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之上,可以看到幾艘船正被包圍在正中,一羣打着慕容家旗幟的小船將那幾艘船團團包圍並且不停的向其中幾艘船發起攻擊。
看得出被圍攻的那幾艘船應該便是摩尼教的船隊,此刻卻是被慕容家的人馬圍攻。
兩道身影在湖面之上交手,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赫然是摩尼教之主方臘以及慕容復。
摩尼教的勢力漸漸的滲入蘇州一地,這顯然是觸及到了身爲地頭蛇的慕容家的利益。
做爲以謀反爲根本目的的家族,慕容復一開始想的是如何拉攏摩尼教,然而幾次接觸下來,慕容復卻是明顯的感受到了方臘那一顆勃勃野心。
方臘的野心和他慕容家相比起來都要強的多,也就是在明瞭方臘的野心的時候,慕容家便完全放棄了拉攏方臘的打算。
既然無法將方臘變成自己人,那麼摩尼教想要在姑蘇一地同他們爭奪利益,真當他們慕容家這地頭蛇是白做的嗎?
這一次慕容家可是花費了心思,總算是確定了方臘行蹤,在這太湖之上集結了手下精銳人馬,準備將方臘等一衆摩尼教高層一網打盡。
一個教派一旦最核心的高層被斬殺一空的話,必然會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如果說這個時候有心人在順勢推上一把的話,那麼這世上怕是也就沒有這個教派了。
慕容家紮根江南之地上百年之久,自然是埋下了太多的棋子,而在摩尼教當中,同樣也有慕容家的人,甚至在摩尼教當中地位不差,否則的話,慕容家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便得到了方臘的行蹤。
此時方臘一臉冷笑的看着慕容復,手中一杆鑌鐵銀槍遙指慕容複道:“慕容復,就憑你也想留下本教主嗎?”
慕容復手中鋼骨折扇唰的一下展開,猶如翩翩公子一般道:“難道方教主還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嗎?明年的今時今日便是方教主的忌日!”
方臘聞言不由的哈哈大笑,手中長槍刺嚮慕容複道:“那就讓我看一看,你有什麼本事吧。”
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傳來,兩人修爲相當,盡皆是大宗師之境的修爲,二人拼殺起來卻是毫不容情,盡皆是奔着對方身上的要害部位而去。
這邊方臘同慕容復廝殺在一起,而另外一邊則是慕容家的精銳人馬圍攻摩尼教的船隊。
相對來說,慕容家伏擊摩尼教船隊乃是有心算無心,本來摩尼教幾艘船上所載人馬加起來也不過是百餘人,這還包括一些沒有什麼武力的船伕,拋開這些,真正可堪一戰之人也不過數十人罷了。
而慕容家爲了這一次伏擊卻是足足出動了數百人,鄧百川手下的青雲莊足足有四百精銳家丁,此番卻是盡皆出動。
這數百精銳家丁乃是鄧百川一手調教出來的,可以說就算是比起大宋禁軍當中的精銳來也差不了多少。
再怎麼說做爲慕容家的家臣,其祖上那也是大燕的將門世家出身,家學淵源,對於練兵之道還是頗爲精通的,所以鄧百川所練出來的數百人馬一點都不比大宋精銳差。
數百人圍攻幾艘船隊卻是一時之間難有進度,赫然是這船隊之中有幾尊摩尼教高手坐鎮。
鄧百川的修爲也不過是宗師之境罷了,放眼江湖之上就連一流都進不了,然而就在摩尼教的幾艘船上,那可是有着幾尊大宗師之境的強者的。
諸如這個時期已經加入了摩尼教,爲方臘性格、風範所吸引的石寶、厲天閏幾人就在船上。
無論是石寶還是厲天閏,兩人修爲卻是非常強悍,愣是達到了大宗師之境,以幾人的年紀,若非是天縱之資的話,斷然不可能會在這般年紀便有着如此高深的修爲,他日若然不中途隕落的話,未必不可以衝擊一下天人之境。
正是因爲石寶、厲天閏這麼兩尊大宗師強者坐鎮於船頭,方纔使得鄧百川手下的人馬攻勢受阻。
一尊大宗師坐鎮,雖然不敢說橫掃千軍,但是擋下這些家丁的攻勢還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至於說鄧百川看着眼下的情形卻是心中着急不已,然而他也沒有什麼辦法,誰讓他的修爲差了一籌呢,躲在後方指揮的話還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一旦露面,落入到石寶或者厲天閏的視線當中,那他可就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能夠自兩位大宗師的追殺之下保全自身。
一杆杆長矛向着石寶、厲天閏二人捅了過來,這些長矛無論哪一根都不過是竹竿加矛尖,甚至都沒有近到石寶、厲天閏二人的身邊被兩人以長刀、畫戟斬斷。
石寶一刀劈飛幾名慕容家的家丁,怒目圓睜衝着人羣當中的鄧百川喝道:“鄧百川,枉你也是一條漢子,竟然躲在人後,真是丟盡了慕容家的臉面。”
說話之間石寶腳下一頓,身形沖天而起,向着鄧百川所在方向激射而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保持着足夠的冷靜的鄧百川突然吼道:“弓弩手,給我射!”
下一刻就見不下於五十人的弓弩手隊伍一下子從人羣當中站了出來,然後以箭矢鎖定空中的石寶,隨即射出必殺一擊。
石寶心中一寒,竟然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受,雖然說先前慕容家也曾有弓箭手,但是弓箭手加起來也不過十幾人罷了,可是這會兒竟然一下子冒出來數十人之多。
只看鄧百川那架勢,似乎對方故意將弓弩手隱藏起來,只怕就是在等着他主動跳出來。
“真是可惡啊!”
頓時石寶身形在空中一滯,緊接着手中風雷刀施展開來,漫天刀光將石寶整個人給籠罩在刀光之中,隱隱可以聽到有風雷之聲傳出。
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傳來,方纔那射出的數十支箭矢竟然盡數被石寶給攔了下來。
鄧百川看到這般情形,神色不敗,擡起的手轟然落下口中繼續喝道:“再射!”
剛剛落在甲板之上,還沒有來得及喘氣,就聽到鄧百川的吼聲,石寶不禁臉色爲之大變,就地一滾,耳邊傳來奪奪奪的響聲,正是箭矢貫穿甲板的聲響。
那一支支的箭矢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便將甲板之上方纔他所站的位置給佈滿,密密麻麻,如果說方纔他還呆在那裡的話,恐怕這會兒已經被射成了刺蝟了。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丟了性命,石寶不由得心頭泛起怒火,衝着以畫戟將爬上船的慕容家家丁給掃落太湖之中的厲天閏道:“厲天閏,助我一臂之力!”
厲天閏一步踏出,身形出現在石寶身邊,看着甲板之上那密密麻麻的箭矢,眉頭一挑衝着石寶道:“石兄真是好運道啊,這都能夠逃得過。”
正所謂有心算無心,慕容家爲了伏擊摩尼教衆人,顯然是做好了諸多準備,如今既然強攻不得,那麼慕容家所準備好的諸多手段自然是一一的亮相。
石寶衝着厲天閏道:“助我一臂之力,待我去斬了鄧百川,否則的話再這麼下去,你我二人都有可能會被慕容家的這些精銳給射殺在這裡。”
厲天閏神色一正,手中畫戟向着前方猛地拍了下去,頓時水面之上濺起了一道水柱,而厲天閏則是翻手一掌推出,漫天水滴猶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
“小心!”
噗嗤,噗嗤,哪怕是鄧百川反應的快,可是厲天閏那一擊卻是將距離厲天閏最近的十幾人當場斬殺。
“走!”
石寶在厲天閏那方天畫戟之上踏了一下,整個人藉着厲天閏之力猶如利箭一般向着人羣之中的鄧百川激射而來。
鄧百川看着激射而來的石寶不由的皺眉道:“自由攢射,給我射死他!”
石寶早就有所準備,所以當數十名弓弩手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的時候,石寶一刀虛空橫劈而下,頓時就聽得叮叮噹噹的響聲。
石寶一個不慎,肩膀之上被一支箭矢洞穿,當即便讓石寶握刀的手一顫,幾乎將手中的風雷刀給丟掉。
不過生受了這一箭倒也不是沒有什麼收穫,至少這會兒石寶已經落入到了人羣當中,整個人大開殺戒之下,沒有多少防備心理的慕容家家丁當場就倒下了十幾人之多。
“卓先生,還請替我家公子斬了此人。”
就在這時,石寶幾乎殺到了鄧百川近前的時候,就聽得鄧百川向着身旁一人開口請求道。
一道身影立於鄧百川身旁,懷中抱着一把寶劍,整個人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就連石寶都沒有注意到鄧百川身旁藏着這麼一位劍道好手。
一道凌厲而又炫目的劍光閃過,卓不凡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劍一般,渾身散發着凌厲無比的劍氣,手中寶劍綻放出一朵絢爛的劍花向着石寶籠罩而來。
石寶大吃一驚,風雷刀本能的劈向前方那絢麗而又充滿了死亡危機的劍花。
“劍神卓不凡,你竟然敢插手摩尼教與慕容家的仇怨,石某且記下了,他日定不饒你。”
說話之間,石寶略帶不甘的看了遠處的鄧百川一眼,有劍神卓不凡在這裡,石寶自認自己不可能在斬了卓不凡之後還有餘力脫身,恐怕他斬了卓不凡的時候,便是他被慕容家射殺之時。
再說了,劍神卓不凡之名他也是聽說過的,知曉這是一位劍癡,一身修爲不差,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將卓不凡斬殺。
所以說石寶在見到卓不凡的時候,果斷的收刀戒備,不再以斬殺鄧百川爲第一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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