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是用一出聲東擊西的手法戲耍了這些女子,但是卻無法改變雷洛無計可施的尷尬局面。
因爲這些女子全都不是活人,並且是擁有無形之體的陰魂鬼物,不吃自己的隔空拳勢這一套。
其實陰魂鬼物會被修士的道法剋制,甚至一些喜好殺伐的劍修也可以用劍氣絞殺鬼物。
但是某人失憶之後,好像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位半吊子的劍修,劍氣神通也同樣忘了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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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洛沒有對付陰魂鬼物的手段,或者說自己將對付鬼物最依仗的神通給忘記了。
只見四周的女子全都手持各種樂器,並且開始操控這些樂器演奏出激昂的樂曲。
但是音律雖然動聽,在曲譜之中卻暗藏殺機,無數飛劍、飛刀,長戈和長矛在伴隨着音律飛射而出。
“叮叮噹噹”的清脆交擊聲響起。
這一次是四周的女子面露驚訝之色了,因爲她們將音律化爲攻擊的手段居然連眼前男子的肉身都破不開。
十餘把無色飛刀朝雷洛後背刺去,但是隻有清脆交擊聲,濺起數道火星,最多割開幾個衣角,這就是她們神通的威力。
“此人就是金統領說的那名煉體士了,普通攻擊對其肉身無效,換神魂攻擊!”一名女子提醒道。
這一次,四周的女子改變了曲目,從原先激昂殺伐的曲調變成了一首悠揚唯美,悅耳動聽的仙樂之音。
雷洛知道自己也就仗着肉身防禦力夠硬才能支撐這麼久,但是神魂防禦手段都沒有,必須要退卻。
他身形飛速後退,在樂曲響起的瞬間就衝向了這一棟四方樓閣的入口處,居然是打算撤退。
不過他如此行爲卻被那些女子看在眼中,並且面露譏笑之色,就好像完全不擔心對方會逃跑一樣。
果不其然,當雷洛衝到了入口處時,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屏障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擡手觸碰那個屏障,就感覺眼前有一層薄膜,看不見卻摸得着,軟軟的也沒有辦法擊破此物。
這是他最沒轍的防禦禁制,柔軟的薄膜擁有泄力神通,並非是堅硬屏障這類能夠被蠻力擊潰的禁制。
接着,雷洛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如夢似幻的音律,接着其整個人就開始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之際又閉上了眼睛。
“撲通”一聲,他被四周這些女子演奏的樂器影響,又陷入了幻境之中,同時身軀跌倒在地。
幻境之中。
雷洛面露一絲迷茫之色,因爲自己身處於一條白玉長廊之上,而在長廊的兩邊則是無數白衣飄飄的女子正在朝其拋媚眼。
他看向四周,很清楚的知道這裡是幻境之中,並且四周的那些女子並非是活人。
但是這些女子的神態卻惟妙惟肖,加之四周的環境等等,使得這些女子看上去如夢似幻,有一種朦朧美感。
這些女子每個都是十**歲的稚嫩模樣,個個美貌異常,洋溢着青春活力,扭動着那柔若無骨的纖細腰肢,衝着雷洛輕笑着。
她們雙眸之中全是含情脈脈的神色,彷彿眼前的男子是一位風流倜儻的俊俏公子,讓她們爲之傾倒一般。
但是某人對自己的面貌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絕非什麼美男子,也打不到那種讓不相熟的女子一見傾心的程度。
就在此時,四周傳來一陣纏綿柔和的靡靡之音,搭配上週邊女子的神態動作,就算是鐵石心腸之人估計都會融化吧。
雷洛看着四周女子,面露一絲茫然之色,然後就真的對四周女子視若無睹,並且朝着白玉長廊一眼看不到邊的盡頭前進起來。
這一行爲是讓四周女子全部面露哀怨之色,就好像被負心漢辜負一般。
這種感覺有那麼一瞬間是讓雷洛感覺自己成了那讓人心碎的負心之人,那些女子的哀怨模樣讓人看了不覺大生心痛憐愛之情。
“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雷洛搖了搖頭,居然就這樣無視了四周女子的哀怨之情,果斷的朝前走去,頭也沒有轉一下。
他的如此模樣是讓四周的女子們陷入了茫然之色,就好像自己的柔情萬種對眼前男子沒有絲毫作用一般。
四周的場景再變,這一次出現的女子都是一些二十出頭的美貌少婦,並且在兩邊搔首弄姿,擺出一個個讓人浴火升騰的柔美動作,將自己軟若無骨的嬌軀展露在眼前之人的眼中。
但雷洛也只是暗自搖了搖頭,然後就無視了四周女子的神態動作,而是繼續趕路。
至於爲何他能夠無視這些讓尋常男子看了一眼就會魂不守舍的嬌豔場景,則是一位血液的緣故。
四周女子沒有那一種新鮮的血液氣息傳來,他的鼻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些女子不是活人。
任憑她們的模樣再嬌媚,神態動作惟妙惟肖與真人無異,但是對方體內沒有鮮活的氣血,他又怎麼會對一些幻象或者說是紅粉骷髏生出淫-欲之意。
不光如此,當面對這些幻想之時,雷洛體內也有一股淡淡的白色柔光顯露。
這一股柔光好似其體內的一部分,每一次這些幻想出現在其面前是,都能夠隔絕掉那些侵入識海的雜念,保持靈臺清澈。
幻境之外。
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男子,四周的那些女子是面露一絲不甘之色。
因爲自己等人施展的幻術神通居然對其沒有多少的影響,而且那一股股柔和的白光保護着對方靈臺和識海。
一股股音波從空氣之中傳入雷洛腦海之中,其靈臺之中亮起一陣白色柔光,那一股音浪神通居然被這一股力量彈開了。
“這是,儒家的浩然正氣,此人難道是儒門修士!”一個女子看出了那股力量的根底,所以掩嘴驚呼道。
正是這一股浩然正氣,使得雷洛能夠無視幻術,守住心神,並且在幻境之中堅持這麼久。
他在研讀那些不知來歷的詩書之時,居然學會了儒家賢達之士才能夠修煉出的神通,但是其本人對於此事卻渾然不知。
“這一下子可難辦了,儒家神通本就對我等鬼物和幻術幻境有壓制剋制,迷幻的曲譜對此人難發揮作用了!”一個女子面露難色道。
就在她們發愁之際,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
只見這一棟四方樓閣之上,數名身穿宮裝羅裙的女子緩緩飄落,而最矚目的自然是那一位手持古琴,氣質柔美的白衣女子。
此女一出現之後,四周的女子全都朝其行了矚目禮,哪怕她們此刻在吹奏樂曲迷惑雷洛心智,也同樣是朝女子側目行禮。
“稟告琴師,此人修煉有儒家的浩然正氣,我等無法惑亂其心智!”一個手持玉簫的青衣女子飛身靠近,然後恭敬道。
聽到“浩然正氣”四個大字之後,剛剛來到此地的女子全都面露驚詫之色,顯然是知曉這個神通的能力。
“還好這麼些年下來,我和天書齋的書中仙也打過不少次交道,不然今日還真拿不下這個小子!”琴師展顏一笑道。
說完之後,她擡手扶住身邊古琴,玉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琴絃,音律彈出。
接着四周女子全都會意,曲調一變,從原先悠揚的曲目變成了好似有千軍萬馬在面前廝殺攻伐的激昂之曲。
“儒家主賢講和,我們就用這攻殺之曲亂其心智,激發此人體內殺戮慾望,讓其走火入魔!”琴師輕笑道。
四周女子聽後全都點頭示意,激昂之曲演奏而出。
地面之上,原本靜靜躺倒在地的雷洛是眉頭一皺,因爲四周的曲調變了。
接着其嘴角稍顯抽搐,然後隨着四周曲調的演奏而漸漸變的凝重起來,最後甚至都有一股咬牙切齒的猙獰瘋狂之意。
一絲血色霧氣從其體內逸散而出,而他也因爲血色霧氣的出現,整個人緩緩爬了起來,並且朝着一樓的中心處緩步擡腳前進。
四周女子全都以爲自己的神通有了效果,眼前之人就要走火入魔了,所以演奏的更加賣力。
“這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琴師雙眸轉動,好似發現了不對勁。
雷洛體內,原本盤膝而坐調息的四個元嬰中,主元嬰周身遍佈血色紋路,這一條條紋路好似鎖鏈一般將其纏繞在中心。
但是就在剛纔,隨着這些曲目和音律的出現,那一條條鎖鏈好似活過來一般。
主元嬰的後背處,血色的紋路開始蠕動,並且緩緩勾勒出一道道血紅色的筆畫。
這些血色的紋路居然想要在主元嬰的後背上刻出兩個大字,並且此刻已經勾勒出了一半的筆畫,可惜字跡潦草模糊,讓人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字。
血色紋路停止蠕動,但是主元嬰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一對血目綻放出妖異的紅芒。
雷洛後背處血色霧氣涌動,那血色的紋路同樣是蔓延到了後背之上,並且同樣勾勒出了數道筆畫。
可惜他和體內元嬰一樣,後背處只勾勒出兩個大字的一小半部首,無法一窺全貌。
他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一股沖天的血色煞氣以他爲中心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
“啊——”一聲怒吼響徹雲霄。
四周的女子全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當煞氣出現之後,她們的身形在這一股煞氣的衝擊之下全都被轟飛出去。
整個樓閣內猶如被一陣狂風吹過,四周的樂器全都在氣浪之中飛卷而起,就連樓閣也在這一股風浪威壓之下嘎吱作響。
血色煞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當煞氣消失之後,四周女子全都面露驚恐至極的神色,同時看向了中心處的那個周身遍佈血色濃霧的人影。
四周的曲目瞬間停止,但是雷洛的雙眼依舊是血紅一片,而起手中丈許之內全都是濃郁的血色霧氣,就好像纏繞在其周身一般。
“煞氣,怎麼會,儒家修士怎麼會有這等煞氣!”琴師此刻同樣趴伏在地,但是其杏目圓瞪之下,語氣同樣顫抖的說道。
眼前之人周身煞氣的濃度和量已經超過了她數萬載的認知,如果不是對方的氣息還像是人族,都要以爲對方是傳說中屠城滅族的妖魔了。
雷洛此刻面色猙獰,結合右手握爪朝側邊使出一招虎爪攻。
只見一隻血色虎爪隔空飛出,而目標正是旁邊以爲手持琵琶的女子。
被攻擊的女子面露驚恐之色,但是身形就好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任憑其如何調用體內法力都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隻血色虎爪越來越近。
女子發出一聲慘叫,其身軀就在瞬間被虎爪擊中。
“不!”女子的身形在虎爪之下一擊而潰,大量的陰冥之力逸散而出,但是四周的女子可沒有功夫去管這些了。
她們此刻全都用驚恐萬狀的模樣看向了中心處的那個人影,因爲對方此刻施展的神通乃是最剋制鬼物的煞氣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