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不會是悲劇,這點各位兄弟放心,我一直沒有寫悲劇的打算和習慣!
過程呢,也不會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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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城,山海苑,明月夜。
張小凡精神有些恍惚,轉身快步地融入了黑暗之中,那個拐角,一個玄衣蒙面女子立在那裡,眼神幽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院子裡,一個綠衣少女頭也未擡,輕聲微笑道:“幽姨,你回來了。”
玄衣女子點了點頭,輕輕地道:“那四人是青雲門下,帶頭的是龍首峰一脈的齊昊,其他三個不曾見過,看來是年輕一輩,不知姓名。”
她的聲音彷彿些許感慨,淡淡地迴盪在着幽靜的院子裡。
綠衣少女笑道:“我知道一個,剛剛過去的那個,叫做張小凡,好土的名字。”
玄衣女子沒有說話,思緒彷彿飄了很遠很遠。
綠衣少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彷彿想到了什麼,玉手悄然用力,花朵頓時化爲粉末,飄灑而落,只餘一股淡淡的冷香飄蕩在這個幽深的夜裡。
……
夕陽斜照,黃昏降臨。
十日之後,青雲門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四位精英弟子終於到了空桑山腳下。
齊昊看了看蕭索淒涼的空桑山,又看了看天色,道:“我看這裡也無可借宿的人家,不如我們即刻上山,一邊尋找那萬蝠古窟,一邊看看有無合適地方先休息一晚。”
曾書書點頭贊同,陸雪琪更是直接,徑自率先向着山上走去。
張小凡最是沒有主見,自然同意。
於是,四位傑出弟子趁着黃昏向着空桑山上進發!
……
“沒想到我也有了個師弟。”葉天聽着衆人談論到張小凡,不由笑道。
他現在彷彿很喜歡笑,而且笑得時候,似乎空氣中所有的污濁都隨着他這一笑消失了一般,笑得很陽光,很溫暖。
蘇茹心中也鬆了口氣,知道他定然已經擺脫戾氣糾纏,心境趨近圓滿了,一時間既是爲他高興,又是覺得心疼。
這心境想要獲得圓滿,卻是這位徒弟用雙腳走了千百里的土地慢慢磨礪出來了。其間忍受了多少風吹日曬,雪打霜凍……又有誰人知?
那陽光般的笑容背後究竟有着多少的艱辛?
……
“這便是五龍輪和龍虎印!”田不易目光如矩,看着飛旋在葉天周身的法(和諧)輪和寶印,不由驚呼道。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這兩件法寶都是可以媲美天琊神劍的寶器。
蘇茹更是連嘆葉天福緣深厚!
田靈兒道:“小天哥哥,可不可以送一個給我!”
葉天笑了笑,大度道:“你喜歡哪個,便要哪個。”
田靈兒頓時歡喜連連,挑來選去,最終還是選了龍虎印。葉天心念一動,解開對龍虎印的控制,那印璽滴溜溜地旋轉一番,最終落到了田靈兒手上。
小丫頭將方印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甚是喜歡,甜甜地道:“謝謝小天哥哥。”
頓時惹得一旁六位師兄一陣羨慕,不過好在他們也知道自己等人不好朝師弟要東西,況且這位師弟只剩下一件法寶了。
田不易和蘇茹對於田靈兒一陣無奈,只好將此事忽略過去。
……
月上枝頭,夜涼如水。
葉天從曾經睡了九年牀上起身,眼角之間全無睡意,不由下得牀來。
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有些發白。
月圓之夜,又是月圓之夜。
葉天緩緩打開門,走入了院子,走到月光之下,仰首望着那一輪明月。
就這樣的一個夜,葉天親手將她埋葬,葬在月光之下,葬在了自己的心中。
陸涵的靈魂是否在那冥冥之中藉助着這隔着萬千時空的月亮正注視着自己呢?
葉天不知道,但是他的心忽然痛了起來。
卻是剛纔情緒激烈,護持心脈的真氣分岔,令得心不可抑制地痛了起來。
今夜,無數人都入睡,唯獨我醒着!
葉天就這樣站着,任由着心痛,整整地站了一宿,始終注視着那皎潔的明月,回憶着屬於自己和她的記憶……
……
黎明,萬千吸血蝙蝠終於如潮水般退去。
四位傑出弟子終於從堆積如山的蝙蝠屍體中走了出來,渾身都沾滿了骯髒的血污,既是難看,又是惡臭,狼狽無比。
正當此時,天空中傳來呼嘯聲。四人擡眼望去,但見天際現出四道光芒,兩黃一白一清。光芒落地,現出四個人來。
左邊一側,一青一白,卻是兩個光頭,一個人高馬大,濃眉大眼,滿臉橫肉,身着一襲青色袈裟,宛如佛門怒目金剛,另一個清秀英俊,個頭稍矮,一襲月白袈裟,儼然一副唐玄奘的樣子,得道高僧!
右邊一側,卻是一男一女,男的俊逸超凡,女的嬌媚美麗,俱是一襲黃衣,好似金童玉女,分外惹人注目。
清秀和尚看見青雲門四位傑出弟子,跨前一步,道:“阿彌陀佛,四位施主可是青雲門下?”他的話語居然有着深深的懷疑。
齊昊越衆而出,道:“正是,在下齊昊,請問諸位是?”
清秀和尚道:“小僧天音寺法相,這位小僧師弟法善,這兩位是焚香谷傑出弟子李洵、燕虹!”說話間,手指衆人,一一介紹。
那滿臉橫肉的法善哼唧兩聲,算是見禮,李洵和燕虹二人則是倨傲地點了點頭。
齊昊見狀,也不理焚香谷兩人,只是對法相道:“啊,久仰天音寺法相師兄大名,被譽爲年輕一代第一人,今日一見,風采過人,果真名不虛傳!”
法相微微一笑,謙遜地道:“齊昊師兄過譽了,小僧資質愚鈍,唯恩師不棄,授我真法,遠遠無法齊昊師兄相比,更是比不得青雲大竹峰那位葉天師兄了,只是不知今日葉天師兄可來了?”他其實一眼便看到葉天不再,只是心中疑惑,藉機問了出來。
此言一出,齊昊身軀猛然一震,陸雪琪眉頭一皺,張小凡眼睛一亮,曾書書神色肅然,焚香谷兩位神色依然,彷彿天地都不在他們眼中。
搖了搖頭,齊昊苦笑道:“葉天師弟外出一直未歸,故而在下才僥倖取得下山名額!”他曾與葉天私下交過手,只可惜敗得很慘。葉天只用一把大掃帚就將持有寒冰劍的他打得狼狽不已。
陸雪琪疑惑不已,對於葉天天驕之名自然也是聽說過的,但是她始終覺得葉天不過如此,甚至葉天在七脈會武沒有出現,更是一度認爲此人沽名釣譽,不堪一擊!此次從別的門派弟子口中再聞此名,又是另一番感受!
曾書書搖了搖頭,他和齊昊的遭遇差不多。
法相笑道:“原來如此,恩師曾有言,天下青年俊傑,無人能出葉天師兄之右者,所以,小僧以爲年輕一代第一人當歸葉天師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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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被忽略,李洵冷哼道:“法相師兄如此說未免也太過了吧!天下之大,修真奇才何其之多!葉天此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何能夠斷定!況且,青雲門素稱道法玄妙,今日一見,彷彿狼狽不堪啊!”他說着話,目光掃過青雲四傑滿身的污濁,言語之間的譏諷之意,再是明顯不過!
這話一出,頓時青雲四人的敵意和法相的不爽!青雲四人的敵意無需解釋,法相和葉天雖然相交日短,但是一見如故,卻是敬重葉天爲人,再加上恩師推崇,更是隱隱將葉天作爲自己的目標,此刻目標被譏諷,任誰也不爽!
齊昊強忍着怒氣,道:“不瞞諸位,在下與同門三人昨夜到此,本欲查找那萬蝠古窟,不料卻碰上了無數蝙蝠……”
法相四人頓時臉色一變,那法善更是瞪大了眼,粗聲粗氣地道:“唔,那就是在萬蝠古窟裡的無數畜生,兇蠻殘忍,難對付的很。”
……
一連過了十日,葉天都住在大竹峰,每日練功,和諸位師兄聊天,彷彿回到了以前,時不時逗一逗小灰和大黃,日子過得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這一日,衆人正在吃午飯,通天峰弟子來傳訊,說是掌門有事相商。
田不易踏在赤靈仙劍上,神色肅然,道:“怕是魔教妖人有異,天兒你也能獨當一面了,一起來吧!”
葉天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田不易也不再說話,法訣一引,化作一道紅色流光破空而去。葉天緊緊跟隨,也無需御器,直接踏空而行,速度竟然不比田不易慢。
這套御空方法倒是葉天感於乘鯤鵬而得出的“乘雲御龍”,踏空行走之間,飄飄灑灑,盡顯一派宗師氣度,又顯一派仙家飄渺!
……
青雲山,玉清殿。
道玄真人高坐主位,兩邊即是六脈首座。
堂下,葉天一襲青衫昂然而立,面對諸位長輩,不卑不亢,顯得瀟灑從容。
一旁田不易看得心中得意連連,滿面紅光,就差沒說,你們有我牛嗎,看我還教出來一個破入太清的徒弟!
“好!田師弟教出來一個好徒弟!”
良久之後,道玄真人震驚之色漸漸收起,彷彿有着萬千感慨地說道。
此言一出,寂靜的大廳中,原本凝固的空氣漸漸活絡了過來,其餘首座也收回了震驚,面色複雜地看着葉天。衆人俱是有道之士,修真百多年也是不止,卻不想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超過了,心中頗爲不是滋味。
道玄真人又道:“葉天師侄如今修爲已可獨當一面,就先任護法一職,你可願意?”
葉天抱拳道:“弟子謹尊掌門師伯法旨!”
道玄真人一擺手,示意葉天迴歸田不易身後,而後道:“好了,葉天師侄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面,我想說的是,最近幾人魔教妖人活動非常頻繁,有消息傳來,近日有大批魔教妖人多往流坡匯聚,不知意欲何爲!”
蒼松道人臉色自從葉天進來一直不大好,此刻忽道:“不知掌門師兄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道玄真人道:“我是這麼想到,等齊昊他們回來,然後從七脈各選一些精英弟子,由田師弟和你一併帶往流坡山,既是查探魔教妖人的詭異行爲,也可歷練一番,讓年輕弟子長長見識!”
說着,他又道:“諸位師弟師妹可有意見。”
六首座都道:“沒有意見。”
葉天心中暗笑,你都這般說了,旁人若是有意見,豈不是跟你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