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着腦袋的王政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向着朱厚照道:“奴婢這就去!”
說話之間,王政整個人就像是一道幻影一般消失在朱厚照的面前。
整個御花園當中除了幾位小公主以及小皇子在那裡嬉戲所傳來的笑聲之外便只有朱厚照一人站在那裡。
說實話這會兒朱厚照心中的確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一直以來朱厚照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楚毅會成親的事情。
誰讓朱厚照印象當中,楚毅就是內侍出身,那些年一直都在宮中,後來更是成爲威震天下的廠公。
腦海之中思緒翻飛,朱厚照突然之間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雙手背於身後,一身常服襯托的朱厚照帝王之威儀更甚了幾分。
“朕倒是好奇,大伴如今修爲更強了,是否已經成就天人之境,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說……”
一想到楚毅極有可能已經因爲修爲突飛猛進而斷肢重生成爲了一個正常人,朱厚照心中卻是充滿了一種欣喜。
說實話,朱厚照一直以來都爲楚毅感到有些惋惜,實在是在朱厚照看來,以楚毅的能力,卻是因爲人生際遇而身體殘缺,這對楚毅來說根本就是一種莫大的不公。
儘管說楚毅以殘缺之身依然做到了許多正常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可是每次思及這點,朱厚照都是心中鬱郁。
就在朱厚照思緒飄飛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御花園當中,正是王政。
就見王政手中捧着一摞的冊子,不用說這冊子當中所記載的正是隨同楚毅而歸來的那些人的基本消息。
畢竟這些人隨同楚毅而來,必然要融入大明神朝的,那麼關於這些人的情況還是要統計的不是嗎。
這些基本情報也不過是剛剛登記完成沒有多久,不然的話一時之間想要將這些人的情報弄齊還真的沒那麼快。
“陛下!”
朱厚照看了王政手中的那些冊子一眼,衝着王政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向着不遠處的亭子走了過去。
撩起衣衫,朱厚照坐了下來,王政很是識趣的捧着那些冊子站在朱厚照身旁供朱厚照翻看。
隨手取了冊子,朱厚照一一的翻閱起來,這些冊子當中記載了岳飛、种師道、陳摶等人的基本情況,有修爲,性情以及親眷乃至畫影相貌等,可謂是詳細無比。
先前朱厚照也只是簡單的聽楚毅給他介紹過一衆人,但是關於這些人的情報,楚毅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一一相信的說給他聽,只能撿重要的幾人大概的給他說了一遍。
現在看着這些人的情報,朱厚照纔算是對這些人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
朱厚照這一看便入了迷,畢竟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天人級別的強者,就算是先前已經知曉,但是這會兒看着那基本的介紹,朱厚照仍然是看的心中激動不已。
隨手將一冊看完的冊子放在一旁然後又取了一冊。
當目光掃過冊子上的名字的時候,朱厚照不由的眉頭一挑,輕聲嘀咕道:“曹希蘊!”
只聽這名字,朱厚照腦海之中忽然之間便浮現出一道身影來,這一道身影浮現在朱厚照腦海當中的時候,朱厚照便已經同這個名字聯繫到了一起。
同楚毅一起歸來的那麼多人,其中自然少不了女眷,而岳飛、高寵這些人無論哪一個都是大宋站在巔峰的存在,其他不說,這些人的妻妾絕對是一時之絕代佳人,縱然也有容貌不出衆之人,可是畢竟只是極少數。
也就是說隨同楚毅一起飛昇的那些家眷當中有不少的絕色女子,但是朱厚照身爲一國之主,自然是見慣了美色,所以那些人倒也沒有讓朱厚照爲之驚訝,然而其中卻有一人讓朱厚照見了都感到了什麼叫做驚豔。
一身道袍無法遮掩那玲瓏有致的嬌軀,尤其是那超然脫俗,恍若仙子謫塵若空谷幽蘭一般的淡雅氣質,真真是令人見之忘俗,一見難忘。
翻開冊子,當看到那畫影圖形的時候,朱厚照微微頷首,嘴角掛着幾分笑道:“果不其然,這般人物竟是道門大能之一!”
朱厚照輕聲嘀咕着,而站在朱厚照身側的王政雖然說耷拉着腦袋,但是一雙耳朵卻是靈敏不過,清楚的聽到朱厚照的嘀咕聲,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幾分好奇來。
“難道說自家陛下已經發現了什麼不成?”
心中生出這般念頭的同時,王政卻是下意識的擡頭向着朱厚照手中的冊子看了過去,一看之下,雖然說只是畫影圖形,可是就是這一道畫影圖形依然讓王政生出幾分驚豔之感。
甚至王政自己都禁不住的開口道:“好一位謫仙佳人,莫非此人便是武王殿下的良配不成?”
朱厚照聽到王政的話,眉頭一挑看向王政道:“哦,王政,難道你也認爲此人同大伴乃是良配不成?”
聽到朱厚照的問話,王政一下子回神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陛下恕罪,是奴婢妄言了!”
瞥了一副嚇壞了模樣的王政,朱厚照擺了擺手道:“行了,朕沒有怪你,就是想問一下,你也認爲此人可爲大伴之良配?”
王政低下頭道:“奴婢哪裡敢枉自揣摩武王的心思,況且這等事情除了武王之外,誰又知道武王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朱厚照眼睛一亮,深以爲然的向着王政點頭道:“你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事關人生大事,其他人的意見肯定是無法左右大伴的想法。”
說着朱厚照豁然起身,一甩衣袖向着王政道:“王政,隨朕前往武王府,朕要去見大伴!”
王政呆了一下,下意識的啊了一聲,頗爲訝異的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卻是一臉的笑意,說走就走,等到王政反應過來的時候,朱厚照已經出了御花園了,王政連忙跟了上去。
武王府之中,好不容易纔安撫了楚寧氏的楚毅回到書房當中纔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臉上掛着幾分苦笑,沒想到他竟然也有被逼婚的一日。
且不說他有沒有這般的心思,就算是有,那也不可能匆匆忙忙的便成親了啊!大明神朝降臨在這一方世界,鬼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劫數,有那功夫考慮成親的問題,還不如好好的想一下到底要如何才能夠爲大明保駕護航。
要知道大明不止是朱厚照的江山,同樣也是他的一番心血之所在,楚毅絕對不允許大明神朝一朝覆滅。
隨手自書架之上取來一冊典籍,楚毅正準備翻看一番,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只聽到那腳步聲,楚毅便判斷出來人的身份,再說了,這裡做爲他平日裡處理事務的地方,四周自有人暗中防守,如果說沒有他的允許的話,等閒之人絕對進不來。
而來人可以暢行無阻的過來,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伴可在?”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顯然來者正是朱厚照。
就見朱厚照一身常服,腳下生風一般大步走了過來,而王政則是非常識趣的在行進到了書房門口處的時候便停下了腳步,老老實實的守在了書房之外。
一步踏入書房當中,朱厚照正看到楚毅手中捧着典籍,禁不住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向着楚毅道:“咦,大伴竟然在翻閱典籍啊!”
楚毅看了朱厚照一眼道:“陛下怎麼有閒暇來我這裡啊!”
朱厚照一屁股坐在了楚毅的對面,身子微微前傾,一下子拉進了同楚毅的距離,神色有些古怪的衝着楚毅挑了挑眉毛道:“朕來是恭賀大伴的啊!”
楚毅看着朱厚照那一副古怪的模樣不禁露出迷惑之色,朱厚照這是什麼意思啊,自己又有什麼好恭賀的?
輕笑一聲,楚毅看着朱厚照道:“陛下這是何意啊?”
看楚毅那一副不解的模樣,朱厚照反而是拿肩膀撞了一下楚毅道:“大伴難道說還要瞞着我不成,還是說你要等到成親之日纔將事情告訴朕嗎?”
楚毅正翻過手中典籍,聽了朱厚照的話,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書籍給甩飛出去,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盯着朱厚照下意識的道:“陛下如何知曉?”
看楚毅那一副驚訝的模樣,朱厚照卻是一臉的得意之色,哈哈大笑道:“朕是如何知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知道,大伴心中究竟屬意何人,到底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夠讓朕的大伴都爲之心動!”
楚毅看朱厚照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這會兒也稍稍平復了心情,苦笑搖頭道:“陛下就莫要開玩笑了,家母不過是愛子心切的正常反應罷了,想來陛下也能夠理解!”
以楚毅的能力,自然是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將消息傳出去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那位小妹。
至於說這武王府當中是否有天子的眼線,且不說朱厚照會不會安排人,就是真的安排了,楚毅也不會放在心上。而以他對朱厚照的瞭解,朱厚照根本就不會在武王府安插什麼人手。
朱厚照看楚毅那一副認真的模樣也一臉正色的向着楚毅道:“莫非是朕誤會了不成?”
楚毅嘆道:“陛下真的是誤會了,楚某就算是真的要成親,那也要有成親的對象啊?”
朱厚照下意識的道:“曹希蘊仙子不就很合適嗎?”
楚毅不由的笑了起來,看着朱厚照道:“陛下卻是說笑了,曹仙子一心向道,或許是楚某修行道路上的益友,但是要說其他關係,卻是不大可能。”
朱厚照心中莫名一鬆,一副惋惜的模樣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朕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曹希蘊仙子才勉強配得上大伴,卻是不曾想大伴竟然沒有這心思,可惜,可惜了……”
看朱厚照一副搖頭可惜的模樣,楚毅不禁笑道:“陛下什麼時候也這般八卦了,莫非朝中政務已經處理完畢了不成?”
正了正身子,朱厚照搓了搓手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朕只是關心大伴之終身大事而已。”
說着朱厚照向着楚毅道:“大伴若是有朝一日要娶妻生子了,記得告訴朕!”
送走了朱厚照,楚毅禁不住揉了揉腦袋,大好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一半。
映月峽谷,映月宗。
位於蒼茫羣山之中的映月峽谷絕對是方圓萬里之內天地元氣最爲濃郁的一處所在,此地可謂是他天造地化,匯聚了四方天地元氣,愣是讓映月宗城外方圓萬里之內最強的宗門勢力。
映月宗足足統治了十幾個世俗王朝,門中弟子更是衆多,不下數萬,絕對不是一般的勢力可比。
映月天師做爲映月宗之主,一身修爲可謂是深不可測,再加上兩位修爲媲美映月天師的太上長老,可想而知映月宗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威勢以及底蘊。
映月宗議事大殿
數十道身影匯聚一堂,每一道身影都散發着壓迫人心的氣息,赫然是映月宗幾乎八成的天人強者了。
其中一道身影若是烏鴉天人見了的話,肯定能夠一眼認出,那人正是赤火王朝之主,赤火天人。
卻是不曾想赤火天人這樣的存在在映月宗當中,竟然只是這數十道身影之一罷了。
正中的座椅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身影浮現出來,正是映月宗之主,映月天師。
映月天師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上去像極了慈眉善目的世外仙人。
然而這會兒映月天師卻是看向大殿當中一衆人道:“鵲巢鳩佔的人選挑選的如何了?”
一位天人站起身來向着映月天師道:“宗主,人選已經挑選好,隨時都可以潛入大明神朝,只要他們不暴露的話,要不了數十年就能夠成爲大明神朝之高層,到了那個時候架空神朝之主,乃至逼其禪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映月天師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赤火天人等是十幾位天人的身上道:“萬事俱備,爾等此番回去之後,記得點起國中人馬,發兵大明神朝,務必要配合我們的人將這一場大戲演好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