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白傑轉守爲攻,隔空環其一圈石塊朝藏雲砸去,藏雲二話不說,只是嘴角一笑,彷彿在說就你這種等級的攻擊也妄想偷襲老子!巨錘橫在胸前,對着襲來的石頭猛地一幢,那些石頭瞬間化爲粉末。白傑甩出石塊後,頭也沒回,只是改變了方向朝城門跑去,目光鎖定了城門的守衛隊長,微微翹起嘴角道:“該還的還是要還的”。
數十顆石頭從白傑身後飛出,守城隊長見勢不妙,匆忙邊往後退便指揮者手下朝白傑發起進攻。但還是遲了,當它們準備舉起盾牌的時候,石塊找準它們的身體要位毫不留情地襲去。一時間慘叫連連,白傑詭異地出現在守城隊長邊上:“謝謝你幫我保管九月,現在該還給我了!”,說着,白傑左手從他腰間拔出自己的九月劍,而右手掌在他正要拔出的刀柄上。
“嗆地一聲”刀以回刀鞘,那人目光驚恐地看着白傑身後,只見一把巨大的錘子後面,傳出一道聲音:“你的對手是我!”
說時快,那時慢,只見巨錘打在白傑的後背,但完全沒有打到東西的手感,巨錘穿過白傑的身體,朝那名守城隊長轟去。藏雲微微一驚,匆忙受力,但是已經遲了,巨大的力量將守城隊長砸城碎肉,血射的藏雲一身,就像一個剛剛浴過血的惡魔般。
“隊長?”其它守城士兵趕到碎肉邊上,看到剛纔還對自己指手畫腳的隊長現在變成以堆碎肉,不禁腳軟得攤在地上。
“白傑,我要殺了你!”藏雲手持巨錘再次朝白傑追去,手裡的巨錘變本加厲地加大輸出,之前藏雲看白傑還不到二十歲,本就帶有戲謔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完全是想殺掉白傑,但是現在這個年紀就這麼強,那他真正成長起來還了得!此子必殺之。
白傑自然也看出了藏雲想殺自己的決心,如果在沒有找回九月之前,或許白傑還會有些擔憂,但是現在,白傑看着手中的九月,完全沒有必要擔憂!之前一直和他僵持主要是因爲自己沒有殺死藏雲的能力,但是現在,只要一招,白傑有把握把藏雲抹殺在這個世界上!
藏雲此次的攻擊招式完全沒有任何花哨,單純的一錘,朝白傑砸去,但傻子也看得出其中卻蘊含着不俗的攻擊力,這回白傑也不閃躲,只是加快樂體內金丹的運行速度,一道道能力順着手部經脈傳入九月劍身之內!
九月本來就如九月的太陽那樣那樣耀眼,在輸入能量之後變得更加耀眼,金光閃動,白傑反握九月,反劈在巨錘之上,劍身就像切豆腐那樣將巨錘的垂身橫面切開來。
“怎麼可能?我的武器是用深山沉鐵做的,怎麼可能就這麼被輕易劈開!怎麼可能,藏雲此刻的震驚讓他已經忘記自己處於何種危險的狀況,九月切開巨錘的之後,便向藏雲的頭顱削去,如果他來不及閃躲,結果不會比錘子好多少!
忽然,只看見一道刺眼的光芒從城牆上方射來,這是——暗器!一柄飛鏢正好打在九月劍身上,叮地一聲,恰恰剛好地將九月彈開。
他終於動手了!“藏大師,你已經失敗了,退回來吧!”城牆之上,一箇中年人古井無波般的從城上躍下。
“段小兄弟,你可以離去,但是風暴你不能帶走,他對邊岸城太重要了!”中年人落在地上,藏雲走到哪中年人身前道:“城主,在下無能!”
那城主也不說話,只是微微朝藏雲招了招手,藏雲便老老實實地站在他身後。
“我還是剛纔那句話,風暴是走是留都是看他自己意願!既然風兄弟他不想留下,你們又何必強行挽留!”白傑手拿着九月,體內金丹逆行,加快吸收周邊的能力體,白傑知道,如果真正打起來,說不定自己也打不過!特別是那城主是一名暗器大師,如果讓他拉開距離,別說擊敗他,就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來吧,讓我領教領教段兄弟的厲害了!”城主將披風一掀,數十柄暗器朝白傑飛去……….
“他是我們的夫君!”
這一聲稱呼不僅震傻了趙子豪,也驚呆了他身後的每個人。所有人都像看神仙一樣死死盯着白傑。
片刻,趙子豪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聲嘶力竭,俯仰捧腹,淚花四濺。
衆人不明所以。
“你說他是你們的夫君?你們五個?”趙子豪眼角掛着淚用手輕佻地點着面不改色的白傑,“於素馨,就算你不願意嫁給我,也不用下山隨便拉個男人就認他當丈夫吧。你玉女劍院好歹也曾出過破碎虛空的絕世高手,是長白山區響噹噹的門派。可現在你在做什麼?於素馨,你莫要把玉女劍院歷代祖師的臉都丟光了!”
趙子豪這番話說得十分惡毒,但的確給在場腦子發懵的英雄豪傑們提了個醒,對啊,這小娘們說不定真的是找了個湊數的傢伙來堵咱們的嘴,絕不能讓她輕易騙了。
衆人頓時吵鬧起來。
“於掌門,難道我們大家夥兒看着很好騙嗎?你竟然對盟友用這麼拙劣的騙術,我們金劍堂一定把這件事上報聯盟,請盟主治你一個破壞聯盟團結之罪。”
“小於姑娘,趙公子一片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爲何還要作賤自己,還傷趙公子的心呢?太不應該了。”
“於素馨,趙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是快快一劍把那個妖男殺了作個澄清,趙公子說不定還會原諒你,你再演下去,於自己於門派都不是好事。”
……
羣情激昂的豪傑們不時拋出一句令於素馨氣得想上去跟他拼命的惡毒言語,但白傑卻驀地拉住她的小手,於素馨登時全身都軟綿綿的,很自然地貼靠在男人的臂膀上,這讓她俏臉飛紅,呼吸都亂了次序,她想用勁起來,可總是徒勞,試了數次不成,索性一閉眼由他去了。
白傑感受着臂上女人突如其來的軟弱,心裡某處便跟着軟了。
想想看也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本應已在丈夫家人的翼護下過着幸福無憂的生活,可她卻在用稚嫩的肩膀抗起門派傳承發展的重擔,三年多了,這其中辛苦可知。
“是個好女子。”白傑看着睫毛輕顫的精緻面容,在心裡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好吧,既然結爲夫妻,那這份責任,爲夫就替你抗下了,且看爲夫的手段。”
“剛纔是那張臭嘴在唆使妻子殺丈夫,來來來,有膽就出來,讓公子我教教你什麼是天地人倫,什麼是道德綱常。”白傑突然朗聲一笑,然後直接朝剛纔滿嘴放炮的傢伙們發難起來。
衆英豪一窒,然後轟得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頂上頭髮紮成高高一束怪模怪樣的漢子樂呵呵大步走了出來,伸出如同長臂猿一般的粗長毛手,指着白傑樂道:“好好好,我通臂神猿袁立成離開私塾二十多年了,還真想再聽聽秀才公的教誨,不過俊後生,你得先讓我伸量一下,看看你有沒有教我老袁的本事。放心上來,老袁不要你的命,只會打斷你二三根骨頭,牀上躺兩個月就好啦。”
白傑似笑非笑,看着這個姓袁的藉着說話,腳下暗用步法蓄力,也不點破,就那樣老神在在地等着對方突施辣手。
“好小子,吃我一招雙風貫耳!”在離白傑約一人遠時,袁立成突然暴發了,虎吼一聲縮脖弓背曲膝前躍,盡展兩臂朝白傑兩耳拍來,帶起呼呼風聲。
白傑上身不動,衣衫下掩着的右腳尖朝地上輕輕一鏟,一塊拳頭大的土疙瘩嗖一聲激射向對手。
而近在咫尺的袁立成眼睛一花,只掃到一抹黃光一閃,下一刻他吭都沒吭一聲就嗖得倒飛回去,重重摔在地上,眼睛一白,直接暈了過去。
嘶!
原本準備看好戲的傢伙們登時傻眼,嘴大得如同蛤蟆打哈欠。
趙子豪也驚呆了,不過他到底在聯盟的長老爹手下見過不少世面,很快就把驚訝恐慌通通收回了肚子,轉眼就擺出一付悲憤模樣,義正言辭地指責道:“好歹毒的暗器!於素馨,沒想到你們劍院不僅養野男人,還不顧江湖道義自甘墮落,連帶毒的暗器都使出來了。”
“笑話,你哪隻眼睛看出那是暗器,還是帶毒暗器?”白傑不待女人說話,搶先冷笑嘲諷道。
趙子豪同樣冷笑,指着袁立成嘴裡的黃色說:“大家親眼所見,一道黃光隔着兩臂遠就打中了袁大俠,那不是暗器還能是拳腳?再說老袁都翻眼吐白沫了,若不是中毒,豈會有如此反應。於素馨,老實把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我等一擁而上,自己去取。”
白傑聞言差點笑出聲來:“虧你還是什麼長老的兒子,連黃土疙瘩和暗器都分不出來,他那是被土堵了嗓子眼兒,灌他幾口雪就能緩過來,哼,原來是個繡花枕頭。”
趙子豪還未聽完心中就是咯噔一下,連忙全神貫注瞧了過去,果然,嘴角下巴都是黃土沫兒,血跡也很少,完全不像被那樣體積的暗器擊中後的效果。
想清楚這裡面的關係,他臉色悠得變了,心臟狠狠抖了一下,腦中隱約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可待要抓住時,念頭卻又偏偏消失了。
羣雄中不只趙子豪一個聰明人,能坐穩一門之主的位置,至少要有點小聰明,更多則是有城府的狡詐之徒,趙子豪都看明白的東西,他們只會看得更深更遠。
一時間,有五六人悄無聲息地後退幾步,把自己掩在人堆後面,只有那些初生牛犢纔不知厲害,越是見血越紅着眼是往前擠。
袁立成被他的好友救了回去,按白傑所說的方法,幾口雪水灌下去,袁立成猛得咳嗽兩聲,在噴出一嘴黃泥和幾顆牙齒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看着白傑,老臉燒得通紅,突然向傷他的白傑抱拳行禮,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了,連知交老友的拉扯都沒能把他留下。
看到這種場面,羣雄譁然,趙子豪的臉更陰得能擰出水來。
白傑笑笑,又指着人堆後頭那個打扮儒雅卻長着一幅尖嘴猴腮臉的傢伙點名道:“那個什麼金劍堂的堂主,出來出來,你剛纔不是說我玉女劍院不懂江湖規矩嗎?你不是要告我玉女劍院破壞聯盟團結嗎?哎不要躲,就是你,快出來,讓公子我來伸量伸量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指責劍院。”
金劍堂主一步一步挪了出來,猴臉上帶着三分後悔三分氣憤三分戒懼,那最後一分狠毒被他射給了臉色變幻不定、似有所思的趙子豪。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金劍堂主離白傑還有兩丈遠,便不肯再上前了,遠遠的抱拳詢問。
白傑一哂,躲到兩丈外就能逃過他的手段嗎?真是太小瞧他了。
“與前面那人一樣,既然你滿嘴噴糞,那我就好心送你泥水讓你好好洗洗,接好嘞。”
嗖!
又是一道黃光飛射過去,金劍堂主早知不妙,間不容髮之際豎起自己的成名金光劍擋於面前,陽光漫射,這人臉前頓時被一大片濃郁金光包圍,羣雄中無一人能看得清楚格擋結果。
不過結果依然很出現了——金劍堂主連人帶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翻白口吐沫兒,脣角的黃泥湯還不時冒起兩個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