年,就算數百年都有可能。
蕭奈何雖然要修煉人道,可也不是來者不拒、貪得無厭的人。這些功法至少有九成他是用不上的。
不是他不會,而是他實在用不着。他本身會的本領練得功法比這些後天功法要厲害不少了。
而且人道功法他在天梯上學得六篇,現在他需要的是人道的仙法秘籍,以此作爲開啓內循環的條件。
“就這本吧!”
蕭奈何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一眼掃過去立馬是自動排查。最後從書架後面挑選出了一本人道化仙的意念轉修。這還是比較特殊的,蕭奈何很有興趣。
就在蕭奈何看得正入神的時候,呂詩月的洞府又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李天玄走入洞府中,一道笑聲無形中破解了呂詩月的威壓,正好救了楊武思。在李天玄身邊,那是一位身着錦衣華服的男子,眉清目秀,雖然極盡收斂,可依然止不住一絲絲散發出來的傲氣。
“景引拜見呂師叔!”範景引作爲丹禮峰年輕第一人,化仙中期的人物,無限接近化仙后期的年輕天才。面對呂詩月這樣的鬼仙,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禮。
只是呂詩月並不覺得這個弟子有多敬重自己,他身上的傲氣像是天然形成。好像什麼人他都能一爭高下。就算是對上鬼仙,範景引都有些躍躍欲動。
呂詩月只是冷冷看了範景引一眼,繼而轉過眼睛,道:“李師兄這次帶着你弟子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爲了五行寒藥一事?”
“正是,其實那五行寒藥是景引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籌齊的藥草,每一樣得知都不容易。他可是靠着五行寒藥來衝擊化仙中期的,如今沒了,看不知道怎麼辦?”李天玄露出一臉苦惱。
呂詩月俏臉上冰霜不減,李天玄並非因爲作爲丹禮峰弟子的楊武思而來,而是因爲五行寒藥煉製失敗一事而來。
目的看起來相同,其實其中針對的目標卻不一樣。呂詩月知道,接下來纔是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