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舟船在雲霧中正朝安澶城方向飛去,一襲黑衣背靠着船尾躺在舟船內的渾天賜,顯得很是愜意自在,目光隨意的掃視着下方的山林大地。
渾天山脈距離安澶城雖然不是太遠,卻也有足足好幾十萬裡,就算是紫府境界的修真者駕馭着法寶舟船飛行趕路,一刻不停也是需要好幾天才能趕到的。
不過離開了渾天山脈的渾天賜,卻是一點兒都不急,悠然隨意的趕路,碰到一些風景不錯或特別的地方,還會停下歇息遊覽一番,不知不覺離開渾天山脈已經大半個月了,距離安澶城還有大概二三十萬裡的路要趕呢!
“嗯?”正愜意無比輕眯着眼享受着高空中夾雜着水霧的涼風吹拂的渾天賜,突然有所感應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前方碾壓着氣浪而來絲毫沒有避讓之意的黑色大船,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又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來了。”
待得一大一小兩個舟船靠近,渾天賜乘坐的小舟船剛剛避讓開,那大舟船便是碾壓般追來,同時大舟船前方的甲板上出現了幾道人影,盡皆是紫府境界修真者,一個個煞氣很重,顯然都是殺伐果斷的角色。
“一個紫府前期的小傢伙就敢出來闖蕩,動手,給我殺!”那幾個紫府境界修真者中,爲首一個黑袍陰厲男子冷笑了聲,一聲令下,頓時旁邊的幾個紫府境界修真者盡皆控制着飛劍法寶等向渾天賜殺來。
鏗..蓬..見狀嘴角含笑、不慌不忙的渾天賜雙手如幻,隱隱泛着金光的雙手輕易便是抵擋住那些飛劍法寶,將它們盡皆拍飛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黑袍陰厲男子頓時大驚失色,意識到踢到了鐵板,不由慌忙控制着黑色大船欲要逃跑。
“去!”擡手低喝一聲的渾天賜,手腕之上一個黑漆漆不起眼的手環便是突然拉伸變長化作了一條靈蛇般,在半空中留下了幾個扭曲的痕跡..
嗤嗤嗤..輕易的,好似用手指戳破窗戶紙一般,手環所化的黑色靈蛇已是接連穿透了那幾個紫府境界修真者的胸膛或腦袋。其中四個直接倒了下去,剩下的黑袍陰厲男子則是臉色蒼白的捂着胸口,有些驚駭恐懼的看向渾天賜:“你..”
“哦?神魔煉體?”輕挑眉嘴角笑意更濃的渾天賜,則是心意一動,那扭曲的靈蛇身上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幽光,速度更快的根本不容那黑袍陰厲男子躲閃,再次洞穿了他的胸膛。而這一次,黑袍陰厲男子卻是如泡沫般崩潰,化作了一股精純的能量被黑色靈蛇所吸收。
吸收了其一身精血法力的黑色靈蛇,隱隱氣息都更強了些,而後回到渾天賜手腕上化作黑色手環時卻又氣息內斂變得無比普通了起來。
“公子!”輕柔悅耳的聲音響起,渾天賜剛剛揮手收起那些截殺者死後所留的法寶,他乘坐的舟船船艙內便是有着一個白衣勝雪的絕美女子走了出來,正是自小就跟隨照顧渾天賜的侍女天心。
在其身後,還跟着一身銀色鎧甲的冷漠女子,以及一頭身子縮小了很多如小狗般的白色異獸,看起來倒有些像是麒麟。可白色的麒麟,貌似沒有聽說過。不過,這世間妖獸衆多,血脈混雜,誕生出一些帶有麒麟血脈的異獸似乎也並不奇怪,不能成爲先天靈獸或紫府大妖,終究成不了什麼氣候。
這麒麟般的白色異獸,正是渾天賜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醒來時看到的那個醜陋大腦袋獸類,也的確是有着一絲麒麟血脈,或許也正因此它才感受到了渾天賜的不凡。渾氏老祖在將渾天賜帶走時,也是注意到了這頭異獸,看它不過是後天妖獸,卻已頗有靈性,覺得它和渾天賜有緣,便順手帶了回去。
可事實上,這有些像麒麟的白色異獸,天賦真的很一般,這些年都還沒能成爲先天生靈,除了能夠變化大小的能力有些特別、比其他後天妖獸更有靈性外,就沒什麼特別的了,就是渾天賜養的一隻寵物靈獸而已。
像渾氏這樣的大部落勢力,加上渾天賜所表現出來的妖孽天賦以及他在渾氏的地位,能夠安排來給他當侍女的,自是修煉天賦等各方面都極好的。侍女天心雖然才二十來歲,卻已經是一位紫府修士了。
那銀色鎧甲冷漠女子,看似與真人沒什麼區別,實則是一個傀儡,萬象圓滿層次的傀儡,悍不畏死,拼命之下就算是弱些的元神道人也能糾纏片刻的。
本來,渾氏老祖是準備派人護送渾天賜來安澶城的,但渾天賜卻不習慣那麼大陣仗,而且有渾氏老祖派來的人跟着,他也不自在,於是他就以要磨礪自己爲由推辭了,連自己的護衛都沒有帶一個。用渾天賜的話說,帶着護衛出來,還能有什麼磨礪效果?他是要出去闖蕩拜師,又不是遊玩踏青。
可渾氏老祖又怎麼能放心他一個人去安澶城呢?畢竟,一路上可不太平,修行者殺人越貨也是很多的。渾天賜終究還小,實力也只是紫府前期罷了。於是,渾氏老祖便賜予了他這個傀儡護衛。而且,還賜予了道符等其他保命的底牌,讓渾天賜遇到一般元神道人都能有一些自保逃命之力。
這等保命的底牌固然珍貴難得,可對於渾氏老祖來說還是能夠弄到的。以渾氏的鉅富,渾氏老祖可不太在乎這些寶物,對他來說沒什麼比渾天賜的性命最重要了。
看着心情不錯的渾天賜,侍女天心卻是有些無奈:“公子,咱們離開渾天山脈已經大半個月了,這一路上截殺都遇到了好幾次,還是快些趕路去安澶城吧!要不然,萬一遇到厲害的截殺者,可就麻煩了。”
“哪這麼巧就..咦?”輕搖頭笑說着的渾天賜,突然有所感應般的驚咦一聲,隨即笑道:“天心,你這張巧嘴是開了光嗎?說什麼來什麼啊!似乎還真是來了一個有點兒厲害的呀!”
渾天賜話音剛落,遠處天際便是有着一道流光飛掠而來,靠近後化作了一個腳踏法寶飛劍的灰袍男子。看起來有些頹廢邋遢的灰袍男子,一出現便是目光凌厲的盯着渾天賜冷然喝道:“小子,是你殺了我徒兒?”
“你徒兒是哪個?我可不認識,不過剛剛的確是殺了幾條攔路狗,”渾天賜淡然隨意的笑着道。
聞言臉色一沉目中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的灰袍男子,揮手一道灰濛濛的流光便是向着渾天賜激射了過來。
鏗..不待渾天賜出手,那銀色鎧甲冷漠女子已是一閃而出,手持一柄銀色大劍迎了上去,直接一劍劈飛了那灰濛濛的流光。不動手時的銀甲冷漠女子看似普通,氣息內斂,可這一動手,氣息爆發開來,頓時讓那灰袍男子吃了一驚:“傀儡?萬象真人層次的傀儡?”
揮手將那灰濛濛流光所化的一銀灰色飛梭法寶收起的灰袍男子,便是直接取出了一枚道符來,伴隨着無形的空間波動降臨,那灰袍男子便直接消失了。
“小挪移道符?倒還真捨得!”渾天賜見狀不禁眉頭微皺了下,隨即咧嘴一笑:“夠果斷,算你逃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