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和尚看到葉雲再一次對自己動手,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可他竟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既沒有躲閃,也沒有招架。
若是葉雲真有害他之意,此招之後,這朋友也就算是沒法再交了!
“鎮!”
葉雲一指點來,卻是相隔還有一尺,他就在空中輕輕的虛點了一下。
大悲和尚心中一驚,猛然一股極爲清爽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他頓時感覺識海之中一陣的清明。
“怎麼回事?”
“你看。”
葉雲擡手一指,只見場中已經有多人被擊殺了,可那些成功擊殺了同伴的人,並沒有去抽取流金之泉,而是又捨死忘生的衝向了其他的人。
大悲和尚見此,他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高喧了一聲佛號,他這才勉強鎮靜了下來。
“慚愧!慚愧!我這佛心,果然是不穩!”
“走!”
那一邊,神山的聖子閔俊卿已經怒吼了一聲,大步衝向了流金之泉。他目光執着,神情猙獰,但凡是前來阻攔者,盡數被他給直接滅殺。
眼看着,他已經逼近了那泉水五十丈內,卻依然是方向無錯,葉雲頓時加快了速度。
還沒等有人真正的接近那流金之泉,一道悠悠揚揚的仙樂之聲,忽然傳來,四周交戰的人羣,頓時微微一滯。
“居然是笛子。”
葉雲的臉上,不禁閃過了黯然之色,他心中對雨仙兒的思念,忽然有些變得無法抑制。
“葉雲!”
大悲和尚一聲低喝。葉雲猛然清醒了過來,他這才知道,對方的心性和手段,完全和雨仙兒不同,那吹笛之人竟是在以毒攻毒!
而這笛聲的威能,並不是源自於音律,而是撩撥的內心,故而就算是鎮魔策,都沒有反應。
“你沒事?”
“我一個出家人,我能有什麼事?應該是玄生門的聖女,慕容天心!”
葉雲擡頭去看,頓時看到遠處湖水對面,交戰的人羣四散分開,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一位全身白衫飄擺,如同傳說中九天仙子一般的女子,緩步而來。
她臉上帶着一塊白色的紗巾,將那容顏遮掩,卻是更加的引人遐思,奈何葉雲的心思,完全不在其上。
而另外一邊,虛子鴻手中託着一枚金光閃閃的小巧貝殼,將自己的弟妹護在身後,也是快步的向着流金之泉逼近。
“嗡嗡嗡!”
葉雲擡手一點,重劍無鋒猛然嗡鳴了起來,在空氣之中傳出了一陣刺耳之極的摩擦空氣的聲音。
只見場中的大多數人,頓時一個個全身冒汗的清醒了過來,數道極爲不滿的目光,頓時投射了過來,顯然是對葉雲極爲的不滿。
“大家先聯手,擊殺這泉水之靈,再想着爭奪吧。”
葉雲淡淡的說了一句,卻是正好發現,那閔俊卿的面前十丈外的流金之泉,竟是猛然向後退出去了二十丈!
它竟然是活的!
“噗!”
一直在用無上的劍心意念,與那奇異的能量相抗衡的閔俊卿,頓時心態失衡,一口血噴了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勢,反倒是感覺壓力大減,識海之中清醒了不少。
“葉宗主說的不錯!這流金之泉中,已然蘊育出了靈智!”
閔俊卿說着,他擡手一點,一道劍光如同青雲倒垂一般,直斬向遠處的流金之泉。
“轟!”
劍光還沒有落下,那流金之泉竟是站了起來!
那是一個隱隱約約,能看出是一個人形的巨大怪物,它全身液態流動,金光閃爍,在陽光的照射下,竟是刺目之極。
下一刻,閔俊卿一劍落下,這怪物的身體一扭,它竟是直接分爲了兩大團,又自行黏合在了一起,毫髮無傷!
“嗷!”
這怪物忽然全身顫抖了起起,一陣陣低沉的聲浪,頓時席捲四面八方,剛剛圍攏而來的人羣,頓時一陣大亂,新一輪更加慘烈的自相殘殺,再一次開始了。
葉雲這才知道,原來之前衆人遭遇到的手段,竟是這流金之泉輕微的顫抖,所帶來的音律攻擊。
“大家使用世界之力!”
葉雲先穩住了心神,這才招呼了一聲,他更是第一個放出了漫天的七彩火焰,將這怪物包裹。
對於他們如今的境界來說,這世界之力乃是一把雙刃劍,雖然威能強大,卻是受損不得。不過,葉雲只是調動小火靈的力量而已,他自然不擔心什麼。
見葉雲主動如此,場中幾個勉強還能守住心神的人,頓時紛紛祭出了自己的世界之力,將這龐大的液態怪物,給擠壓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玄生門的聖女,慕容天心微微一遲疑,卻還是謹慎的沒有祭出自己的小世界,而是再一次吹起了笛音。
這一次的笛聲,明顯比之前有了太多的誠意,越來越多的人清醒過來,那狂躁的怪物的動作,也是遲疑了起來。
葉雲的心中不禁暗驚,此女的心性雖然不怎樣,可她這音律攻擊的手段,卻真是好生厲害。
“轟!”
葉雲手中的重劍無鋒,猛然重重的砸出,一大團的金色泉水,頓時飛濺而出,瞬息之間,它們又要自行匯聚回本體之上。
“鎮!”
葉雲伸手一指,那一大團金色泉水頓時靜止在了那裡,七彩的火焰一卷,它們頓時涌入了葉雲的小世界之中。
“誒!”
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之聲,頓時響起,數十道如狼似虎的目光,同時注視到了葉雲的身上。
“葉宗主!還請幫我……”
閔俊卿看的心中火熱,葉雲剛纔吞噬的這些流金之泉,若是在外界,已然屬於絕對的逆天重寶了。
葉雲手中劍光一閃,頓時又切下了這怪物身上,一小片的身體,給彈入了大悲和尚的小小佛國之中。
“諸位,還是快些將這東西滅殺了,到時候大家都有機會搶到一些,此時葉某卻是騰不出手來,幫助諸位了。”
葉雲淡淡的說了一句,重利當前,他又哪裡會接受其他人的脅迫?
“你,好!”
閔俊卿聞言臉色一變,只覺得氣滿了胸膛,他這才突然回過了味來,之前對方拒絕和自己交戰,並不是怕了自己,甘心低頭服軟,而是隻是不屑而已!