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通天教主一眼,接引道人緩緩道:“道友要一直以大陣困住貧道師兄弟二人嗎?”
通天教主只是淡淡道:“兩位若是想要離開,只需要開口便是,貧道自會打開大陣,任憑兩位離去。”
不等通天教主將話說完,一旁的準提道人便忍不住道:“師兄,別同他這麼多廢話,咱們絕不開口求他,我還就不信不能夠打破這大陣,自行殺出去了。”
本來想要開口的接引道人聞言不禁嘆了口氣,看了準提道人一眼,就見準提道人一臉的不忿之色,顯然是對於自己在通天教主手中吃的虧咽不下那一口氣。
目光收回,接引道人看向通天教主道:“既然如此,接下來還請道友小心,貧道要認真了!”
一直以來接引道人都沒有怎麼展現實力,不然的話,通天教主也不可能那麼輕鬆的對付準提道人。
相比準提道人,接引道人才是真正難纏的那一個,其一身道行比之通天教主來那也是絲毫不差。
可以說如果不是通天教主手中有誅仙劍陣這麼一件至寶的話,單單是比拼道行,通天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壓制接引道人。
手持降魔杵的接引道人身旁立着丈六金身,丈六金身盤坐於十二品蓮臺之上,頭頂懸着接引寶幢,可以說西方教能夠拿得出手的靈寶這會兒盡皆被接引道人給動用了。
就是一旁的準提道人看到自家師兄的架勢也忍不住露出凝重之色,他與接引道人相處無數年,自是對自家師兄非常的瞭解。
如今接引道人這麼一副架勢,擺明了就是竭盡所能了,若是這種情況下還殺不出這誅仙劍陣的話,那麼他們師兄弟可就真的要向通天教主低頭方纔能夠走出這大陣了。
想到這些,準提道人不禁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來看向通天教主,等下他一定要拼盡全力的對付通天教主,絕對不能夠讓通天教主有機會落了他們師兄弟的面子。
在生命無憂的情況下,對他們這些聖人至尊而言,面子就顯得非常重要了,要是這次被通天教主落了面子,那麼他們師兄弟將來見了通天教主便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這可不是他們想要見到的。
只聽得接引道人一聲呼喝,頓時就見那丈六金身大放光明,一道金光以丈六金身爲中心向着虛空之中一處方向激射而去。
那一道金光直接衝破了無盡虛空,直接將虛空洞穿,一柄寶劍出現在那裡,赫然是懸在那裡的陷仙劍。
誅仙四劍組成誅仙劍陣,四柄仙劍分別懸掛於陣圖的四門方向,除非是能夠摘下四柄寶劍,否則的話這誅仙劍陣絕對無法打破。
想要破陣首先要做的便是要找出誅仙四劍的所在位置,畢竟誅仙四劍的位置可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着陣法的運轉而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着變化,可能前一刻在這裡,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另外一處所在。
接引道人能夠一擊之下便尋到了陷仙劍所在,甚至還令陷仙劍顯現出來,這便彰顯出了接引道人的手段和實力。
準提道人見狀不禁眼睛一亮道:“陷仙劍!”
眼見陷仙劍顯露出來,準提道人下意識的便一個閃身想要將那陷仙劍給摘下來,然而還沒有等到準提道人衝到陷仙劍之前就見原本懸於虛空當中的陷仙劍猛地光芒大盛,下一刻無盡的劍氣激射而出。
陷仙劍爆發,劍氣沖霄,而一頭撞上去的準提道人會是什麼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被無盡劍芒所淹沒的準提道人雖然說性命無憂,可是整個人卻是被劍光所淹沒直接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劍痕。
要知道準提道人那可是聖人之軀,等閒的攻擊莫說是在其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了,恐怕連近身都難,結果這會兒準提道人差點瘋了。
“該死的!”
暗罵了一聲,準提道人身形從無盡劍芒當中走出,前一刻整個人顯得無比狼狽,不過下一刻便恢復了從容的模樣,渾然看不出被無盡劍芒轟擊的狼狽模樣。
接引道人只是看了準提道人一眼,對於準提道人沒有能夠摘到那陷仙劍,反而是吃了虧,接引道人並不覺得驚訝,反而是感覺這才正常。
誅仙劍陣如果說這麼容易就能夠破的話,只怕也不會讓道祖說須得四聖齊出方纔能夠破陣了。
此時陷仙劍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看四周大陣並沒有什麼變化就能夠想到誅仙劍陣仍然正常運轉,絲毫沒有受到接引道人的影響。
準提道人氣呼呼的向着接引道人道:“師兄,單憑你我二人的話,怕是很難同時尋得四柄仙劍並且將之摘下啊,若是無法同時將之摘下,這誅仙劍陣便難以打破……”
接引道人沉吟道:“四聖,四聖……”
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接引道人同準提道人對視一眼,不過很快接引道人便衝着準提道人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準備暴露他們的底牌。
如果說是其他時候的話,準提道人肯定會忍不住,然而這次他卻是顯得非常的冷靜,眼見接引道人搖頭,竟然沒有勸說接引道人,顯然也是如接引道人一般的想法。
只是一擊,接引道人便已經清楚的意識到單憑他同準提道人二人根本就無法打破誅仙劍陣,想要憑藉自身的實力走出誅仙劍陣卻是有些不太現實。
就見接引道人收起了丈六金身以及幾件靈寶,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意衝着虛空當中通天教主的身影一禮道:“我等師兄弟二人道行有限,實在是無力堪破誅仙劍陣,今日得見誅仙劍陣之威,當真是非四聖之力可破,還請通天道友能夠網開一面,放我們師兄弟二人出陣。”
這話在接引道人口中娓娓道來讓人聽了卻是給人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本來若是換其他人來說的話,可能會讓人覺得這是低人一頭的事情,然而在接引道人道來,卻是沒有那種感覺。
通天教主不禁讚賞的看了接引道人一眼,一直以來通天教主就瞧不上準提道人,認爲準提道人行事沒有聖人的風度,但是對於接引道人,通天教主卻是素來高看一眼,認爲接引道人乃是一位真正的求道之人。
這會兒接引道人開口服軟,通天教主也是不爲己甚,本來他就沒有要將二人怎麼着的意思,再說了,他可以藉助誅仙劍陣困住兩位聖人,卻也奈何不得對方。
除非是他要永遠維持着誅仙劍陣的運轉困住準提、接引二人,不然的話,早晚是要將二人放出來的。
目光向着臨潼關方向看去,通天教主看到臨潼關方向的動靜,心念一動,就見幾道劍光消失無蹤,混沌之中,準提道人、接引道人二人的身影出現於狂暴的混沌當中。
無盡的混沌之氣席捲而來,可是這些混沌之氣在接近二人的瞬間便平復了下去,顯然是被二人的聖人之威所壓制。
這會兒出了誅仙劍陣,準提道人第一時間便向着穿雲關方向望去,畢竟在他被困在誅仙劍陣當中的時候,西岐大軍的腳步正被擋在穿雲關前,不過很快準提道人便發現穿雲關已經被西岐所攻破,此刻西岐大軍正聚集在臨潼關之前。
“咦!”
然而當準提道人的注意力投向臨潼關方向的時候,準提道人整個人卻是呆了呆,滿臉愕然之色的看着臨潼關方向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冥河老祖、鎮元子、昊天、九天玄女,他們……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準提道人這是被出現在西岐大軍當中的鎮元子等人的身影給搞懵了,在準提道人看來,封神大劫並沒有波及到這些大能,正常情況下,這些大能應該是端坐於洞府之中,靜頌黃庭,也超脫世外的身份,旁觀這一場封神大劫纔是。
可是誰能告訴他,眼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連鎮元子這等存在都親自下場參合到這一場大劫當中弄來了。
難道說在他們被困於誅仙劍陣的這麼點時間當中,發生了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嗎?
心念一動,準提道人不禁快速的掐動手指,轉瞬之間,先前所發生的事情便在其心底流淌而過。
這世間發生過的事情就沒有什麼能夠隱瞞的過聖人的掐算,不掐算也就罷了,一旦聖人認真起來,一切真相都會呈現在聖人面前。
眼睛猛地一縮,準提道人顯然是被刺激到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燃燈道人都被斬殺,上了封神榜了。
要知道在他的謀劃當中,甚至在他所看到的未來大勢當中,燃燈道人對於他西方教而言都有着極其重要的作用。
未來的萬佛之師,西方教縱三世佛當中的過去佛,可以想象燃燈對於西方教有着什麼樣的地位。
但是現在誰來告訴他,燃燈道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就上了榜呢。
雖然說這種情況下,燃燈道人也不是不可以做爲他們西方教的過去佛,但是上了封神榜,那就同天庭擺脫不了干係,堂堂西方教未來的過去佛竟然是封神榜上的一員,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們西方教所謂的過去佛豈不是身份暴跌嗎?
一想到這點,準提道人便禁不住一陣的牙疼,他恨不得一把將燃燈道人的真靈從那封神榜之上給抓出來,只可惜這個念頭也就是想一想,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真的有,他也不能那麼幹啊。
不單單是準提道人看的懵圈了,就是接引道人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接引道人的定力比之準提道人高出不少,沒有像準提道人表現的那麼明顯,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依然是能夠注意到接引道人的神色變化。
準提道人不禁氣急道:“怎麼會這樣,燃燈註定要成爲我西方教縱三世佛之一的過去佛,現在竟然真靈上榜……”
通天教主將準提道人還有接引道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只是看着二人的反應,通天教主心中便是無比的愜意。
說實話,當初他看到燃燈道人被斬殺並且真靈上榜的時候,他的反應也不比接引道人好多少,接引道人、準提道人都能夠看到的未來,難道他通天就看不到嗎?
然而未來變了,準確的說眼下天機混亂,變數擾亂天機的情況下,天機早已經變成了一片混沌,莫說是他們這些聖人至尊了,恐怕就是那位合道的道祖都未必能夠百分之百的把握未來了。
甚至就是天道也不可能真正的掌控一切的未來,否則便不會有天衍五十,遁去其一,那所謂的遁去其一便是代表了世間的變數。
本來沒有楚毅亂入擾亂的話,所謂的遁去其一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天道以及諸位聖人的掌控當中,只是楚毅帶來的變數太大,以至於天機混亂一片,任是誰也無法再真正的洞察未來。
接引道人看了準提道人一眼輕喝一聲道:“師弟!”
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準提道人深吸一口氣,面色陰沉的看向臨潼關方向,其目光便直接落在了其中一道身影之上。
準確的說是落在了楚毅身上,正在臨潼關前爲一衆截教弟子鼓氣的楚毅忽然之間覺得周身一寒,雖然說只是一瞬間,可是卻讓楚毅生出一種被洪荒猛獸給盯上的感覺。
“不會是被聖人給盯上了吧!”
九天之外的大戰楚毅等人可是看在眼中的,只不過他們也就是分出一部分精力稍微關注一下,更多的心思還是放在了接下來即將到來的大戰上面。
畢竟九天之外的大戰還影響不到他們,可是這即將到來的大戰對於雙方來說卻是有着極其重要的影響,任是誰都不敢疏忽大意。
萬仙大陣做爲截教的鎮教大陣之一,上萬截教弟子各自壓住陣腳,一座森然大陣顯現在臨潼關之外,放眼望去,這麼一座大陣絕對氣象萬千、堂皇大氣,即便是大陣沒有開啓,依然是給人一種煌煌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